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进去。
前院只剩下我和一地狼藉,郡主那几颗滚落的宝石,在月光下幽幽地反着光,像恶鬼的眼。
心口堵着的那口千年寒毒,被门内的死寂和门外未散的羞辱,激得猛地翻涌上来!
喉头一甜!
一丝暗红得发紫的血线,悄然溢出我的嘴角。
我伸出手指,轻轻揩去。
指尖沾染的血珠,在清冷月色下,泛着妖异冰冷的光泽。
李慕白……安宁郡主……好。
好得很。
你们……成功惹怒我了。
这救命之恩……真是……比一座山还重呢。
8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汁。
疏竹院僻静得像个坟圈子。
破败的窗棂被风一吹,“嘎吱”作响,像野鬼在磨牙。
一股冰窖般的寒意无声无息地漫了进来。
月光下,一个影子悄然立在窗外。
那熟悉的、懦弱的、带着浓浓犹豫和……一丝不易察觉恶意的气息。
呵。
送上门了。
指尖微动。
一根看不见的、缠绕着千年蛛毒的丝线,像最毒的蛇信,贴着冰凉的地面,悄无声息地……从门缝下方探了出去。
精准地……轻轻缠绕上了窗外那双锦靴的鞋尖。
像情人最温柔的触碰。
窗外那人的呼吸骤然一窒!
身体猛地僵直!
如同被剧毒的蝎子蛰了一口。
僵持。
只有风吹破窗纸的呜咽。
许久……“嘶……嘶……”门外传来强行压抑的抽气声。
然后是……踉跄、慌乱、犹如丧家之犬般逃窜远去的脚步声。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那脚步声消失在死寂的庭院深处。
嘴角缓缓勾起。
一抹冰冷到骨子里、含着千年怨恨的弧度。
夜,长着呢。
游戏……才刚刚开始。
欠我的……一点点……都得……连皮带骨头!
给我……吐出来!
9日子像泡在毒药罐子里滑过。
李府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安宁郡主在松涛阁“养伤”,摔肿的脸消肿了,可那股子怨毒却像发酵的毒液,越来越浓。
她不敢再对我明着挑衅。
第一次想让我端热茶烫死我,结果那滚烫的茶盏莫名其妙在她手边炸开,半条裙子废了不说,手背上烫出一片燎泡。
第二次在我必经的花园小径泼了一层滑腻腻的油,结果她自己踩上去摔了个四脚朝天,尾椎骨差点裂开。
第三次最恶毒。
她趁着李慕白在书房的当口,自己掐红了手腕,哭得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