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延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的古代女友靠写代码暴富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野港浅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惊蛰雨,阶前客雨水狂暴地抽打着锈迹斑斑的铁皮雨棚,发出擂鼓般的噪音,穿透老式公寓楼的寂静。晚上十点三十七分,周延拖着被项目Deadline和晚点地铁双重碾压过的身体,像一具电量耗尽的仿生人,终于挨到了自家门前。楼道感应灯罢工了,只有安全出口那幽幽的绿光,像深水潭底的水藻,在湿冷的空气里晃荡。他摸索着掏出钥匙串,金属的冰凉触感和楼道里阴湿的霉味交织。就在钥匙尖端即将探入锁孔之际,脚下猛地一绊,一个趔趄,钥匙差点脱手飞出!“嘶……”一声细微的、饱含痛苦与寒冷的抽气声在脚边响起,微弱得几乎被雨声吞没。周延心下一惊,慌忙掏出手机,刺眼的手电光柱瞬间劈开浓稠的黑暗,精确地打在了蜷缩在自家门旁角落的那团“东西”上。不是邻居堆放的旧纸箱。...
《我的古代女友靠写代码暴富完结文》精彩片段
第一章:惊蛰雨,阶前客雨水狂暴地抽打着锈迹斑斑的铁皮雨棚,发出擂鼓般的噪音,穿透老式公寓楼的寂静。
晚上十点三十七分,周延拖着被项目 Deadline 和晚点地铁双重碾压过的身体,像一具电量耗尽的仿生人,终于挨到了自家门前。
楼道感应灯罢工了,只有安全出口那幽幽的绿光,像深水潭底的水藻,在湿冷的空气里晃荡。
他摸索着掏出钥匙串,金属的冰凉触感和楼道里阴湿的霉味交织。
就在钥匙尖端即将探入锁孔之际,脚下猛地一绊,一个趔趄,钥匙差点脱手飞出!
“嘶……”一声细微的、饱含痛苦与寒冷的抽气声在脚边响起,微弱得几乎被雨声吞没。
周延心下一惊,慌忙掏出手机,刺眼的手电光柱瞬间劈开浓稠的黑暗,精确地打在了蜷缩在自家门旁角落的那团“东西”上。
不是邻居堆放的旧纸箱。
是一个人。
一个……穿着水红色、材质考究但此刻浸透了雨水、泥泞不堪的古代裙装的年轻女子。
湿透的衣服沉重地黏附在她身上,勾勒出的躯体单薄得触目惊心。
湿透的黑发海藻般纠缠在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像被暴风雨蹂躏过的精致瓷器,布满了裂痕般的脆弱。
强光刺激下,她眼睫痛苦地颤动了一下,却无力睁开,只是下意识地将自己蜷缩得更紧,如同一片刚从枝头被狂风撕扯下来、零落在污泥中的花瓣。
周延愣住了。
加班加得出现幻觉了?
Cosplay爱好者?
还是……拍摄事故走失的演员?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衣领滑进去,一个激灵让他清醒了点。
“喂?
醒醒?
听得见吗?”
他下意识蹲下身,用手机的光照亮她的脸。
没有回应。
触手是刺骨的冰冷,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啧,麻烦。”
周延低声嘟囔,社畜的本能是赶紧回家躺平。
但让她躺在冰冷湿滑的楼道里自生自灭?
他看了一眼那女孩苍白得不似活人的脸,叹了口气。
程序员残留的那点逻辑告诉他:死人或者冻僵的人更麻烦。
他认命地伸出手,小心避开她湿漉漉的衣裙,试着把她架起来。
女孩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
她的身体冰冷而僵硬,毫无着力点。
手忙脚乱中,他的黑框眼镜滑到了鼻尖。
费了九牛二
虎之力,周延才半扶半抱地把人弄进了自己那不足三十平米的出租屋。
把她放在唯一还算舒适的旧沙发上,周延立刻翻箱倒柜。
找出一条自己洗得发白变形的宽大旧T恤,又扯了条干毛巾,手忙脚乱地想帮她擦干头发。
近距离下,他才看清这张脸——年轻,不,应该说是幼态,十六七岁的模样,五官清丽得像仕女图里拓下来的,只是此刻毫无生气,眉宇间凝结着一种深重的恐惧,即使在昏迷中也不曾舒展。
周延的动作顿了顿,常年面对代码的眼神里,一丝不常见的柔软悄然浮现。
“水……”一个微弱如蚊蚋的声音忽然响起。
周延回神,立刻倒了杯温水回来,小心翼翼扶起她。
“水来了,慢点。”
女孩的嘴唇接触到温热的水,像是沙漠旅人遇见绿洲,本能地小口吞咽起来。
长长的睫毛再次颤动,终于吃力地掀开一丝缝隙。
一双湿漉漉、如同浸润在寒潭深处的乌黑瞳仁,毫无征兆地撞进了周延的视线里。
清澈得近乎透明,却又被巨大的、纯粹的惊恐和迷茫填满,像一头落入陷阱的幼鹿。
这眼神让周延心头莫名一紧。
太真实了,不像是演的。
“感觉怎么样?”
他放轻声音,尽量显得友好。
“你是谁?
怎么会晕倒在我家门口?”
女孩的目光惶惑地掠过四周,从周延的眼镜,移到头顶惨白明亮的节能灯管,再落到墙角嗡嗡作响的旧冰箱上。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身体瞬间绷紧,向后缩去,仿佛那灯光是噬人的火焰,冰箱是蛰伏的猛兽。
她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带着古语的抑扬顿挫,破碎而不清晰:“此……此乃何地?
汝……汝非妖邪?”
“哈?”
周延有点懵,这口音……不像普通话啊?
“什么妖怪?
我是人!
你……是不是拍古装戏受伤迷路了?
叫什么名字?”
女孩似乎听懂了一些关键词,眼神里的戒备稍减,但恐惧依旧浓烈。
她紧抿着唇,目光怯怯地扫过周延的脸,又飘向房间更深处。
那里亮着一点幽蓝的光——周延忘了关电脑显示器,屏保是一个抽象的动态粒子流程序,无数色彩变幻的线条在黑暗中无声地流淌、碰撞、重生。
瞬间,女孩的反应炸裂了!
“妖!
妖法!!”
她失声尖叫,声音撕裂般
凄厉,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向后蜷缩,双臂徒劳地护住头脸,整个人筛糠似的抖成一团,“神降!
祭坛……火光!
不要吃我!
别过来!
回去!
我要回去!”
“祭坛”?
“吃我”?
周延心头剧震,这几个词像冰冷的针扎进耳朵。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那闪烁着复杂图形代码的屏幕。
那流动的粒子,在极度惊恐的古人类眼中,真像某种未知生物的触手或邪神图腾吗?
这反应……太疯了!
也太真了!
他试图安抚:“那不是妖怪!
那是电脑!
一种……机器!”
但这解释显然徒劳。
女孩的情绪彻底崩溃,所有的恐惧和无助决堤而出。
她不再尖叫,转而变成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泪水大颗大颗滚落,混着未干的雨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回去……回不去……祭坛……天火……他们……拿我喂……喂魇兽……跑……只、只想跑……”她用不连贯的词语,夹杂着听不懂的古语和破碎的现代词,在极度的情绪波动中,指向了一个血腥而恐怖的过去:“献祭”、“灾祸”、“祸水”、“逃命”、“被清除”……每一个词都像一块沉重的碎片,冰冷地砸在周延面前的空气里。
周延彻底怔住了,手中的水杯差点脱手。
荒谬感混合着一种沉甸甸的心悸攥紧了他的心脏。
他看着沙发上那个因极度恐惧而蜷缩成一团的娇小身影,听着她语无伦次、悲愤绝望的呓语,所有的理性推测——演员、精神病、玩笑——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弯腰捡起刚才因慌乱而掉在地上的眼镜,指尖冰凉。
楼道里,透过门板缝隙,隐约有汽车引擎的低沉咆哮在暴雨中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雨幕深处。
他下意识地靠近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楼道尽头,应急出口的绿灯下,只有冰冷的雨水和被风鼓荡的垃圾袋,影影绰绰。
周延关上了猫眼的盖子,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深深吸了一口气。
屋外,风雨如晦。
屋内,一个来自“祭坛”的古代少女,蜷缩在他破旧的沙发上,哭得撕心裂肺。
而他,一个普通的程序员,眼镜片后向来只映照着代码世界的双眼,此刻第一次被一种深沉的迷雾与彻骨的寒意笼罩。
她究竟……是谁?
从
什么样的地狱里,逃到了他的门前?
而刚才那消逝在雨中的引擎声,是真实的动静,还是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产生的幻听?
暴雨,依旧在疯狂地敲打着世界。
第二章:秉烛夜,照归途破晓时分,雨停了。
灰白的晨光透过积满水渍的窗玻璃,渗进这间小小的出租屋。
沙发上的沈浅月早已醒来,或者说,她根本不敢再睡死。
她蜷在沙发一角,像一只受惊的雏鸟,身上套着周延那件过于宽大的旧T恤,下摆垂到膝盖,像件不合时宜的袍子。
毯子被紧紧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双惊恐未定的大眼睛,警惕地扫视着这个陌生的囚笼——明亮刺眼的灯光不见了(被周延体贴地关掉了主灯),只有一盏小小的台灯亮着,昏黄的光圈笼罩着她小小的身体。
周延顶着两个更深的黑眼圈从卧室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这幅场景。
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认命地走向厨房。
“醒了?
感觉好点没?”
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沈浅月像受惊的兔子猛地一颤,往沙发里缩了缩,警惕地看着他手里的水杯。
“水,喝点?”
周延把温开水递过去,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指了指旁边的开关,“哦,这是灯。”
他按了下开关,台灯灭了。
沈浅月吓得倒抽一口凉气,瞬间抱紧毯子。
“灯……灭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周延赶紧又把灯打开。
“喏,开灯、关灯,很简单,人控制的,不是妖法。”
他耐心示范了几次,像教小朋友最基本的开关。
沈浅月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零点零一毫米,但眼神里的惊疑未减。
“汝……操控天火?”
她小心翼翼地问,声音轻得像叹息。
周延张了张嘴,放弃了。
“你就当……是一种听话的火吧。”
他决定以后慢慢解释物理原理,“饿了吗?”
他指了指冰箱,“那个……会制冰,食物放里面不容易坏。”
冰箱嗡嗡地工作着,像一个沉默而规律的巨人。
沈浅月看着这个白色金属大箱子,眼中恐惧与好奇交织。
“铁……箱子妖?
肚子……会叫?”
她更听不懂了。
早餐是周延用微波炉热的牛奶和面包。
微波炉“叮”的那声脆响,让沈浅月瞬间弹跳起来,差点打翻牛奶。
“怪声!
有物……要出来了!”
她声音发颤,指
着那个嗡嗡声更大、还闪着光的金属盒子。
周延一拍脑门。
“它……变戏法的!”
他灵机一动,拿出一个橙子放进去,设定时间,“看着啊,这是没变的。”
他拿出橙子。
然后放进去,关门,按键。
“变!”
他喊了一声,同时按下启动。
微波炉发出规律的嗡鸣。
沈浅月捂住耳朵,惊恐地盯着。
时间到,“叮”的一声!
周延迅速打开门,拿出热乎乎的橙子。
“瞧!
变好了!
变热了!”
他把温热的橙子塞到她手里。
沈浅月捧着温暖的橙子,感受着掌心的热度,再看看一脸认真、努力“变戏法”的周延,懵懂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原来如此”的微弱光芒。
“变……变热了……”她小声重复,看着微波炉的眼神,从妖物降格为有点吓人的戏法盒子。
生存的压力比恐惧更有驱动力。
沈浅月开始了一场疯狂的学习。
周延翻箱倒柜找出一本落了灰的《现代汉语词典》和一个旧笔记本。
她端端正正地坐着,脊背挺得笔直,开始用繁体字,一笔一划,极其工整地记笔记。
“电——视。”
“手——机。”
(她在旁边画了个小方块,加了天线)“空——调。”
(又画了个类似方块的装置,加了几道曲线表示风)“周——延。”
(写到这个名字时,她抬眼看了一下在敲代码的周延,又迅速低下头,字迹格外认真)“我——叫……沈……浅月?”
她指指自己。
周延暂停了敲代码的手指。
“对,沈浅月。
那……你呢?”
他试图拼凑她的名字发音。
“吾……沈氏,名……浅月。”
她的发音带着古韵,“浅月……即可。”
“沈浅月……好名字。”
周延点点头。
女孩低着头,脸颊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继续奋笔疾书。
屋内只剩下键盘的咔嗒声和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形成一种奇异的宁静。
几天下来,沈浅月展现出超乎周延想象的适应力。
她不再对着灯光瑟瑟发抖,能勉强理解微波炉是“热物之器”,洗衣机是“濯衣之器”(虽然每次启动还是让她紧张地后退一步)。
她开始尝试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笨拙地洗杯子、擦桌子,只是动作慢而谨慎,仿佛那些塑料、陶瓷物品都是易碎的宝贝。
一天傍晚,周延又一次加
班到深夜才回。
项目遇到瓶颈,上司发来的邮件字里行间都是催命的焦躁。
他瘫坐在椅子上,盯着屏幕上复杂的代码块,眼睛干涩胀痛,颈椎像生了锈。
积攒的疲惫和社会时钟的沉重压力,像藤蔓一样勒住喉咙,让他喘不过气。
他闭上眼,手指用力按压着发烫的太阳穴,整个人像一张被拉满后又瞬间松垮的弓。
房间里一片死寂。
只有旧电脑主机风扇还在不知疲倦地嗡嗡旋转。
就在这时,一点柔和的暖光亮了起来。
不是刺眼的主灯,而是他放在床头的那盏小小的蘑菇台灯。
沈浅月不知何时悄悄走过去,小心地,按下了那个他教过她的开关。
橘黄色的灯光,像一小团暖融融的火苗,驱散了床前一小片黑暗。
周延被这光线吸引,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过去。
女孩正赤着脚,无声地走回来,手里捧着他的水杯(水是新接的,还冒着微弱的白气),轻轻放在他手边的桌角,杯垫正正好好。
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他,只是在回到自己的沙发角落前,极快地、近乎无声地向他行了一个有些走样的古礼(更像是微微屈膝),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然后她就安静地缩回毯子里,像从未离开过。
只是那盏特意为他点亮的台灯,那杯温热的水,还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轻柔的动作轨迹,像无声的暖流,缓缓注入周延被焦虑冻僵的四肢百骸。
那种无需言语的纯粹关怀,让他习惯性紧绷的脊背第一次,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点。
然而,这难得的宁静时刻并未持续多久。
沈浅月的存在成了新的负担——黑户。
周延尝试跟关系尚可的哥们提了一句“家里来了个远房表妹,丢了证件”。
对方在电话里笑得嘎嘎的:“远房表妹?
还古装Cosplay?
你编故事也整点时髦的行不行?
哥们儿,醒醒,大清早亡了!
要不你拍段视频给我鉴定下?”
周延默默挂断了电话。
求助网络?
他都能想象出会掀起多大的无意义波澜。
一股浓重的无力感再次攫住了他。
几天后,存粮告罄。
周延不得不硬着头皮带沈浅月出门,去小区附近的小超市。
沈浅月坚持穿了一套周延网上买的、模仿汉服款式但材质粗糙很多的棉麻“常
服”。
衣服样式依旧突兀,但好歹算正常衣服。
她小心翼翼地把长发挽了个简单的髻,插了根周延母亲忘在这里的一根旧木簪。
即使这样,走出单元门时,清晨的阳光和路上疾驰而过的汽车,还是让她瞬间紧张得同手同脚,下意识地想去拽周延的衣袖,又在碰到之前缩回了手。
过马路时,一辆电瓶车按着喇叭飞驰而过。
“哔——”尖锐的鸣笛如同利刃。
“啊!”
沈浅月惊叫一声,条件反射般猛扑到周延身边,像只受惊的猫。
周延赶紧稳住她。
“没事,那是车在叫人让路。”
他低声解释。
“车……吼叫……”沈浅月脸色煞白,惊魂未定地喃喃自语。
到了超市门口,自动感应门无声地向两边滑开。
沈浅月猛地刹住脚步,惊恐地盯着那透明的门扉:“门……动了!
吞人的口?!”
周延拉着她胳膊带她进去:“别怕,这叫自动门。
跟电梯一样,是便利……”话没说完,一个妈妈推着婴儿车正巧通过出口感应门。
门开了又合上。
沈浅月看着那吞人又吐人的门,又看看眼前琳琅满目的货架、明亮的灯光、穿着各异的人群,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茫然和格格不入的恐慌。
她紧紧贴着周延,每一步都迈得极其小心,仿佛走在布满陷阱的雷区。
在生鲜区挑苹果时,周延忽然觉得背后有点异样。
他假装不经意地回头。
几个货架之外,一个穿着灰色连帽卫衣的男人,正佯装挑选纸巾。
那人帽檐压得很低,身形挺拔,站的姿态过于标准,与周围慵懒的顾客格格不入。
在周延看过去的瞬间,那人的视线似乎正从他们这个方向移开。
是巧合吗?
就在周延心生警惕的同时,他身边的沈浅月猛地揪紧了他的衣角。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脸色比刚才听到汽车喇叭时还要苍白几分。
“周……延,”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却没有聚焦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而是空洞地、异常警觉地扫视着整个超市空间,“有……杀气……有人在看……我们?”
周延的心倏地沉了下去。
第三章:旧月痕,映新愁超市里那句低语的“杀气”,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周延的心脏,瞬间冻结了刚刚因为简单采购而松弛下来的神经。
他猛地握紧了
沈浅月冰凉的手,后者微微颤抖着,手指用力回握,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那个灰帽卫衣的身影,在他们离开时也消失在货架深处,像从未出现过,但那股窥伺的寒意却如同实质,牢牢黏在了周延的背上。
“不怕,”他低声说,声音却有点发紧,“可能……看错了。”
他把“杀气”归结为沈浅月过度的敏感和古代人用词的误差。
沈浅月没有说话,只是将身体更加贴近周延,低着头,任由他拉着快步走出超市。
夕阳的光芒毫无暖意,拉长了两人紧挨着的、带着浓重不安的影子。
接下来的日子,这份不安如同无声的背景噪音,挥之不去。
周延开始注意到更多细节:楼下偶尔停着牌照陌生的黑色轿车,在他回来时刚开走;楼道里似乎总有轻微的、不像邻居脚步声的动静;一次晚归,他在公寓楼大门外似乎瞥见远处墙角暗影里有人闪动……他悄悄在门口装了个简易的报警小装置,是大学时参加电子社团的遗留产物。
沈浅月则变得更加沉默和警觉,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地窝在沙发角落看书或笔记,但任何一点意料之外的声响——走廊里的脚步、远处警笛的嘶鸣——都会让她瞬间绷紧身体,眼神像受惊的小动物般扫向门口,连呼吸都屏住。
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汹涌。
更大的压力来自周延的工作。
游戏开发进入关键攻坚期,但核心模块的一个bug像顽疾般迟迟无法解决。
连续熬了几个通宵,眼下的乌青堪比熊猫,咖啡因都快要失效。
项目组群里的信息一条比一条急躁,顶头上司下午又发来了措辞严厉的最后通牒:“周延,明天晨会我要看到可行解决方案!
再不行,项目节点延误的锅,你自己背!”
字里行间的冷酷,不比那超市里的窥视目光温暖多少。
项目失败意味着什么?
绩效清零,年终奖泡汤,甚至可能失去这份在都市勉强立足的工作。
房贷、房租、母亲时不时的询问……现实的绞索似乎一下子收紧了。
周延靠在椅背上,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错代码,那些符号仿佛在扭曲跳动,嘲笑着他的无力和即将到来的职业终结。
一种沉重的窒息感攫住了他,比任何被追踪的感觉更具体、更压垮人
。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无声地伸过来,指尖轻轻点在了他因长时间敲击而微微发烫的键盘边缘。
周延疲惫地抬眼。
是沈浅月。
她不知何时离开了沙发角落,静静地站在他桌旁。
她手里端着那盏小小的蘑菇台灯(那盏象征着她无声关怀的灯),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他桌角那早已空了的咖啡杯。
她没说话。
只是用那双清澈的、蕴藏着古老星河的眼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担忧,有不忍,还有一种试图分担却不知如何表达的笨拙。
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咖啡杯,端着那盏灯,走到客厅一个稍微宽敞的角落,轻轻地将它放在地上。
接着,出乎周延意料,她走向客厅角落那个落满灰尘、属于前租客的古筝(周延不会弹,一直当衣架用)。
她小心地拂去琴上的浮尘,从随身的布包里(她自己缝的)拿出两张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薄薄的仿古纸片,卷成小卷,轻轻塞进了筝的雁足下(一种简单的调音/吸潮方法)。
然后,她撩起有些粗糙的现代家居服袖子(网购的改良汉服款还没到),在古筝前跪坐下来。
没有言语。
她纤长的手指,带着一种源于血脉的优雅和生涩(显然技艺不如从小精通那般娴熟,穿越带来的精神和身体创伤仍在影响她),轻轻抚上了冰冷的琴弦。
第一个清冷的音符滑出,像一滴寒泉滴落玉盘,打破了房间的焦灼死寂。
那声音并不洪亮,却在电扇的嗡鸣和电脑低沉的运转声里,破开了一条缝隙,如同月光穿透厚重的云层。
指法有些犹豫,旋律断断续续,带着一种摸索和回忆的味道。
但周延听出来了,是很久以前无意间在音乐APP里听过一遍的某首古琴小调,极其舒缓、空灵,带着某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她竟凭着那微弱的印象,艰难地在复现吗?
琴音虽稚拙,却像带着某种奇特的魔力。
沈浅月闭着眼,眉心微微蹙起,全神贯注地引导着指尖在琴弦上流转。
她不再是角落里那个惊恐不安的异世少女,此刻的她,仿佛与这古老的弦索产生着共鸣,在极度的专注中找到了片刻的宁静归宿。
周延听着。
慢慢地,屏幕上那些刺眼的报错信息似乎没那么狰狞了。
连
续熬夜的头痛似乎被这冰凉清越的音符浸润、稀释。
紧绷到几乎要断裂的神经,在那断断续续却执着流淌的旋律中,一寸寸、极其缓慢地松懈下来。
他被焦虑填满的心脏,竟然寻回了一丝缝隙,得以喘息。
这一刻,纯粹的、不带任何功利目的的抚慰,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阻隔,精准地击中了他。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干涩的双眼,第一次觉得疲惫也有了重量,不再是漂浮的虚无恐慌。
直到一曲终了,最后一声余音袅袅散去。
“谢谢你,浅月。”
周延的声音沙哑,却带着真诚的暖意。
沈浅月的脸颊微红,有些笨拙地收起手,轻轻摇头,眼神里有一丝完成的快乐和被感谢的羞涩。
“愿……安神。”
几天后,周延暂时压下工作焦虑和外部窥探的不安,决定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帮沈浅月“找找家乡”。
他坐到电脑前,沈浅月默默挨在他身边坐下,眼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你记得朝代吗?
皇帝名号?”
沈浅月努力回忆:“是……‘昭’朝?
国姓……似乎……”线索太少。
周延凭着零星的发音记忆,在历史数据库中摸索。
输入“沈家”、“祭天”、“献祭”等关键词。
海量的、光怪陆离的信息涌出——上古传说、民间野史、少数民族祭祀记载……像一团乱麻。
“昭……后期……”沈浅月小声提醒。
周延缩小范围。
他点开一个关于“昭朝末年天灾异象录”的子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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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张古朴、线条略显生硬的版画插图映入眼帘。
画中描绘的似乎是某种盛大的祭祀场景:高耸的祭坛上火焰熊熊,台下民众跪伏一片。
画面角落里,画着一名被绳索束缚、打扮庄重华丽、面容模糊但明显是贵族女子的形象,正被推向祭坛中央一个象征性的、张着巨口的怪兽图腾!
插图配文:“昭历己酉年春三月,天星异动,大旱。
沈氏女被指为祸水源头,祭天以平天怒。
沈氏一族亦受牵连……”嗡——!
世界仿佛瞬间失声。
周延还没来得及反应,身边猛地传来一声像是被扼住喉咙般倒吸冷气的声音!
滚烫的液体猝不及防地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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