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脱感。
她需要止痛,需要一点支撑…一点能让她咬碎牙关撑下去的东西。
她的目光涣散地扫过囚室。
冰冷的墙壁,坚硬的水泥地,粗糙的木床板…最终,她的视线落在了床沿——那里,因为年深日久和潮湿,木头的边缘已经有些腐朽开裂。
一股近乎本能的冲动驱使着她。
她伸出颤抖的手,摸索着,抓住了那处朽木开裂的边缘。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然后,在门外那道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在小护士惊恐的抽气声中——沈疏桐猛地低下头,张开嘴,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狠狠一口咬在了那块朽裂的床沿木头上!
“嘎吱——”令人牙酸的、木头被啃咬碎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囚室里响起,格外清晰刺耳!
她像一头陷入绝境的野兽,死死咬着那块朽木,牙齿深深陷入木头纤维中,下颌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着!
喉间发出压抑的、如同濒死幼兽般的呜咽。
额头的冷汗大颗大颗滚落,混着唇齿间因啃咬木头而渗出的血丝,滴落在冰冷的床板上,砸开小小的暗红花。
她在用这种方式对抗那足以摧毁意志的剧痛!
用肉体的另一种痛楚,去麻痹那来自肺腑深处的、无法摆脱的酷刑!
门缝外,顾承弈的身体猛地绷紧!
那双一直隐藏在阴影里、如同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尖锐刺骨的剧痛,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看到那个倔强得近乎疯狂的女人,像野兽一样啃咬着坚硬的木头!
看到她瘦削的肩胛骨在单薄的囚衣下剧烈地耸动!
看到她唇齿间渗出的血丝和汗水混在一起…那画面,比任何枪林弹雨都更让他感到窒息和…恐惧。
一种冰冷的恐慌感,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咽喉。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从未想过,她的痛苦…会是这般模样。
就在这时,囚室里的小护士似乎终于从极度的惊恐中找回了一丝勇气和职责。
她颤抖着拿起托盘上那瓶浑浊的鸦片酊,带着哭腔哀求:“夫人…夫人您别这样!
求您了…吃药吧…吃了药就不疼了…”沈疏桐的动作顿住了。
她缓缓松开紧咬木头的嘴,抬起头。
唇边沾着木屑和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