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颜”,此刻剥离了幻想和滤镜,清晰地映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副尚可的皮囊,包裹着一个早已被我看透的、贪婪而庸俗的灵魂。
我径直从他身侧走过,带起一阵微小的气流。
我能感觉到他身旁那个男生的目光似乎好奇地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而裴衍本人,似乎也因为这完全无视的经过而停顿了半秒。
但那又如何?
推开图书馆沉重的玻璃门,凉爽的、带着油墨和旧纸张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
我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
前世那个傻乎乎痴望着他背影消失的女孩,已经死在了肮脏的旅馆地板上,咳尽了最后一滴血。
我径直走向阅览区最角落、光线最好的位置。
那里靠窗,安静,视野开阔。
放下书包,拿出厚重的《经济学原理》和笔记本。
翻开书页,纸张特有的沙沙声是此刻最动听的乐章。
笔尖划过纸面,写下清晰工整的笔记,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那是属于我自己的、不会再被任何人窃取或辜负的未来。
4窗外的阳光温和,一片安宁。
日子规律而充实地向前走着。
那些曾经被“裴衍”两个字完全占据的时间和精力,如今被填充,塞满了沉甸甸的内容。
家教的工作还在继续,但心境已是天壤之别。
傍晚六点,我准时敲开那扇熟悉的、贴着卡通贴纸的门。
门开处,是周阿姨温和的笑脸和屋里飘出的饭菜香。
她家的小男孩阳阳,一个有点调皮但心地纯良的六年级学生,正趴在餐桌上,对着摊开的数学作业本愁眉苦脸。
“林老师来啦!”
周阿姨热情地招呼,“快进来,外面热吧?
我刚切了西瓜,冰镇的,先吃一块解解暑!”
“谢谢周阿姨。”
我笑着应道,声音里是前世从未有过的平和。
辅导的过程不再是为了赶时间而心不在焉。
我耐心地讲解着分数应用题,在草稿纸上一步步推演。
阳阳抓耳挠腮时,我不再像前世那样敷衍催促,而是换种更简单的思路引导他。
当他终于恍然大悟,眼睛亮起来时,那种纯粹的成就感,比前世听到裴衍一句不走心的“谢谢”要踏实温暖千百倍。
两个小时的辅导结束,周阿姨照例把几张带着体温的钞票塞进我手里:“小林老师,辛苦了!
阳阳说就你讲的他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