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的铁锈味,顾不上那冰冷的触感,顾不上昨夜那诡异的噩梦!
手指近乎贪婪地再次伸向瓷盒,挖出更大的一团暗红膏体,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虔诚,颤抖着、却又无比迅速地,将它涂抹在整张脸上。
冰凉的膏体接触到皮肤的瞬间,那股奇异的、带着生命律动的温热感再次席卷而来,如同无数温暖的小手在轻柔地按摩、填充、修复。
镜子里的那张脸,就在我的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灰败和皱纹,变得饱满、莹润、光彩照人!
眼下的青黑消失了,嘴角的纹路淡化了,整张脸孔如同被施了最神奇的魔法,焕发出一种久违的、惊心动魄的艳丽!
镜中的女人,眉眼间依稀还是白蝶,却分明是海报上那个三年前颠倒众生的尤物!
“露露!
露露!
快来看!”
我猛地转身,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尖锐变调,带着一种狂喜的颤抖,朝着门外大喊,“快来看!
我的脸!
我的脸回来了!”
隔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露露探进半个脑袋。
当她看清我此刻的脸时,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瞬间僵在门口,嘴巴无意识地张成了一个圆圆的“O”形,那双画着浓重眼线的眼睛里,先是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艳,随即,那惊艳的火焰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迅速熄灭,被一种更深、更浓重的惊疑和恐惧所取代。
她的目光死死黏在我焕然一新的脸上,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个奇迹,更像是在看一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涂脂抹粉的怪物。
“蝶…蝶姐?”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你…你用了那个?
朱颜记的…胭脂?”
她的视线飞快地扫过我梳妆台上那个敞开的、盛满暗红膏体的瓷盒,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天啊…你的脸…是…是好看了…可是…可是…”她嘴唇哆嗦着,后面的话却像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在她眼中翻腾。
她猛地后退一步,仿佛我身上带着瘟疫,然后“砰”地一声,用力关上了隔间的门。
门板撞击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也重重地砸在我狂喜的心头,留下一个冰冷的不祥印记。
夜,死寂如墓。
百乐门喧嚣的残响早已沉入地底,整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