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猛地冲出活动室。
午后的阳光刺眼,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必须找到陈默!
现在!
停课反省的陈默,并没有回家。
他独自一人,坐在学校后操场看台最高、最偏僻的角落。
这里远离教学楼,只有风吹过空荡座椅的呜咽声。
他低着头,额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腿上,整个人笼罩在一种颓丧而阴郁的气场里。
“陈默!”
夏栀的声音像一道冰刃,劈开了这片沉寂。
陈默身体猛地一僵,缓缓抬起头。
阳光刺得他眯起眼,看清了逆光中站着的夏栀,以及她手中紧握着的、那个反射着刺目光芒的电子目镜。
他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又被一种更深的、近乎破罐破摔的执拗取代。
夏栀几步跨上台阶,在他面前站定。
她甚至没有坐下,居高临下地将那个昂贵的目镜连同那张药店的收据,一起重重地拍在他旁边的空座椅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为什么?”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被强行压抑到极致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水泥地上,“为什么要用这个?
为什么要动阿姨的药钱?!”
陈默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张小小的票据,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嘴唇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短暂的沉默后,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嘶哑地低吼:“我乐意!
我自己的钱,我爱怎么花怎么花!
你管得着吗?!”
他试图用音量掩盖内心的虚弱和那点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与羞耻。
“你乐意?”
夏栀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用你妈救命的药钱,去买一个你嘴里所谓的‘不丢人’的工具?!
陈默,你疯了吗?!”
“你懂什么?!”
陈默像是被踩到了最痛的尾巴,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没有我这些年一直‘鞭策’你!
一直‘提醒’你脚踏实地!
你以为你能有今天?!
你以为你能拿到那个名额?!
你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你早就该感激我!
而不是现在这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