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一边跑,一边回头扫了自家爷爷一眼:“爷,我搁前边等你,别慌,我去盯着点虎子,免得让它被那大炮卵子给挑了。”
老爷子常年在山里跑,身体还算硬朗,只不过速度比不上他这个年轻人而已。
再者就是,陈山寻思着自己早点过去把那大炮卵子打了,免得老爷子过去冒险。
几百斤的大炮卵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谁被撵谁知道!
公野猪只要超过五百斤,山里的黑熊见到,都得拱手喊一声大哥你先走。
“汪汪!!”
远远的,陈山就听到了虎子的叫声顿在了一个范围。
他迅速跟了过去,这里视野会稍微开阔一些,他距离虎子大概有五十来米距离。
陡然,他便看到了一头巨大无比的野猪。
正是撅杀了大黄和大黑的那头大炮卵子!
“嘶!”
陈山倒吸一口凉气,老爷子之前说这大公猪才四百来斤。
但在陈山卡那里,这玩意何止啊,估摸着有五百来斤!
一般来说,野猪被狗撵的话,往往会扭头就跑。
而见到人的话,野猪就跟吃了炜哥一样,反而会轰轰的去撅人!
而人如果被这类有獠牙的大公猪撅那么一下的话。
如果是冬天都穿着厚棉衣之类的,或许还好。
但这夏天,衣服都穿得单薄,结果无他,非死即伤!!
此刻,这头大炮卵子的反应却不一样,被虎子追上以后,它居然没跑。
前几天时间,它刚用獠牙挑死了两条狗。
这条虎斑狗,它还记得,那天没能弄死它。
这次,这狗东西居然还敢再寻回来,真是找死。
这头大炮卵子有些生气,“吩儿吩儿”的叫唤了起来。
随后一个野猪蛮力冲撞向虎子,好在虎子反应敏捷,扭身便避开了野猪的冲撞!
拉扯!
没错,虎子在拉扯这头野猪,围而不攻。
虎子没有主动进攻,就是单纯的在拉扯挑衅。
如果虎子会说话,它现在肯定在逼逼赖赖:
“我在等我主人的大招,你在等什么?”
陈山看得心头一惊,立马检查了一下枪膛中的子弹。
56式半自动步枪,用的是7.62毫米的子弹。
一般来说,这枪膛里边基本只能塞进十发子弹。
但经常用这枪的都知道,如果把前面子弹稍微再顶一顶的话,还能再塞进去一发,那一共就是十一发!
检查完枪械,陈山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抬枪上脸,瞄准那头大炮卵子!!
这久违的感觉,让陈山有些心神震荡。
这种熟悉的感觉,甚至让他有几分颤栗。
恰在此时,那头大炮卵子也看到了陈山站在那里。
它愣了一下,随后猪头一转,轰然朝着陈山冲来。
虎子也意识到了不对,狗眼中居然露出了一抹人性的焦急来。
它急得汪汪直叫,频频看向陈山,似乎是让他避开,然后虎子试图去咬这野猪的耳朵。
这野猪不搭理它,埋头狂奔,结果虎子在野猪的高速冲刺下,被撞那么一下,就飞到了一边去,摔得那叫一个七荤八素。
五百斤对五十斤,没有任何优势,简直就是被碾压局。
野猪五百来斤的身躯,以飞快的速度冲来,任何人看到这种场面,心头怕都是会一凉!
这大炮卵子若是撞上了陈山,他必死无疑。
然而打猎,拼的就是胆识,拼的是千钧一发时的临危不惧。
陈山深呼吸,平稳心跳,而后瞄准!!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五米!!
大炮卵子转瞬即至。
“砰!!”
“砰!!”
“砰!!”
陈山调整好呼吸,猛地扣动手中扳机。
凭空四道枪声,于这喧嚣的老林子中,轰然炸响!!
那头狂奔的大炮卵子,脑袋连中陈山三枪,第四枪是打在了它的腹部位置。
陈山知道这一枪是老爷子开的。
“噗通。”
五百斤的野猪身躯,噗通一声倒在陈山身前五米处,死得不能再死。
鲜血从它脑袋上潺潺流下来。
而后,这片老林子归于寂静,所有动物被枪声所震慑,不敢吱声。
陈山深吸一口气,手指略微都有几分发颤。
刚才那种情况,真是千钧一发!
幸好他是重生回来的,真换做他十八岁时的心态,怕是要被吓傻。
当然,如果是十八岁时心态的他,也不敢这么莽!
今天还是有些冒险了,陈山在心里叮嘱着自己。
叮,恭喜宿主击杀513斤野猪,超级狩猎点×5
“你!!”
这时,爷爷陈进军才大步迈来,走到陈山面前,狠狠盯着他,而后一重重巴掌直接扇在陈山脸上。
“你,知道错了没?”
老爷子额头都是汗珠,眼眶通红。
陈山甚至能看到他的手掌,乃至于身体,都有那么一些颤抖。
那是吓的,他怕啊,他怕自己孙子折在这山里面,到时候他无颜面对自己儿子和儿媳。
陈山没生气,老老实实低下头,说道:“爷爷,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敢了,下次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肯定不乱来了。”
他老老实实认错,毕竟在老爷子的眼里面。
他还是那个才学了打猎不到一年,勉强会用枪的小年轻而已。
陈山不用猜都知道,当老爷子看到那头大炮卵子冲来的时候。
他魂估摸着都吓飞了,但还是强忍着惊恐,打出了那一枪,打在了大炮卵子的腹腔位置。
他要是不认错,老爷子待会儿会打到他知错。
这年头东北这地界可没有不打孩子的说法。
谁特么不听话,家里家长严格点的,能把你捆起来打,吊起来打!
那真是叫做,棍棒之下出孝子。
虎子这会儿也站了起来,晃了晃脑袋,瞅见那头野猪已经倒在地上。
虎子像是发泄一样,汪汪汪的叫了起来,跑过去对着野猪就是一阵撕咬,似乎是在报之前这野猪杀了它兄弟姐妹之仇。
然并卵,五百斤的大炮卵子,经过长期的滚泥,挂甲。
浑身上下硬得跟块石头一样,虎子都咬不动,啃了一嘴泥。
“你奶奶个腿的,认错这么快,把老头子我都整不会了。”
陈进军看到野猪头上那三个血孔子,又是气,又是失笑。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从兜里面掏出卷烟来,点上,狠狠吸了一口,方才是渐渐平静下来。
“三儿啊,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爷爷我,差点被你吓得背过气去。”
“你这要是折在这山里面,我回去咋跟你爸妈交代啊,没法交代,那老头子到时候就只能陪你一起下去了,到时候咱爷孙在下边,也好结个伴一起走,你说是不是?”
陈山嘴角扯动了下,不敢吭声,自家爷爷脾气可不咋的,在屯里那都是远近闻名混不吝。
他现在要是敢乱搭腔,那就得受一顿胖揍!
顿了顿,老爷子却又是爽朗一笑道:“不过你小子刚才表现不错,那词怎么说来着,临危不惧,对,就是临危不惧,这点像我,哈哈!”
老爷子爽朗的笑声,在这空荡的老林子里面回荡着。
“爷,咱们是不是该先给这野猪开膛了啊?”
陈山心虚,小声说道:“这大夏天的,再不开膛,待会儿怕就得臭膛了吧?”
东北虽说在夏天也颇为凉爽,但野猪体内温度本来就不低,这死了以后肚子里面捂着,不赶紧开膛降温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发臭,也叫做臭膛。
“诶,你个臭小子,刚才都被你气到了,差点忘记了。”
“麻溜的,我搭把手,你来开膛!!”
陈进军笑呵呵道:“能打出这三枪来,我观你已有猎人之姿,其他的东西我之前也都给你讲过。”
“开膛会吧?”
陈山立马点头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