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燎的窒息感,又把我硬生生拽了回来。
浑身像被巨石碾过,骨头都散了架。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疼得我眼前发黑。
我没死?
冰冷的河水包裹着我,湍急的水流冲击着我的身体,带着我往下游冲去。
求生的本能让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胡乱扑腾,竟然抓住了一根漂浮的粗树枝。
冰冷的河水呛进喉咙,刺得我剧烈咳嗽,却奇迹般地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
不能死。
林婉柔还在笑。
萧沉璧还在恨。
我的冤屈,我的命,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这个念头像一簇微弱的火苗,支撑着我死死抱住那根浮木,在冰冷的河水中沉浮。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流渐渐平缓,我被冲到了一片浅滩上。
天,蒙蒙亮了。
我精疲力竭地趴在冰冷的鹅卵石上,浑身湿透,冻得牙齿咯咯作响。
稍微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左腿大概是摔断了,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弯曲着。
环顾四周,是一片完全陌生的山林。
远处似乎有炊烟。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剧痛和寒冷。
我咬紧牙关,拖着那条断腿,用尽全身力气,一点一点朝着炊烟的方向爬去。
身后,在冰冷的河滩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混着血水的痕迹。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每一次挪动都耗尽力气。
不能停。
停下来,就真的死了。
终于,在意识彻底模糊之前,我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篱笆院。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背着药篓的年轻男人正推开院门。
他看到我,显然吓了一跳,快步跑了过来。
“姑娘!
姑娘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带着焦急。
我想说话,喉咙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简陋却干净的土坯房里。
身下是硬硬的土炕,盖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被子。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药草味。
左腿被木板固定着,缠着厚厚的布条,钻心地疼。
“你醒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我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到之前那个背药篓的年轻男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进来。
他看起来二十出头,眉目清朗,带着一种山野间特有的淳朴气息。
“我……这是哪里?”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破风箱。
“这里是青山坳,我叫秦川,是个采药的。”
他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