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第一次接触,点到为止。
种子已经埋下。
接下来,就是耐心浇灌,等待它发芽。
我知道温知新有晨跑的习惯,路线固定。
我“不经意”地出现在他晨跑的公园,跑得气喘吁吁,累得坐在长椅上休息,和他“偶遇”。
我知道他每周会去一次市图书馆的旧文献区。
我也去,抱着一摞中医药古籍,坐在离他不远的位子,安静地看书,偶尔揉揉酸涩的眼睛。
我知道他胃不好,是高中就有的老毛病。
我“碰巧”带了自己熬的、温养脾胃的药膳汤,用保温桶装着,“顺便”分给他一点。
“老毛病了,试试看,应该比西药温和点。”
我笑着说,眼神清澈。
他一开始是拒绝的。
眼神里带着审视。
但几次“偶遇”下来,再加上那药膳汤确实有效缓解了他的胃痛,他眼底的坚冰,似乎融化了一点点。
看我的眼神,不再仅仅是疏离和警惕,多了些属于老同学的温和,以及……一丝隐藏得很深的愧疚?
是因为知道顾昭野对我做的事吗?
不重要。
只要这愧疚和温和,能为我所用。
“素问,你不用这样。”
有一次,在图书馆,他看着我放在他桌上的保温桶,终于开口,声音很低,“以前……我……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我打断他,笑得坦然,“老同学嘛,帮点小忙算什么。
看你胃疼,我也难受。”
我看着他镜片后欲言又止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知新,我知道你难做。
你是顾昭野的人。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我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真实的情绪,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落寞和认命。
“我现在就想安安稳稳的,把日子过下去。
别的……不敢想了。”
以退为进。
示弱,是最好的铠甲。
温知新沉默了许久。
再开口时,声音更低沉了:“顾总他……最近压力很大。
城西那个旧改项目,推进得很不顺利。
对手……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
城西旧改?
我心里一动。
那是顾氏今年最大的项目,投入巨大,也是顾昭野野心版图上至关重要的一块。
听说钉子户闹得很凶,还出了几次不大不小的安全事故,被媒体盯着。
“是吗?
那么大项目,肯定不容易。”
我顺着他的话,语气平淡,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