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拍拍手,两名下人,一人扛着桌子,一人扛着冻硬的被褥进来。
还没等秦茹玉反应过来,慕熙悦轻轻一拽将那张冻得硬邦邦被褥高高抡起。
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哗啦”一声,不偏不倚,就那么水灵灵的盖在秦茹玉身上。
“啊!”
秦茹玉花容失色,慌乱中大叫一声。
她全然顾不上脚上的伤痛,条件反射般“噌”的一下从床上猛地蹦了下来。
这一用力,原本就脆弱不堪的水泡“噗”地一声破裂。
透明的组织液混着丝丝血迹渗了出来,钻心的疼痛瞬间从脚底袭来。
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只能咬着下唇,发出痛苦的呜咽。
辰王忙将秦茹玉抱起来,“慕熙悦,你发什么疯,从哪儿弄来的脏东西?你给我丢出去。”
那眼神好似要将慕熙悦生吞活剥了一般,满是愤怒与心疼。
两名家丁站在一旁,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不轻。
眼神在慕熙悦和辰王之间来回游移,面露难色,犹豫再三。
最终还是战战兢兢地听从了辰王的命令,匆匆将被子扔了出去。
辰王小心翼翼地将秦茹玉轻轻放回床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脏东西?”
慕熙悦冷笑出声,“这可是秦侧妃给我和珠儿的冬日棉被,还有褥子,拜秦侧妃身边的采薇所赐,上面浇了一些冰水,在没有炭火都屋子里就成了这副德行。”
“辰哥哥,我没有,这样的被子怎么能盖?”
秦茹玉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楚楚可怜地往辰王怀里缩了缩,试图撇清关系。
刚想继续解释,慕熙悦便打断了她。
“我一个正妃都能盖的,你一个妾怎就盖不得?”
“采薇是你的人,她公然往我的被子上泼冰水,你敢说你不知情?”
“辰哥哥,姐姐她张口闭口都是妾。”
秦茹玉一脸委屈,像是又要哭出来。
辰王深吸了一口气,“慕熙悦,玉儿是本王最爱的女人,要不是有你,能委屈玉儿做侧妃吗?”
慕熙悦闻言感觉自己被厕所的臭气,熏的一阵反胃。
“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扶她登上正位。也别在我面前假惺惺地演什么“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戏码了,你俩合起伙来算计我、折磨我,这几个月我过得是什么日子?我都一一记着呢,这笔账,咱们迟早得清算。”
“把我内库的钥匙还我,我要清点一下我的嫁妆。”
慕熙悦柳眉倒竖,杏眼含煞,直勾勾地盯着秦茹玉,话语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强硬。
秦茹玉一听要内库钥匙,就有些不淡定了。
这钥匙可是她费尽心机从慕熙悦手里抢来的,辰王根本不知情,想拿回去,可没那么容易。
随即,她娇俏地依偎到辰王怀里,声音甜得发腻:
“辰哥哥,你可别听姐姐瞎说。她内库的钥匙,怎么会在我这儿呢,又怎么跑到这儿来要了?莫不是姐姐记错了,平白污蔑我。”
“什么内库钥匙?”
辰王一脸茫然。
慕熙悦见状,坦然直视辰王的眼睛:
“王爷,上个月你从我这儿拿走我内库的钥匙,还说怕我乱花钱,要替我保管。”
“怎么,堂堂一个王府,如今还盯上我一个妇人的嫁妆了不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平日里嘴里总嫌弃我一身铜臭,骨子里透着商贾的卑贱之气。
既然如此不屑我的钱财,又何必假惺惺地装什么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