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呢?
拍给我看看。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哽咽,颤抖着手,把那张承载着屈辱的卷子拍了下来。
照片发送过去,我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地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无法控制地微微抽动。
不是因为分数,而是因为那份被踩在脚底、还要被最不想看见的人窥见的难堪。
阁楼里一片死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有老鼠在角落窸窣作响。
就在我几乎以为他也会像母亲一样,对我这糟糕透顶的成绩嗤之以鼻时,手机屏幕猛地亮起,伴随着急促的震动。
灼痛与温柔的博弈是江屿的电话!
我手忙脚乱地接通,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晚?”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深夜特有的沙哑,却异常清晰沉稳,“听着,别慌。
我看过卷子了,你的问题不是不会,是基础题丢分太可惜,还有后面大题步骤不规范,思路是对的,但没踩到得分点。”
他的声音像一股温热的细流,奇异地冲淡了心口那块冰冷的巨石。
“……我,我知道。”
我的声音干涩发紧,“就是……就是状态不好,压力太大了,对吧?”
他直接接过了我的话,语气里没有半分责备,只有了然,“你前面几道大题用的方法很巧,比我想到的还简洁。
证明你脑子绝对够用。
这次失误,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
这几个字像带着魔力,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用力咬住嘴唇,尝到了更浓的铁锈味,才勉强压下那股汹涌的酸涩。
“明天,”他顿了顿,语气是不容置疑的笃定,“晚自习后,老地方。
我把我高一高二的数学笔记和错题本带给你。
重点我都划好了,你照着看,比你自己瞎琢磨强。”
“……老地方?”
我下意识地重复,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嗯,学校后面那堵矮墙。”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我们之间早已有了某种约定俗成的秘密,“等我。”
电话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阁楼的寂静重新涌上来,却似乎不再那么冰冷沉重。
我攥着发烫的手机,指尖微微颤抖,掌心一片濡湿。
窗外,城市的霓虹光晕透过狭窄的窗缝,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投下一小块变幻的光斑。
我盯着那微弱的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