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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河徽章全文免费

陌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一部分:死水微澜里奥·哈迪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老旧福特车的引擎发出疲惫的嗡鸣,像是与他此刻的心情共鸣。车窗外,静河镇在六月的阳光下摊开,像一幅精心修复却又透着陈腐气息的古画。绿得发腻的树冠掩映着刷得过分洁白的维多利亚式房屋,尖顶的教堂钟楼俯瞰着空无一人的中心广场,一条名为“静河”的溪流懒洋洋地穿镇而过,水色沉滞,倒映着岸边垂柳僵硬的枝条。“静河”,这名字本身就带着一股子令人窒息的安宁。里奥嗤笑一声,调低了收音机里嘈杂的新闻播报。他厌恶这种安宁,虚假得如同殡仪馆化妆师的手笔。他是被这片安宁“流放”至此的。记忆像车窗上的污点一样顽固。城市刺眼的霓虹,凶案现场刺鼻的血腥,还有上司那张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当他坚持要深挖那...

主角:里奥哈迪根   更新:2025-06-05 0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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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里奥哈迪根的其他类型小说《静河徽章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陌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部分:死水微澜里奥·哈迪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老旧福特车的引擎发出疲惫的嗡鸣,像是与他此刻的心情共鸣。车窗外,静河镇在六月的阳光下摊开,像一幅精心修复却又透着陈腐气息的古画。绿得发腻的树冠掩映着刷得过分洁白的维多利亚式房屋,尖顶的教堂钟楼俯瞰着空无一人的中心广场,一条名为“静河”的溪流懒洋洋地穿镇而过,水色沉滞,倒映着岸边垂柳僵硬的枝条。“静河”,这名字本身就带着一股子令人窒息的安宁。里奥嗤笑一声,调低了收音机里嘈杂的新闻播报。他厌恶这种安宁,虚假得如同殡仪馆化妆师的手笔。他是被这片安宁“流放”至此的。记忆像车窗上的污点一样顽固。城市刺眼的霓虹,凶案现场刺鼻的血腥,还有上司那张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当他坚持要深挖那...

《静河徽章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第一部分:死水微澜里奥·哈迪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老旧福特车的引擎发出疲惫的嗡鸣,像是与他此刻的心情共鸣。

车窗外,静河镇在六月的阳光下摊开,像一幅精心修复却又透着陈腐气息的古画。

绿得发腻的树冠掩映着刷得过分洁白的维多利亚式房屋,尖顶的教堂钟楼俯瞰着空无一人的中心广场,一条名为“静河”的溪流懒洋洋地穿镇而过,水色沉滞,倒映着岸边垂柳僵硬的枝条。

“静河”,这名字本身就带着一股子令人窒息的安宁。

里奥嗤笑一声,调低了收音机里嘈杂的新闻播报。

他厌恶这种安宁,虚假得如同殡仪馆化妆师的手笔。

他是被这片安宁“流放”至此的。

记忆像车窗上的污点一样顽固。

城市刺眼的霓虹,凶案现场刺鼻的血腥,还有上司那张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当他坚持要深挖那桩牵涉市长公子的谋杀线索时。

“哈迪根,你需要休息。

静河镇…很适合静养。”

那所谓的“调令”上冠冕堂皇的词句,包裹着冰冷的放逐。

二十年警探生涯,换来的是地图上一个几乎找不到的墨点。

警局是一栋低矮的红砖建筑,蜷缩在邮局旁边,局促得如同一个后加的脚注。

推门进去,一股旧纸张、廉价咖啡和地板蜡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唯一的警员,本·霍金斯,一个二十出头、脸颊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伙子,猛地从堆满文件的桌子后站起来,差点带翻了椅子。

“哈迪根警探!

您…您到了!

我是本·霍金斯,欢迎来到静河。”

他的声音里有毫不掩饰的敬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里奥疲惫地点点头,简单的握手能感觉到对方掌心微微的汗湿。

局里空空荡荡,静得能听到苍蝇撞玻璃的闷响。

这就是他战斗的新前线?

不,这是他的流放地。

本手忙脚乱地帮他办理手续,嘴里絮叨着小镇的“特色”:布莱克伍德家的木材厂是经济支柱,索恩伯里镇长德高望重,教堂的周日礼拜是大事……里奥听着,目光扫过墙上褪色的通缉令和一张泛黄的“静河镇历史与发展基金会”的表彰状。

基金会主席卢修斯·布莱克伍德和律师阿利斯泰尔·芬奇在照片上笑得体面而疏离。

一种直
觉,一种在无数罪恶现场淬炼出的本能,让他觉得这片宁静的水面下,沉淀着某些沉重而不祥的东西。

他的“办公室”更像一个杂物间。

刚把磨损的行李箱塞进角落,桌上的老式电话就发出刺耳的尖叫。

本冲进来,脸色煞白:“哈迪根警探!

索恩伯里宅邸…镇长…镇长出事了!”

索恩伯里宅邸矗立在中心广场旁,是静河镇毋庸置疑的心脏。

古老的砖石,繁复的铸铁装饰,诉说着索恩伯里家族在此地绵延的权势。

此刻,这心脏似乎停跳了。

空气凝重,几个镇民聚在不远处,交头接耳,脸上写满震惊和一种近乎虔诚的忧虑。

本引着里奥穿过修剪得一丝不苟的前院草坪。

一个穿着考究、面色沉痛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他是杰里米·索恩伯里,镇长的儿子。

“警探,”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父亲…父亲他…在书房…像是滑倒了…”里奥点点头,没有寒暄,径直走向宅邸深处。

书房在一楼,厚重的橡木门敞开着。

一股混合着旧书、雪茄烟灰和…一丝铁锈般甜腥的气味弥漫出来。

书房很大,光线却有些昏暗。

高大的书架顶天立地,塞满了厚重的典籍。

一张巨大的红木书桌对着窗户。

房间中央,埃德加·索恩伯里镇长仰面倒在一张东方风格的地毯上。

他穿着浆洗得笔挺的衬衫和羊毛背心,即使死亡也无法抹去他身上那种旧式乡绅的威严。

然而,他的头颅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一边,后脑附近的地毯上,深色的污渍洇开一片。

旁边,一个沉重的黄铜书立倒在地上,尖锐的棱角上沾着暗红的痕迹。

小镇医生哈罗德,一个头发花白、神色悲戚的老人,正收起听诊器。

他迎上里奥审视的目光,叹了口气:“初步看,像是意外。

埃德加年纪大了,可能晚饭喝了点酒,绊了一下,后脑撞上了这个书立…唉,太不幸了。”

里奥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像探针,一寸寸扫过现场。

窗户紧闭,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拉着大半。

他试了试门锁,是那种老式的旋钮内锁,从里面反锁着。

本低声补充:“安保系统是最新的,记录显示昨晚没有任何异常触发。”

“意外?”

里奥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在静
河镇显得格格不入的硬度。

他蹲下身,靠近尸体。

地毯的绒毛在镇长倒下的位置,有几缕被压向一个方向,似乎有轻微的拖拽感?

书立倒下的位置,距离镇长头部撞击点似乎也差了那么几寸。

他小心翼翼地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拂开壁炉前地毯上几乎看不见的浮灰——一小片未燃尽的、边缘焦黑的纸角露了出来,上面似乎还有模糊的打印数字痕迹。

他不动声色地将其装入证物袋。

然后,他的目光定格在镇长胸前本该佩戴东西的位置。

那里只有背心口袋的轮廓,空无一物。

他站起身,环顾书桌和周围书架。

“索恩伯里先生,”里奥转向一直紧张地站在门口的杰里米,“镇长平时…是否会佩戴一枚徽章?

银质的,家族徽章?”

杰里米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同样位置:“父亲…是的!

那枚徽章他从不离身!

那是索恩伯里家族的信物,也是镇长的象征!

它…它不见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见了。”

里奥确认道。

一个从不离身的家族象征,在主人“意外”身亡的现场不翼而飞。

这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意外”的气泡。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

来人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三件套西装,银灰色的头发一丝不乱,面容沉静,眼神锐利而深邃,带着一种律师特有的、洞悉一切又疏离一切的冷静。

阿利斯泰尔·芬奇。

“杰里米,节哀顺变。”

芬奇的声音平稳有力,他拍了拍杰里米的肩膀,然后转向里奥,伸出手,“芬奇。

阿利斯泰尔·芬奇,索恩伯里家族的法律顾问,也是镇长的遗嘱执行人。

想必您就是新来的哈迪根警探。”

握手短暂有力,带着评估的意味。

“这真是个可怕的悲剧。

埃德加是静河镇的基石。”

“悲剧,是的。”

里奥迎着他的目光,“但未必是意外。

我要求封锁现场,进行更彻底的勘察。

镇长之死,存在疑点。”

芬奇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快得像错觉,随即恢复成得体的沉痛:“疑点?

哈罗德医生…” 他看向老医生。

“初步判断是意外,但…哈迪根警探的担忧也有道理。”

哈罗德医生有些犹豫地补充。

“警探,
”芬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力,“静河镇很小,埃德加的离世对所有人都是巨大的打击。

不必要的猜疑和调查…可能会让悲痛雪上加霜,对小镇的稳定,对索恩伯里家族的声誉,都未必是好事。

体面地处理,让逝者安息,或许…对大家都好。”

他话语温和,却字字句句都在暗示:到此为止。

“我的工作是查明真相,芬奇先生。”

里奥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无论它是否‘体面’。

本,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进入。

通知县里的法医小组,我们需要更专业的尸检。

还有,调取昨晚这附近所有可能的监控,虽然我知道这里可能没几个。”

他最后一句是对本说的,目光却扫过芬奇。

芬奇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随即被完美的沉痛掩盖。

他扶着失魂落魄的杰里米离开了书房。

里奥走到窗边,掀开厚重窗帘的一角。

外面是宅邸的后院和一条僻静的小巷。

对面,是一栋相对朴素的小房子。

就在他望去的一瞬间,那栋房子二楼一扇窗户的窗帘猛地合拢,缝隙里,似乎有一张苍白的脸一闪而过。

“对面住的是谁?”

里奥问。

“哦,那是玛乔丽·克拉克太太,”本回答,“是个寡妇,独居好些年了。

人…挺安静的。”

里奥放下窗帘。

安静?

还是看到了什么不敢说的?

初步勘察结束,法医小组还在路上。

里奥走出令人窒息的宅邸,阳光刺眼,广场上的人更多了些,目光像无形的蛛网缠绕着他这个外来者。

他感到一阵疲惫和熟悉的孤立感。

他需要了解更多。

“本,这个‘静河镇历史与发展基金会’,什么来头?

芬奇在里面什么角色?”

本一边开车送里奥回警局,一边解释:“基金会?

那可是镇上的大事,管钱、管项目,修桥铺路啥的都靠它。

主席是布莱克伍德先生,但芬奇律师是法律顾问,实际管事的…大家都觉得是他。

镇长也是核心成员,不过…最近好像听说他们为了镇外那片林地的开发计划,有点小分歧。”

本的声音压低了些,“芬奇律师…大家都尊敬他,也有点怕他。

他说话,在镇上很有分量。”

回到简陋的警局办公室,里奥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官方信
封——来自他原来城市的调令副本,提醒他随时可以离开这个泥潭。

他把它塞进抽屉最底层。

现在不是时候。

他需要呼吸点不一样的空气。

他信步走到镇子边缘,废弃的旧磨坊像一头沉默的巨兽趴在静河边。

红砖墙斑驳陆离,成了天然的画布。

一幅巨大的涂鸦闯入眼帘:一个穿着旧式礼服、面目扭曲如恶魔的人被钉在教堂尖顶上,旁边用喷溅般的血红颜料写着:“伪君子下地狱!”

落款是一个潦草的签名:**Ivy**。

“嘿!

看够了吗?

新来的警探?”

一个带着挑衅的清脆声音从磨坊阴影里传来。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走了出来,穿着破洞牛仔裤和沾满颜料的工装外套,头发染成几缕刺眼的紫色,眼神像只警惕又叛逆的小兽。

是艾薇。

里奥没有动:“画得挺有冲击力。

‘伪君子’?”

艾薇嗤笑一声,踢开脚边的碎石:“装什么装?

不就是那个老棺材瓤子索恩伯里吗?

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哼。

死了?

死得好啊,终于闭嘴了。”

她的语气里充满不加掩饰的厌恶。

“你好像很不喜欢他。”

“喜欢?”

艾薇夸张地翻了个白眼,“这个破镇子,全是假惺惺的面具!

他?

他就是最大的那一个!

听说你还不信他是自己摔死的?

哈,算你还有点脑子。

不过,省省吧,这里的石头都会说话,但说的都是他们想让你听的。”

她说完,不等里奥再问,转身灵巧地钻进磨坊的破窗,消失在一片幽暗里。

石头都会说话…但说的是谎言?

里奥咀嚼着艾薇的话。

叛逆少女的直觉,有时比经验更敏锐。

镇长死前在看“一堆破纸”?

基金会?

回到警局,里奥让本调出镇长近期的公开行程和一些基础档案。

“基金会…基金会…” 本在电脑前敲打着,忽然停住,“警探,有件事…镇长去世前几天,私下找我要过近两年基金会的部分财务报告的存档副本…他说是例行检查,但让我保密。”

“财务报告?”

里奥的神经绷紧了,“他发现了什么?”

“我不清楚具体内容,都是些数字报表…” 本有些茫然,“但镇长当时脸色很凝重,还嘀咕了一句‘账目对不上,水太深了’…”埃德加·索恩伯里,在死前秘密调查
基金会的账目。

而基金会的实际操盘手,是滴水不漏的阿利斯泰尔·芬奇。

一枚象征着家族和职位、从不离身的银徽章,在“意外”现场神秘消失。

一个目睹了什么的寡妇,躲在窗帘后瑟瑟发抖。

一个叛逆的少女,对死去的镇长充满憎恶,并暗示事情不简单。

静河镇平静的水面下,暗流开始涌动。

里奥·哈迪根看着窗外渐沉的暮色,点燃了一支烟。

烟头的红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明灭,如同他眼中重新燃起的、被流放后几乎熄灭的火焰——对真相的执着。

意外?

不,谋杀的味道,像静河的水腥气一样,开始弥漫。

而那枚消失的银徽章,会是打开这潭死水的钥匙吗?

第二部分:徽章与阴影静河镇的夜,比城市更深,也更沉。

没有霓虹的侵扰,只有无边的黑暗和虫鸣织成的寂静网。

里奥·哈迪根坐在警局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椅子上,台灯昏黄的光晕将他疲惫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

面前摊开的,是本找来的近两年“静河镇历史与发展基金会”的公开财务报告摘要。

数字密密麻麻,表面光鲜——社区中心翻新、奖学金发放、道路维护……但镇长那句“账目对不上,水太深了”像幽灵般在字里行间游荡。

公开报告只是冰山一角。

真正的秘密,必然藏在那些未公开的细节里。

而掌握钥匙的人,是阿利斯泰尔·芬奇。

那个在书房门口,用“体面”二字试图压下调查的男人。

里奥的目光再次落到对面那栋朴素的小房子上。

玛乔丽·克拉克。

她看到了什么?

恐惧让她选择了沉默。

撬开她的嘴,是打破这潭死水的关键。

第二天清晨,薄雾笼罩着静河。

里奥没有开警车,步行穿过空旷的广场。

索恩伯里宅邸依旧笼罩在悲伤和肃穆中,警戒线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他敲响了玛乔丽·克拉克的家门。

等待的时间仿佛凝固。

门终于开了一条缝,露出玛乔丽苍白而憔悴的脸。

她的眼睛红肿,布满血丝,眼神里是深深的惊惧和防备。

“克拉克太太,”里奥的声音刻意放得平缓低沉,“我是里奥·哈迪根警探。

能再和你谈谈吗?

关于昨晚,关于索恩伯里镇长。”

玛乔丽的手紧紧抓着门框,指节泛白。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很忙。”

她试图关门。

<“一枚银徽章失踪了,克拉克太太。”

里奥没有退让,目光锐利地捕捉着她眼神的每一丝波动,“一枚镇长从不离身的徽章。

这不是意外。

有人在那间书房里,拿走了它。

也许,还做了更可怕的事。”

玛乔丽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嘴唇颤抖着。

“你住在对面,”里奥继续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的窗户正对着他的书房。

昨晚,就在那个时间段,你一定看到了什么。

或者…听到了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更沉,“我知道你害怕。

但如果你不说,拿走徽章的人,伤害镇长的人,就会继续隐藏在这片‘体面’的阴影里,也许,会伤害更多人。

下一个,会是谁?”

“体面”二字,像针一样刺中了玛乔丽。

她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恐惧中混杂着压抑多年的痛苦和一丝燃烧的愤怒。

“体面…”她喃喃道,声音嘶哑,“他们的体面…是用什么换来的?”

里奥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个等待暴风雨的礁石。

玛乔丽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拉开了门。

“进来吧。”

她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决绝。

小屋内部整洁得近乎简陋,带着一种独居多年的清冷气息。

玛乔丽示意里奥坐下,自己则站在窗边,背对着他,望着对面那扇拉着窗帘的书房窗户。

她的背影单薄而紧绷。

“昨晚…大概快十点的时候,”她终于开口,声音像绷紧的弦,“我还没睡。

在楼上卧室整理东西。

我…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对面。”

她转过身,眼神空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瞬间。

“镇长书房的灯亮着。

窗帘…没有像往常那样拉得严严实实,留了一条缝。”

她比划着,“我看到…里面有人影。

不止镇长一个人。”

“几个人?”

里奥的心提了起来。

“两个。”

玛乔丽肯定地说,“他们在…在争吵!

动作很激烈!

一个人影…是镇长,我能认出来。

他好像很激动,在指指点点。

另一个人…”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双手紧紧绞在一起,“那个人…比镇长高一点,站得很直…即使在争吵,动作也…也透着一种…一种说不出的…控制感?

像块冰冷的石头。”

“你能看清是谁吗
?”

里奥追问,尽管心中已有答案。

玛乔丽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猛地捂住嘴,眼泪无声地滑落。

过了好几秒,她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勇气,从指缝里挤出那个名字:“…芬奇律师。

是阿利斯泰尔·芬奇。”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里奥的血液在血管里奔涌。

果然是他!

“你确定?”

“我…我不敢百分百肯定脸,”玛乔丽的声音带着哭腔,“但那身形,那走路的姿态…还有那身深色西装…在镇上,只有他…只有他是那样的。

镇长叫他‘阿利斯泰尔’…我…我听到一点声音…镇长在吼:‘基金会…掩盖…你们以为能永远掩盖下去吗?

…代价太大了!

芬奇,那是一条人命!

’一条人命?”

里奥捕捉到关键。

玛乔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泪水汹涌而出。

“是…是托马斯…我的丈夫…”她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

五年前,一场发生在布莱克伍德木材厂的“意外”伐木事故。

托马斯·克拉克,一个经验丰富的伐木工,被突然断裂的缆绳抽中,当场死亡。

官方调查结论是设备老化,意外。

基金会“慷慨”地支付了一笔抚恤金。

但玛乔丽不信。

托马斯出事前曾忧心忡忡地提过,索恩伯里镇长和布莱克伍德想低价收购他们家祖传的、紧邻工厂的一片林地,被他拒绝了。

那片林地后来还是“自愿”低价转让给了基金会。

处理这一切法律文件和抚恤金的,正是阿利斯泰尔·芬奇。

“托马斯死后…芬奇律师来过一次,”玛乔丽的声音冰冷彻骨,“他放下抚恤金的支票,对我说:‘克拉克太太,节哀。

为了小镇的体面和稳定,让意外就只是意外吧。

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 那眼神…没有温度…像在评估一件物品。”

她抬起头,眼中是刻骨的恨意和绝望:“现在镇长死了…也是因为要查基金会?

也是因为要翻旧账?

芬奇他…他到底要掩盖多少东西?

他杀了镇长,就像…就像他们杀死了托马斯一样!”

玛乔丽的证词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的涟漪带着血腥味。

她不仅清晰地指认芬奇在案发时间出现在现场并与镇长激烈争吵,更将镇长之死与一桩被掩盖的命案、与基金会的黑
暗勾当直接联系了起来!

芬奇那“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在玛乔丽的证词面前,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教堂活动结束到他声称到家之间的那十五分钟空白期,完全覆盖了案发时间!

动机也前所未有的清晰:镇长死前重启的基金会审计,不仅威胁到芬奇可能存在的巨额挪用,更可能触及玛乔丽丈夫死亡的肮脏真相。

双重丑闻的曝光,足以将芬奇精心维护的地位和“体面”彻底摧毁。

“谢谢你,克拉克太太。”

里奥的声音异常郑重,“你提供的证词非常重要。

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相信我,这一次,不会让他再掩盖下去了。”

离开玛乔丽家时,里奥感到肩上的压力陡增。

芬奇绝非善类,玛乔丽的勇敢指证,可能将自己置于险境。

他必须加快步伐,找到更确凿、无法辩驳的物证。

那枚失踪的银徽章,是重中之重。

镇长留下的字条——“徽章…暗格…证据…芬奇…”——再次浮现在脑海。

徽章的暗格里,一定藏着指向芬奇的关键证据!

回到警局,里奥立刻让本申请对芬奇进行更深入的背景调查,并重点核查他案发当晚离开教堂后的确切行踪轨迹。

同时,他详细布置了对玛乔丽家的外围保护。

下午,他再次前往废弃磨坊。

艾薇的涂鸦依旧刺眼,但人不见踪影。

里奥在斑驳的红砖墙上,用粉笔画了一个醒目的、简单的徽章轮廓,并在旁边留下一个警局的电话号码。

这是他与这个叛逆少女约定的、非正式的联络信号。

等待是焦灼的。

傍晚时分,警局的电话响了。

本接起,听了几句,捂住话筒,兴奋地对里奥说:“警探!

是艾薇!

她说…说有事要告诉你,只跟你一个人说!

约在河边磨坊,现在!”

里奥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

夕阳将废弃磨坊染上一层血色。

艾薇靠在生锈的铁架子上,不耐烦地踢着石子。

看到里奥,她撇撇嘴:“你还真来了,警探。”

“你看到了什么,艾薇?”

里奥开门见山。

艾薇翻了个白眼,但眼神里少了些之前的纯粹挑衅,多了点认真。

“算你运气好。

昨晚…大概十点多一点?

我在老磨坊顶上…嗯…看星星。”

她显然在撒谎,但里奥没戳破。

“位置不错,能看到河边和后面那条巷
子。”

她指向磨坊下游不远处,一个几乎被芦苇淹没的破旧小木码头。

“就在那儿。

我看到芬奇律师了。”

“芬奇?”

里奥的心跳加速。

“对,就是那个永远穿得像要去参加葬礼的老家伙。”

艾薇的语气充满鄙夷,“他从巷子那边走过来,步子不快,跟平时一样,装模作样的。

走到那个破码头边上,停住了。

左右看了看——跟做贼似的!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个小东西,亮闪闪的,对着月光还反光呢。

他胳膊一甩,就把它扔河里了!

‘噗通’一声,水花都没多大。

扔完,跟没事人一样,拍拍手就走了。

方向…是回他自己家的方向。”

她描述的细节与玛乔丽看到芬奇离开镇长家后的路径和时间点惊人地吻合!

“亮闪闪的小东西?

你能看清是什么样子吗?”

里奥追问。

艾薇皱着眉回忆:“圆圆的…好像有点花纹?

太远了,看不清。

但肯定是金属的,反光挺厉害。

大小…大概…这么大?”

她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硬币大小的圈。

圆形的、金属的、有花纹、亮闪闪、被芬奇在案发后不久鬼祟丢弃在河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同一个东西——那枚失踪的索恩伯里银徽章!

“谢谢你,艾薇!

这非常重要!”

里奥由衷地说。

艾薇耸耸肩:“别谢我。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假惺惺的样子。

镇上这些破事,早点结束最好。”

她转身要走,又停住,回头看了里奥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喂,老警探,小心点。

芬奇…不是好惹的。

这镇上的水,比你想象的浑多了。”

说完,她瘦小的身影敏捷地消失在磨坊的阴影里。

艾薇的目击,是突破性的进展!

芬奇不仅出现在案发现场,更在案发后立刻处理了关键物证!

这几乎就是铁证!

里奥立刻返回警局,召集本,并紧急联系了县里潜水打捞队的支援。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午夜时分,静河边万籁俱寂,只有水流的汩汩声。

几盏强光灯划破黑暗,聚焦在艾薇指认的那个破旧小码头附近水域。

潜水员穿着厚重的装备,无声地潜入沉滞漆黑的河水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河岸上,里奥和本屏息凝神。

初春的河水冰冷刺骨,淤泥沉积。

搜寻并不容易。

里奥的心悬着,担心芬奇丢弃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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