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路蜿蜒延伸,尽头是隔壁村的杂货店,太远!
右边……村道折向远处的主路,偶尔有三轮车蹦蹦蹦地开过。
等不及了!
我冲出院子,像一支离弦的箭,朝着村口主路的方向拔腿狂奔!
脚下不平的土路硌得脚底板生疼,热风裹挟着尘土钻进肺里,呛得我不住咳嗽。
但我顾不上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电话!
信号!
快!
前世绝望的嘶吼在耳边回响:“快叫120!!”
现在,是行动!
村子仿佛在蒸腾的热气里扭曲。
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黏腻腻地贴在身上。
我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一定很狰狞。
远远的,主路在望!
车流多了一些,自行车,农用三轮,甚至看到一辆绿色的中巴车在站点停靠!
我需要一个有手机的人!
立刻!
马上!
就在这时,一阵老式摩托车的引擎“突突”声由远及近,像破锣嗓子在热风里刮擦。
一辆沾满泥点的红色嘉陵摩托车从主路拐进村道,朝我这边开来。
骑车的是个中年男人,穿着短袖汗衫,戴着草帽,后座捆着一个麻袋,像是赶集回来的村民。
救命稻草!
我用尽全身力气冲上去,完全不顾形象地挡在了摩托车前!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
摩托车前轮在地上搓出两条黑印,离我膝盖不到半尺才停住。
“哎哟!
作死啊!
你不要命啦?!”
骑摩托的中年男人吓得脸色煞白,摘下草帽露出一张黝黑、冒着汗珠的、带着惊怒的脸,破口大骂。
我根本没时间解释,心脏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扑到他车头前,双手死死抓住滚烫的车头铁壳,盯着他惊恐的眼睛,因为剧烈的奔跑和极致的紧张,声音是劈的、变调的:“大哥!
借电话!
借电话救命啊!
快!!”
我的眼睛一定是红的。
恐惧?
愤怒?
绝望?
还有不顾一切的疯狂?
全都混在一起喷薄而出!
他被我的样子彻底镇住了。
大概这辈子也没见过一个年轻姑娘这样狰狞失态地拦车索要电话救命的。
“救…救命?”
他愣了一下,重复道,草帽拿在手里忘了扇。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村里方向,“哪…哪家出事了?”
“借我电话!
求你!
来不及说了!!”
我的音调陡然拔高,声线撕裂,带着哭腔和不容置疑的紧迫。
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