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再找个活儿,很快就能租房子了’。”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
那个在高中冬夜里和我挤在一起取暖、嘴唇冻紫被我形容“像颗葡萄”的林晚,在更寒冷的街头,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承受着更甚的冰冷,却还要强撑着去安慰他?
“后来……好不容易攒了点钱,租了个阁楼。”
周岩的眼神飘忽起来,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虚空,看到了那间狭窄、低矮、终年不见阳光的陋室。
“夏天热得像蒸笼,冬天冷得像冰窖。
但总算……算是有个窝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第一次带上了一点复杂的东西,“她……真的聪明。
脑子活络,嘴也甜。
不像我,只会闷头傻干。
她开始跑业务,卖保险,卖信用卡,后来……后来认识的人多了,路子也野了。”
“野了?”
我捕捉到他语气里那一丝微妙的变化,心沉了下去。
周岩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眼神里翻涌起痛苦、嫉妒和一种无法言说的屈辱。
“为了给我铺路……她什么都敢干。”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送去医院抢救,胃穿孔!
医生差点把她的胃切掉一块!
我守在医院外面,听着里面洗胃机器的声音……我他妈真想抽死自己!”
他猛地捶了一下桌子,震得咖啡杯哐当作响,引来旁边几桌客人的侧目。
他浑然不觉,沉浸在巨大的痛苦里。
“还有……为了搭上一个大客户的关系,人家老婆刚生了孩子,家里缺人手。
她就……她就跑去给人家当免费的保姆!”
周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刺伤的尖锐,“接送孩子上下学,给孩子做饭洗澡,哄孩子睡觉,打扫卫生……像个真正的佣人一样!
就为了那男人能在项目上给我一个机会!
我他妈……” 他哽住,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起,“我算什么男人?
啊?
我周岩算什么男人?!
让自己的女人去给别人当老妈子?!”
他痛苦地抱住了头,手指深深插进凌乱的头发里,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可她成功了……她真的做到了。
那个项目拿下来了,我的事业……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起步的。
她给我搭好了桥,铺好了路。
可我……我看着她越来越瘦,脸色越来越差,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