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冰冷的瓷砖贴着额头,眼泪却无法控制地汹涌而出。
为她的遭遇为这荒谬的命运?
还是为自己这场基于替身幻影、更像一场盛大自欺的婚礼?
婚礼那天,天气很好。
阳光灿烂,透过酒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洒在光洁的地板和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上。
我穿着昂贵的定制婚纱,妆容精致得像个假人。
陈默穿着笔挺的西装,笑容腼腆,在司仪煽情的引导下,给我戴上戒指。
他低头亲吻我的时候,我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高中灰暗走廊里,林晚脱下那件米白色外套,带着皂荚清香裹住我的瞬间。
那一点早已湮灭的微光,在此刻我人生最“盛大”的仪式上,成了唯一的真实。
宾客喧哗,祝福声此起彼伏。
我像个设定好程序的完美新娘,微笑,敬酒,接受着四面八方或真诚或客套的祝福。
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宴会厅的入口。
每一次门被侍者拉开,我的心都会下意识地一紧,随即又沉沉落下。
那个空位,始终空着。
她没来。
她躺在冰冷的医院里,靠着点滴维持着身体最基本的营养,孕育着一个在她并不快乐的婚姻里降临的生命。
婚礼结束后的喧嚣归于沉寂。
我和陈默回到了那个布置得喜气洋洋、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的新房。
卸下厚重的婚纱和繁复的妆容,镜子里的人影陌生而疲惫。
手机里塞满了未读的祝福信息。
我一条条机械地翻看,直到看到林晚的名字。
她的信息躺在最下面,时间显示是婚礼仪式开始前。
“念念,新婚快乐。
要幸福。”
只有这七个字。
没有解释,没有更多的情绪。
像一句最标准的、写在贺卡上的程式化祝福。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屏幕自动暗下去。
窗外城市的灯火璀璨,映在漆黑的手机屏幕上,像一片流动的星河。
巨大的孤独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嫁人了,嫁给了一个笑容像她的男人。
而她,在城市的另一端,躺在病床上,为另一个男人孕育着孩子。
我们都在各自的轨道上,朝着更深的、无法回头的方向滑去。
那束光,彻底熄灭了,连余烬都冷透。
婚后的生活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
陈默是个合格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