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依赖。
越王轻抚着她的背,继续他的表演:“这药方,以后莫要再用了。
身子不适,自有太医照料,不可胡乱用药,知道吗?”
“是,妾知道了。
都听殿下的。”
苏灵犀的声音温顺得像小猫。
越王似乎很满意她的乖巧,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只是那吻,没有半分温度。
他柔声道:“灵犀,委屈你了。
再过四日,你便是本王的侧妃了。
到那时,本王会给你这世间女子都艳羡的无上荣光,定不负你。”
苏灵犀未语。
荣光?
是送她和她腹中“孽种”共赴黄泉的荣光吗?
她只觉得讽刺。
这男人许下的承诺,比窗户纸还薄,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她闭上眼,不再去看他那张虚伪至极的脸。
清芷院内,待越王走后,苏灵犀一个人坐在妆台前。
那面古镜毫无征兆地泛起水纹,一行小字缓缓浮现:蠢货,还在演。
不过,他似乎真有点舍不得了。
苏灵犀看着镜中那行字,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
舍不得?
他舍不得的,是这场由他亲手编织,即将推向高潮的“好戏”吧。
舍不得的,是看她从云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的“快感”吧。
苏灵犀拿起那张被越王丢弃在地的药方,小心抚平上面的褶皱。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落胎”二字。
四日。
还有四日。
这场戏,该如何收场,她苏灵犀,说了才算。
她将药方重新折好,贴身藏起。
这东西,可还有大用处呢。
越王萧景渊,你以为你掌控一切?
等着瞧。
看谁,才是那个真正的蠢货。
看谁,才是那个最终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万劫不复的败犬!
苏灵犀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无妨,这点痛,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她要的,是血债血偿!
这靖王府,这吃人的地方,她多待一刻都觉得窒息。
但她不能急。
越是临近终局,越要冷静。
她对着镜子,缓缓露出一抹笑。
那笑,让镜中的古镜似乎都颤抖了一下,上面的字迹也变得模糊起来,仿佛不堪承受这笑意中的寒意与决绝。
萧景渊,柳诗筠,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萧景琰……你们的“盛宴”,我苏灵犀,会亲手为你们画上一个永生难忘的句号。
就用你们最引以为傲的“荣光”,来祭奠我这被践踏的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