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静华索性让她带着宋窈一起坐到将军府厅堂。
同时还有府里的其他人,此刻全被唤了出来,不知情的人还在抱怨。
“母亲,什么事情不能明早再说?都这么晚了,我明日还要点卯呢!”
宋韫川打着哈欠,丝毫没发现夫人和女儿的异样。
其他几房的人也都跟着附和。
偌大的厅堂内灯火通明,烛火在谢静华的脸上跳动,看不清楚神色。
她闭目养神,玲珑与谢芳蕊站在她的两侧,气氛十分的凝重。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最后一个人才姗姗来迟。
见人到齐,谢静华缓缓睁开眼。
她的目光如刀般扫过厅内众人,最终落在满脸心虚的秦氏身上。
“秦元霜。”谢静华的声音不怒自威。
“今日你私自带着窈儿赴宴,险些酿成大祸。你可知罪?”
秦氏攥着帕子的手一抖,强撑着抬头。
“儿媳只是想着窈儿到了议亲的年纪……”
青瓷盏盖“咔”地扣在案几上,惊得烛火和众人心头一跳。
谢静华怒喝:“你可知今日宋窈若真被毁了清白,我们又找不到郡公府的把柄,毁的可是将军府的百年清誉!”
众人皆是听得一头雾水。
李氏迫不及待的张口询问:“老夫人,什么赴宴清誉?大房家的今日不是去庄子上查账了嘛?”
在场之人,唯有宋韫川的脸色非常不自然。
也只有他知道今日秦氏带着宋窈去赴宴的事情。
秦氏不敢正视谢静华,眼神躲闪,小声嘀咕:
“这不也没什么事吗,我不也是为了窈儿好。”
声音不大但也足够传进人的耳中。
谢静华冷笑一声,突然抄起案上茶盏狠狠砸在她脚边。
“带着未出阁的姑娘私赴外宴,任她被人下药算计,这就是你当娘的本事?!”
飞溅的瓷片划破秦氏手背,宋窈吓得哭出声来。
谢静华却看也不看,抬手将一叠染着酒渍的衣裳甩在地上。
“这是窈儿今日穿的衣裳,已经找人验过了,衣襟上沾的全是迷魂散!要不是芳蕊出手及时,你现在就只有哭的份!”
老夫人发怒的样子好帅!
天啊!秦氏这个蠢货差点害死女鹅!
女鹅哭得好可怜,还被人下药,心疼死了
谢静华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些话,心底怒气更盛。
怎么只知道心疼宋窈,没人心疼她的芳蕊!
好好的孩子因为心善就差点遭受无妄之灾
此刻众人也一片哗然,宋韫川意识到事态严重,慌忙上前问道: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谢静华冷哼,“自己问问你娶的好媳妇吧!”
宋韫川看向秦氏,后者低头不语,反倒是宋窈一边啜泣一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宋韫川肉眼可见的暴起了青筋:“愚妇!”
“哼,你以为你这个做父亲的就没有责任吗?若不是你大手笔将人送去郡公府,今日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谢静华毫不留情的斥责,丝毫不给面前人留脸面。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大了,连我说的话都可以不听了?”
“不是的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元霜说带窈儿出去露个脸,谁也料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宋韫川还在狡辩。
谢静华扫他一眼,他立刻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既然料不到,那就更不应该私自赴宴!我问你,你请那吏部尚书喝酒花了多少银子才令他同意让王夫人带你的妻儿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