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因为极力控制而有些发颤,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真相是什么,对我来说,在三年前你默认你妈把我赶出家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重要了。”
我看着他瞬间灰败下去的脸,心脏某个角落传来一丝微不可查的抽痛,但很快被更坚硬的冰层覆盖。
“让开。
别让我更看不起你。”
说完,我不再看他,也不再理会一旁沉默的顾西辞,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系安全带的手,指尖冰凉,微微发抖。
发动引擎。
车子缓缓倒出车位。
经过沈星洲身边时,他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那双曾经盛满傲慢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浓稠得化不开的痛苦。
后视镜里,顾西辞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离开的方向,金丝眼镜反射着停车场冷白的光。
而更远处的阴影里,那辆黑色的越野车依旧沉默地停着,车窗紧闭,看不清里面的人。
我踩下油门,将所有的混乱和不堪,连同那个男人绝望的眼神,一起甩在了身后。
车子汇入夜晚的车流,霓虹灯光透过车窗,明明灭灭地映在脸上。
胃部的抽痛感非但没有缓解,反而一阵强过一阵,伴随着恶心感直冲喉咙。
刚才在拍卖会和停车场的激烈情绪,像一把钝刀在反复切割着神经。
那些刻意尘封的、血淋淋的记忆碎片,因为沈星洲的出现和那句“回家”,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生日。
酒店。
精心准备的晚餐冷掉了。
打他电话,是苏晚晚娇滴滴接的:“沈总在洗澡呢,嫂子有事吗?
他今晚…可能回不去了哦。”
背景音里,隐约传来沈星洲模糊的、带着醉意的笑声。
孕检单。
醒酒汤。
他宿醉回来,我忍着心痛给他熬汤。
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妆容精致的苏晚晚,手里捏着一张纸,笑得像淬毒的罂粟:“林姐姐,我怀孕了,是星洲的。
他说…会对我负责。”
我手里的汤碗摔在地上,滚烫的汤汁溅了一脚背。
而他,揉着太阳穴从卧室出来,看到门口的苏晚晚,只是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
默认。
“不会下蛋的鸡”。
周美云尖锐的咒骂响彻整个沈家别墅:“占着茅坑不拉屎!
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们沈家要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