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磨石地面上,钻心的疼。
他倔强地梗着脖子,抬起头,眼里蓄满了滚烫的泪水,却死死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祠堂上方,一排排黑漆漆的祖宗牌位像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无声地宣判着。
“我没拿!”
声音嘶哑,带着少年变声期特有的破音,在死寂的祠堂里显得格外单薄、刺耳。
“放屁!”
陈国富一脚踹在他肩膀上。
陈默闷哼一声,身体歪倒,额头差点撞上供桌的桌腿。
“除了你还有谁?!
你妈让你送菜过去的时候,老子刚把钱点好放抽屉里!
前后脚你就到了!
钱就没了!
不是你偷的,难道是钱自己长翅膀飞了?
啊?!”
他指着祠堂外黑压压的人群,“大伙儿说说!
是不是这个理儿?!”
祠堂门口的人群骚动起来。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此刻都变得无比陌生和冷漠。
王婶抱着胳膊,嘴角撇着,声音不高不低,却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啧啧,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时看着挺老实一孩子……”旁边的李叔叼着旱烟,摇摇头:“唉,老陈家造孽哟,养出这么个贼娃子……国富哥家还住着十几个帮工的汉子呢,谁有那胆子去偷?
可不就他一个半大孩子溜进去没人防备么……就是就是!
手脚不干净,长大了还得了?”
附和声此起彼伏,像无数根淬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陈默的身体。
陈默猛地回头,目光在人群里急切地搜寻。
他看到了父亲陈国栋。
父亲佝偻着背,脸色灰败得像灶膛里掏出来的冷灰,嘴唇哆嗦着,眼神痛苦又绝望地在儿子和暴怒的兄长之间游移,最终,那目光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去,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地上有金子。
母亲张桂芬则像疯了一样扑过来,被几个妇女死死拦住,她披头散发,哭喊着:“不是小默!
我家小默不会偷!
你们冤枉他!
放开我!
国栋!
你死人啊!
你说话啊!”
陈国栋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依旧低着头,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他甚至不敢抬眼再看儿子一眼。
祠堂里的空气凝固了,只剩下陈国富粗重的喘息和张桂芬撕心裂肺的哭嚎。
陈默跪在冰冷的石地上,看着父亲那彻底垮塌的脊梁,看着母亲绝望的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