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破了她的哭嚎。
这一世我可没有追裴衍,难道她也重生了?
关我屁事儿!
电话那头猛地一窒,只剩下粗重混乱的喘息。
“陆花颜,”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和他一起把我推进火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会死?”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连喘息声都消失了。
几秒钟后,爆发出更加尖利扭曲的哭喊,带着被戳破的恼羞成怒和更深的恐惧:“不是的!
林溪你听我解释!
那是裴衍他逼我的!
是他!
都是他!
我也是被逼的!
我……被逼的?”
我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透过听筒传过去,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陆花颜,地狱的滋味,好受吗?”
“……” 那头彻底失声。
只剩下电流细微的滋滋声。
“你选的路,你自己走完。”
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念一句最平常的结束语,“至于照片和视频……你当初,不是最喜欢拍别人的吗?”
说完这句,不等她有任何反应,我的拇指干脆利落地按下了鲜红的挂断键。
嘟——嘟——嘟——忙音响起,干脆地切断了所有歇斯底里的联系。
14房间里重新陷入寂静,只有台灯发出稳定的微光,和笔记本电脑风扇低沉的嗡鸣。
屏幕上,那份商业计划书停留在风险评估那一页。
我将手机屏幕朝下,轻轻扣在桌面上,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起身,脚步无声地走到母亲卧室门口。
门虚掩着一条缝,里面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我轻轻推开门。
母亲已经睡了。
床头开着一盏小小的夜灯,暖黄的光线温柔地笼罩着她。
她侧卧着,呼吸均匀而绵长,面容在睡梦中显得格外安详。
床头柜上,那个白色的小药盒静静立着,药板上的格子又空了两格。
我走过去,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落地。
母亲盖着的薄毯滑落了一角。
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住毯子边缘,轻轻往上拉了拉,仔细地掖好,严严实实地盖住她的肩膀。
掖好被角,我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母亲熟睡的脸。
灯光下,她眉宇间那道因为常年操劳和忧心而刻下的深痕,似乎真的平展了许多。
一种无比踏实、无比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