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不行!
要弥补!
立刻!
马上!
这个念头再次占据上风。
我几乎是扑到微波炉前,里面果然温着他预留好的牛奶和三明治。
我手忙脚乱地拿出来,又冲进厨房,完全不顾自己宿醉后翻江倒海的胃,开始翻箱倒柜。
“言豪,你想吃什么?
我给你做!
煎蛋?
培根?
还是煮碗面?”
我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拔高的、不自然的轻快,动作慌乱得打翻了一个调料罐。
顾言豪拿着感冒药走过来,看到我狼藉的操作台和惨白的脸色,眉头微蹙:“不用忙了,梦。
先把药吃了,去休息。
早餐不是有现成的吗?”
他走过来,想把药递给我。
“不行!
你工作那么辛苦!”
我几乎是抢过药片,胡乱塞进嘴里,也不用他递来的水,硬生生干咽下去,苦涩的药味弥漫整个口腔。
“我……我不累!
我给你做!
你坐着等就好!”
我把他往餐厅推,力气大得让他都有些错愕。
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走上了一条自我折磨的“赎罪”之路。
我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疯狂地旋转在家务的牢笼里。
天不亮就爬起来,在厨房里笨拙地对着食谱手忙脚乱,试图复制他做过的完美早餐,结果往往是焦糊的培根、破碎的蛋黄、或者夹生的面条。
在他起床前,我又必须像做贼一样迅速清理掉所有失败的痕迹,把厨房恢复成“毫无异样”的样子。
他换下的衬衫,我一遍又一遍地熨烫,直到每一个折痕都锋利得能割伤人,仿佛这样就能烫平我内心的褶皱。
地板每天拖得光可鉴人,连沙发缝隙里的灰尘都不放过,近乎病态的清洁欲。
物质上的补偿更是变本加厉。
我跑遍全城,只为买到他一个月前提过一句“手感不错”的限量版机械键盘,花掉我半个月薪水也在所不惜。
我记得他所有细微的喜好——他爱吃的榛子巧克力牌子、他惯用的那款冷门须后水、他收藏的某个小众乐队的绝版黑胶唱片……只要捕捉到他一丝一毫的流露,立刻不遗余力地满足。
昂贵的袖扣、质地精良的羊绒围巾、甚至是他随口提过一句“设计感不错”的智能手表……一件件礼物堆砌起来,像一个用金钱和物质垒砌的、摇摇欲坠的赎罪祭坛。
夜晚,当他靠在床头看最新的科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