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大狗似的扑过来。
“接着!”
油纸包在空中划出弧线。
阿树手忙脚乱去接,怀里还兜着刚摘的野柿子。
红艳艳的果子滚了满地,他急得用衣摆去兜,抬头却见林栀笑弯了腰。
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重叠在爬满牵牛花的土墙上。
阿树突然指着天边喊:“阿姐快看!”
成群的萤火虫从芦苇荡升起,像撒了一把碎星星。
阿树追着光点乱跑,衣角扫过林栀的手背,痒痒的。
她摸了摸袖袋里的半块玉佩,冰凉的裂痕硌着指尖。
7林栀蹲在溪边洗药草时,阿树正把晒干的柴火捆成小山。
粗麻绳在他手里跟面条似的,轻轻一绕就勒得结实。
他抹了把汗,转头冲她咧嘴笑:“阿姐,今天能喝肉汤吗?”
“前天刚吃过肉。”
林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青布裙角沾着泥点,“你当我是财主?”
阿树立刻蔫了,蹲在地上画圈圈:“可你昨天说,攒够五十文就买糖糕……”林栀差点把竹篓打翻。
她上个月随口哄他的话,这人倒记得清楚。
8秋老虎晒得人发昏。
林栀背着竹篓往山里钻,阿树拎着柴刀跟在后头,活像条甩不掉的大尾巴。
“阿姐当心!”
他突然拽住她胳膊。
林栀踉跄着撞进他怀里,抬眼看见毒蛇从脚边游走。
阿树抄起石头就要砸,被她一把拦住:“是乌梢蛇,能入药的。”
话音未落,阿树已经掐着蛇七寸提起来,献宝似的往她眼前晃:“给阿姐炖汤!”
林栀看着扭成麻花的蛇身,突然想起上个月他逮的田鼠。
那会儿他兴冲冲说要烤来吃,结果烧糊了半边毛,吓得隔壁孙大娘以为她家着火。
“今晚加餐。”
她扯了根藤蔓把蛇捆好,转头看见阿树在摘野莓。
红艳艳的果子塞了满兜,他吃得满嘴紫红,还不忘往她嘴里塞:“甜!”
林栀被酸得皱鼻子,抬脚要踹他。
阿树蹦着躲开,衣摆扫落一片蒲公英,白绒球扑簌簌飞了满天。
9暮色四合时,灶上飘出蛇汤香气。
阿树蹲在门口磨柴刀,刀刃在石头上刮出刺啦声。
林栀掀开锅盖搅了搅,热雾蒙了眼。
“阿树,递个碗。”
没人应声。
她擦擦手往外走,瞧见阿树正跟孙大娘家的小花狗较劲。
黄毛团子叼着块骨头满地打滚,他急得直挠头:“这是给阿姐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