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虚弱的呻吟打破了死寂,声音气若游丝,“翠儿…水…” 她费力地抬起手,指尖微微颤抖。
翠儿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一抽,才慌忙去倒水。
那水是温的,正好入口。
刘珊珊小口啜饮,冰凉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勉强压下了那股翻腾的血腥气。
她放下杯盏,目光茫然地扫过房间,最终,像是被什么吸引了心神,定定地、毫无焦点地看向梳妆台的方向。
“那…那朵花…” 她的声音飘忽不定,带着一种懵懂的、孩童般的困惑,“好黑…那朵黑色的花…它在流血…”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虚虚地指向梳妆镜旁边——那里干干净净,什么花都没有。
翠儿和那个年长宫女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毛骨悚然的惊恐。
黑色的花?
流血?
这分明是…魇着了!
或是真的见到了…脏东西?
苏御医昨夜才刚逃过一劫,莫非是死气缠身?
“花…沾在袖子上…”刘珊珊继续梦呓般低语,视线茫然地转动,最终落在自己寝衣宽大的袖口内侧。
那里干干净净,哪有什么花的影子。
那一直沉默的年长宫女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哆嗦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出声,只是深深地垂下了头。
只有翠儿,像是实在忍受不了那无声的恐惧,壮着胆子带着哭腔劝道:“姑娘,您…您眼花了吧?
哪、哪有什么黑花?
您刚回来,受了惊吓,定是魇住了…眼睛…好多眼睛…” 刘珊珊突然蜷缩起来,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埋进去,声音闷闷地发抖,“绿色的…还有…蓝色的…盯着我看…好冷…” 肩膀也在轻微抖动,每一丝颤动都透出巨大的惊惧。
她的描述混乱而零散,但“绿色的眼睛”这几个字,就像一把钥匙,猝然打开了翠儿记忆里某个恐惧的闸门!
翠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连嘴唇都灰白了。
她身体筛糠似的抖着,眼神涣散,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几乎失声地喃喃:“绿…绿色的眼睛?
是…是她吗?”
刘珊珊埋在膝盖里的眼中,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有戏!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沉重却绝对算不上急促的脚步声在殿外廊下响起。
那步点很稳,步步踩得清楚,带着一股天然的倨傲。
紧接着是一个刻意拔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