出租屋的路上。
她像个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低着头,任由我牵引,湿透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宽大的外套包裹着她单薄的身体,每一步都走得虚浮无力。
出租屋在老旧的居民区里,楼道狭窄,灯光昏暗。
我打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股泡面混合着灰尘和电子元件的气味扑面而来。
小小的房间一览无余:行军床,堆满书籍和电脑零件的桌子,几箱泡面,角落里散落着电线。
唯一的光源是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和桌上那盏昏暗的台灯。
林晚站在门口,身体微微发抖,目光飞快地扫过这简陋到极致的空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更深的局促和不安。
她似乎想后退,但又无处可去。
“进来。”
我侧身让开,“把湿外套脱了,里面有毛巾,自己擦擦。”
她迟疑着,手指紧紧攥着披在身上的、我的那件薄外套的衣角,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最终,她还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像踏入了一个未知的禁区。
她脱下那件湿透的校服外套,犹豫了一下,放在门边的椅子上。
里面是一件同样洗得发白、领口有些磨损的旧毛衣。
她拿起我扔在行军床上的干毛巾,背对着我,默默地、用力地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和脸颊。
房间里只剩下毛巾摩擦头发的声音和她压抑的呼吸声。
我走到桌子前,背对着她,打开电脑。
屏幕亮起,“叮咚校园”后台管理系统的界面跳了出来,上面显示着零星的用户注册数据和几条未处理的跑腿请求。
我需要一些事情来分散注意力,平复心中翻腾的杀意和对苏晴的怒火。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林晚细弱蚊蚋的声音:“……谢谢。”
我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为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深深的困惑,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为什么……帮我?”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试图撬开我们之间那道沉默的高墙。
我沉默了几秒,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因为,你帮过我。”
“我……帮过你?”
林晚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茫然,“什么时候?
我……我怎么不记得?”
她转过身,湿毛巾还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