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
她心思活络,立刻投其所好。
李氏嫌春秀做的粥稠了,白霜便立刻端上一碗她亲手熬的、稀稠正好的米粥,还说是专门跟城里的大师傅学的;李氏嫌春秀扫地扬尘,白霜便抢过扫帚,动作又轻又快,边扫边给李氏捶背揉肩,嘴里像抹了蜜:“姑姑,您别动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这些粗活累活,哪能让您操心呢?
我来我来!”
渐渐地,李氏看白霜是越看越顺眼,对春秀则是越看越不顺心。
家里的活计,李氏开始只叫春秀做那些最脏最累的,轻省的、能在她跟前露脸的活儿,都交给了白霜。
白霜也乐得清闲,常常是李氏面前殷勤无比,背后却指使春秀干这干那,稍慢一点,便去李氏那里添油加醋地告状。
“姑姑,您看嫂子,我让她把您那件厚袄子拿出来晒晒,这都日上三竿了,她还在磨蹭呢!
是不是心里不情愿伺候您啊?”
白霜的声音又尖又细。
李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刚挑水回来的春秀骂道:“懒骨头!
存心想冻死我这老婆子是不是?
养你有什么用!”
春秀累得满头大汗,肩膀被扁担压得生疼,面对这无端的指责,只能低着头,轻声解释:“姑姑,我刚挑水回来,这就去拿……顶嘴!
你还敢顶嘴!”
李氏抄起手边的鸡毛掸子就要打。
白霜假意拦着,嘴角却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李实在一旁搓着手,想劝又不敢,急得满头大汗。
春秀的日子,越发像泡在了黄连水里。
2 寒冬绝境这一年,北地的冬天来得格外早,也格外冷。
刚入冬月,凛冽的寒风就像刀子一样刮过山野,鹅毛大雪一场接一场,封住了山路,冻僵了河流。
磨盘村仿佛被裹进了一个巨大的、冰冷的茧里。
李氏的老寒腿在这极寒天气里发作得厉害,整日整夜疼得呻吟不止,脾气更是坏到了极点。
她指名要喝后山深涧里一种叫“冰凌草”的嫩芽熬的汤药,说只有那草才能缓解她的剧痛。
那冰凌草只生长在背阴的悬崖峭壁上,常年被冰雪覆盖,极难采摘。
平日里,村里最强壮的猎手也要结伴才敢去碰运气。
如今大雪封山,悬崖更是湿滑危险,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白霜一听,立刻在李氏床前哭得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