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指着夏栀，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
“感激你？”
夏栀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冻结，“感激你用最恶毒的话否定我的热爱？
感激你提供照片让别人污蔑我？
感激你差点毁掉我的机会？
还是感激你现在用你母亲的健康来‘鞭策’我？！”
陈默被这连珠炮般的质问噎得脸色铁青，呼吸急促。
他看着夏栀那双冰冷刺骨、再无半分旧日温度的眼睛，一股巨大的恐慌和某种即将彻底失去的绝望感攫住了他。
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手忙脚乱地伸进自己那个洗得发白的旧书包里，疯狂地翻找着什么。
“不是的！
夏栀！
不是那样的！”
他语无伦次，声音带着哭腔般的嘶哑，“你等等！
你看这个！
你看！”
他终于掏出了一个边缘磨损、封面印着星海物理竞赛标志的旧笔记本。
他紧紧攥着它，像是攥着最后的救命符，急切地，甚至带着一丝卑微地递向夏栀，手指因为用力而颤抖得厉害：“等我……等我物理竞赛拿了金奖，保送了顶尖大学……我会告诉你！
我会告诉你我其实……我其实……” 他的声音哽住，后面的话仿佛卡在喉咙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卑微的祈求。
那笔记本里，藏着他那些从未宣之于口、在扭曲的自尊和笨拙的表达下早已发酵变质的隐秘心事——他以为的“情书”。
然而，夏栀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那本承载着他所有未竟之言和扭曲情愫的笔记本上停留一秒。
她的眼神，如同掠过一粒微不足道的宇宙尘埃。
“不必了。”
三个字，清晰、冰冷、斩钉截铁，像三颗绝对零度的冰核，瞬间冻结了陈默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希冀之光。
夏栀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千钧之力：“你的‘鞭策’，你的‘情意’，”她微微停顿，目光如同穿透了陈默的灵魂，看到了那背后所有扭曲的控制、自私的占有和以爱为名的伤害。
“——我都承受不起。”
说完，她不再看陈默瞬间灰败如死灰的脸，不再看他僵在半空、攥着那本可笑“情书”的手，更不再看座椅上那个用母亲健康换来的、冰冷讽刺的“馈赠”。
她决绝地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