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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加班熬了三个通宵,大脑的零件早就该报废了。
我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不真实的画面甩出去。
我死死盯着镜子,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潜入深水。
然后,再次用力地、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镜中的倒影,纹丝不动。
那双眼睛,依旧圆睁着,瞳孔深处仿佛藏着两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冰冷地映出我此刻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庞。
“叮——”电梯门豁然洞开。
那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此刻听来却像惊雷炸响。
我几乎是连滚爬带地冲出那个金属的囚笼,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走廊墙壁上,粗重地喘息。
冷汗瞬间浸透了内里的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我靠在墙上,手指死死抠进墙壁粗糙的纹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回响。
走廊顶灯的光线惨白,将我的影子投在对面墙上,拉得细长而扭曲,像一个随时准备扑上来的怪物。
家门钥匙在手里抖得不成样子,金属碰撞发出细碎又刺耳的“哗啦”声。
试了几次,冰冷的金属才勉强捅进锁孔。
拧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呻吟,像是在抗拒我的进入。
我闪身进去,反手“砰”地一声将门死死撞上,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冰冷的木门透过薄薄的衣服传来寒意。
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城市遥远的光污染在窗帘缝隙里投下几道模糊惨淡的光条,在地板上画出诡异的几何图形。
安全了吗?
冰冷的木门贴着后背,那点可怜的凉意根本无法穿透体内翻涌的恐惧。
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毫无节奏地乱撞,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直跳,耳朵里全是血液奔流的轰鸣。
我撑着冰凉的地板站起来,双腿软得像煮烂的面条,几乎是挪进了狭小的卫生间。
“啪嗒。”
开关被按下的声音在死寂中异常刺耳。
顶灯惨白的光线倾泻而下,瞬间灌满了这个小小的空间,亮得刺眼,也亮得让人无处遁形。
冰冷的瓷砖墙面反射着光,白得晃眼。
我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地冲出来,带着一股地下管道特有的金属腥气。
我把手伸到水流下,冰冷刺骨的水激得我一哆嗦,下意识地抬起头。
目光,无可避免地,撞上了洗手池上方那面宽大的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