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文件袋放进自己精致的皮包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恢复了那种教导主任式的公事公办,“记住协议内容。
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拿起桌上的账单,转身离开。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冰冷、规律,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咖啡馆轻柔的背景音乐里。
我依旧僵坐在卡座里,像个被遗弃的木偶。
桌上的温水早已冰凉。
脚边,是那支摔得更歪、沾满了灰尘的黑色旧钢笔。
咖啡馆里温暖的灯光和舒缓的音乐,此刻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只有掌心被指甲掐出的伤口,传来一阵阵迟钝的、真实的刺痛。
窗外,城市的霓虹开始次第亮起,将冰冷的玻璃染上光怪陆离的颜色。
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桌上那张冰冷的银行卡。
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瞬间蔓延至全身。
我紧紧攥住了它。
坚硬的棱角深深硌进掌心破皮的伤口里,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楚。
这痛楚,奇异地让我麻木的神经,苏醒了一丝。
重逢四年后的深秋,城市华灯初上,将巨大的玻璃幕墙映照成一片流动的光海。
金茂大厦顶层的宴会厅,“锐锋科技”的上市庆功酒会正觥筹交错。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槟气息、女士香水的甜腻和男士雪茄的醇厚,混合成一种属于成功与欲望的独特味道。
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指尖捏着一支细长的香槟杯,冰凉的杯壁贴着指腹。
身上剪裁精良的黑色丝绒长裙,勾勒出与四年前那个阁楼少女截然不同的利落线条。
颈间一条设计简约的钻石项链,在璀璨的水晶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林总,恭喜啊!”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凑过来,脸上堆满殷勤的笑,“您可是咱们公司最年轻的高管!
这庆功酒会,您可是绝对的主角!”
我微微侧身,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疏离而礼貌:“王总过奖了,是团队共同努力的结果。”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背景的喧嚣,带着一种久经锤炼的沉稳。
“哪里哪里,林总太谦虚了!”
王总还想再奉承几句,目光却忽然被门口的方向吸引,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带着夸张的惊叹,“嚯!
快看!
那位就是总部新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