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抓袋子粗糙的边缘。
“快点!
磨蹭什么!”
场务不耐烦地催促。
就在我用力提起一个袋子的瞬间——“哗啦!”
袋子底部不堪重负,突然裂开一个大口子!
腐烂的食物残渣、黏糊糊的汤汁、踩烂的水果…各种污秽不堪的垃圾瞬间倾泻而出,劈头盖脸地浇了我一身!
黏腻、冰冷、散发着恶臭的秽物顺着我的头发、脸颊、脖子往下淌,浸透了身上那件廉价的、洗得发白的T恤。
“哈哈哈哈!!”
周围瞬间爆发出刺耳的哄笑声。
“卧槽!
中头彩了苏晚!”
“啧啧啧,真他妈晦气!
离她远点!”
“活该!
谁让她那天发疯,差点砸到薇薇姐!”
哄笑声、议论声、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鄙夷,像无数根针扎在皮肤上。
我僵在原地,浑身挂满污秽,恶臭钻进鼻腔,几乎令人窒息。
粘稠的汤汁顺着发梢滴落,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妈的!
废物!
连倒个垃圾都能搞成这样!”
那个年轻场务捂着鼻子跳开,气急败坏地指着我骂,“还不赶紧收拾干净!
等着我给你擦屁股吗?!”
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脖颈,越收越紧。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得生疼。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那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毁灭一切的暴怒!
杀了他!
撕碎他们!
让这群渣滓统统下地狱!
前世被割喉的冰冷触感,濒死时听到的恶毒低语,和此刻浇灌全身的污秽、刺耳的嘲笑…疯狂地交织、撕扯着我的神经!
“呵…” 一声极低、极冷的轻笑,从我紧咬的牙关里逸出。
不是恐惧,是某种东西彻底断裂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点犹豫的清朗男声插了进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陈哥,算了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我…我去拿工具来清理吧?”
是周屿。
剧组里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年轻编剧助理,平时总是沉默地抱着笔记本坐在角落。
“周屿!
你他妈少管闲事!”
叫陈哥的场务立刻把矛头转向他,“怎么?
看上这垃圾堆里出来的了?
口味挺独特啊!”
又是一阵哄笑。
周屿的脸瞬间涨红了,有些窘迫,但并没有退缩,只是低声说:“…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这样。”
“没必要?”
陈哥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