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
然后,她用那只没碰到我的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借着那一点点指尖的支撑,极其艰难地、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来。
她的身体虚弱得厉害,双腿似乎使不上力气,刚站直一点就猛地一晃。
我下意识地手臂微微用力,稳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那只搭在我掌心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几乎要弹开,但终究没有。
她低着头,厚重的刘海完全遮住了她的脸,只有急促的呼吸声暴露着她的紧张。
“走吧。”
我收回手,不再触碰她,只是转身,示意她跟上。
她没有动。
依旧低着头,像一尊凝固的雕塑。
“林晚,”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他们可能还会回来。
这里不安全。”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破了她的僵硬。
她猛地一颤,几乎是踉跄着,跟上了我的脚步,却始终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像一道沉默而警惕的影子。
走出那间散发着腐朽和暴力气息的废弃仓库,午后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林晚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随即又飞快地放下,头垂得更低,仿佛那阳光也是灼伤她的利器。
她默默跟在我身后,脚步虚浮,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小心,极力想把自己缩进路边的阴影里。
我们没有回教学楼。
那个充斥着苏晴香水味和无数探究目光的地方,只会让她更加窒息。
我带着她,穿过人迹罕至的小路,走向校园最角落的医务室。
推开医务室的门,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戴着老花镜的校医张老师抬起头,看到我身后的林晚,尤其是她脸上的伤和狼狈的样子,镜片后的眼睛瞬间锐利起来。
“怎么回事?”
张老师放下手里的报纸,语气严肃,目光在我和林晚之间扫视。
“摔了一跤,撞到东西了。”
我抢在林晚开口前回答,语气平淡。
林晚的身体明显又绷紧了,头埋得更低,手指紧紧攥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衣角。
张老师显然不信,但她没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对林晚招招手:“孩子,过来我看看。”
林晚迟疑着,脚步像灌了铅。
我侧身让开,没有看她,只是走到窗边,背对着她们。
我知道我的存在只会让她更加紧张不安。
身后传来张老师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