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面上的本体论困境……”),汇集成一股巨大的噪音洪流,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感觉自己与眼前这个由克洛伊一手打造的、金碧辉煌的幻觉世界格格不入。
那幅巨大的、作为核心展品的《星尘的挽歌:熵增之舞》就在不远处,在聚光灯下沉默地展示着它的混乱。
奥古斯特看着它,胃里一阵熟悉的翻搅。
他需要一个出口,一口新鲜空气,哪怕只是几秒钟的喘息。
他悄悄挪动脚步,像一条试图逃离鱼缸的鱼,无声地滑进了消防通道那扇厚重的、隔绝了部分喧嚣的门后。
这里连接着画廊的后勤通道,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清洁剂和尘埃的味道,与展厅的浮华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感觉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点。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而规律的摩擦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通道尽头,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穿着深蓝色工装制服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低着头,专注地工作着。
那是画廊的夜班清洁工,让-皮埃尔。
一个沉默寡言、身材敦实、有着花白头发和一张被岁月刻上深深沟壑脸庞的老头。
奥古斯特之前偶尔深夜离开时,会看到他安静地拖着地,或者擦拭着垃圾桶。
此刻,让-皮埃尔正用一把宽大的平头拖把,沾着清洁剂溶液,缓慢而认真地清洗着通道地面。
水痕在灯光下蜿蜒,形成一道道湿润的、反射着微光的痕迹。
他拖得很慢,很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对身后展厅里那个价值连城、众星捧月的艺术世界充耳不闻。
他粗糙的大手稳稳地握着拖把杆,身体随着拖地的动作微微晃动,花白的头发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团柔软的旧棉花。
奥古斯特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那朴实无华的蓝色工装,看着那双沾着水渍的旧胶鞋,看着那张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格外平静、甚至有些安详的侧脸。
一种奇异的平静感,如同清凉的溪水,悄然漫过奥古斯特焦灼的心。
这里没有疯狂的克洛伊,没有炫目的聚光灯,没有那些令人窒息的赞美和解读。
只有水声,拖把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和一个老人专注于手中简单工作的身影。
这幅画面,在奥古斯特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