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瑟瑟发抖,一遍遍念着那拗口的咒语。
冰凉的液体刺激着皮肤,夜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寒意和深入骨髓的荒谬感。
心脏处,那沉闷的痛楚依旧,甚至因为寒冷和绝望,变得更加清晰沉重。
没有奇迹,只有更深重的疲惫和羞辱。
第四章一个月。
整整三十个日夜,我像一只无头苍蝇,在这片被神秘传说和现代商业共同浸染的土地上疯狂乱撞。
每一次满怀希望,每一次都撞得头破血流,换来更深的绝望和胸口那日益沉重、日益清晰的“石头”。
带出来的积蓄早已见底,骗子们的嘴脸在绝望的滤镜下变得愈发狰狞可憎。
“杨芝……杨芝……”这个名字成了我唯一的执念,是我黑暗中唯一能看到的、或许存在的微光。
我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身体,像游魂一样穿梭在那些她可能回去的老苗寨之间。
用手机里保存的、已经有些模糊的旧照片,逢人就问:“见过这个女的吗?
杨芝!
大概十年前嫁出去的!
求你们,告诉我她在哪?”
回应我的,大多是茫然地摇头。
偶尔有上了年纪的老人眯着眼看很久,叹口气:“女娃娃啊……十年前出去,再没回来过喽……造孽哟……没回来过……找不着喽……”这些话语像冰冷的石块,一次次砸在我心头。
心脏处的沉重感与日俱增,从最初的沉闷异物感,渐渐演变成一种持续的、令人窒息的钝痛。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仿佛胸腔里塞满了湿透的棉絮。
睡眠成了奢侈品,即使极度疲惫地闭上眼,也总在窒息般的胸闷和诡异的心跳声中惊醒——那心跳声很慢,很沉,咚…咚…咚…像垂死者的挣扎,中间还夹杂着一种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
像有什么东西在心脏深处,随着每一次泵血,在缓慢地伸展、蠕动。
死亡的阴影,冰冷而黏腻,已经无声无息地缠绕上了我的脖颈,并且越收越紧。
最终,我像一条被彻底抽去骨头的鱼,瘫倒在一家车站旁最廉价的私人小旅馆里。
房间狭窄得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破旧的床头柜,墙壁斑驳发黄,糊着旧报纸,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霉味和汗臭混合的污浊气息。
窗外的天空是铅灰色的,沉重得仿佛随时会塌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