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心里。
我死死攥紧,任由那锋利的边缘割破皮肉,一丝温热的液体渗出,很快又被冻得冰冷,混合着血水,黏腻而刺痛。
这微不足道的痛楚,竟奇异地压过了心口那几乎要将我撕裂的窒息感。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不受控制地从我干裂的唇间溢出。
我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望着那些不断砸落的、冰冷的雪花。
识趣?
自重?
好一个识趣!
好一个自重!
十年倾心,十年等待,换来的是当众的羞辱,是父亲冰冷的漠视,是继母刻毒的嘲讽,是这满地的碎玉和心死。
雪,无声地落在我脸上,融化成冰冷的水线,滑入脖颈。
我慢慢站起身,将那些染血的碎玉紧紧攥在掌心,挺直了背脊。
廊下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曳,投下我孤零零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这空旷死寂的庭院里,显得格外凄凉,却也透着一股被逼到绝境后的、孤注一掷的硬气。
风雪依旧,前路茫茫。
但我沈云舒,绝不会就此无声无息地烂死在这冰冷的沈府后院。
这满地的碎玉和心头淋漓的血,终有一日,我要让始作俑者,加倍偿还!
祠堂里阴冷的气息,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四肢百骸,钻入骨髓深处。
仅有的一个炭盆摆在远处角落,微弱得可怜的几点红光,根本无法驱散这深入骨髓的寒意,反而映照得那些层层叠叠、森然林立的祖宗牌位更加幽暗诡谲。
香烛燃烧的呛人烟气弥漫在空气里,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腐朽的窒息感。
我蜷缩在冰冷的蒲团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柱子,身上的旧棉衣单薄得像纸,根本无法抵御这地窖般的阴寒。
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牙齿偶尔会磕碰出细微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2.巨变七天。
距离裴衍和摔碎玉佩、当众退婚,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
这七天里,沈府的天,塌了。
宫中惊雷骤起。
我那唯一的依靠,贤王妃姑姑沈清漪,被卷入一桩说不清道不明的后宫巫蛊魇镇案。
证据“确凿”,龙颜震怒。
姑姑被褫夺封号,废为庶人,连夜被打入了西苑那座传说中连阳光都照不进去的冷宫!
消息传来时,我正被李氏以“言行无状、冲撞贵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