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不疼了……”他俯下头,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那声音竟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柔的安抚?
苏灵犀整个身体瞬间僵住。
乖囡?
这是他演戏演得太投入,把自己都给骗过去了?
还是……他真的对自己……她不敢再深想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比任何酷刑都更让她感到深入骨髓的恶心与反胃。
他越是表现出这种虚假的“情深意重”,她就越发清晰地记得那封信上淬毒的字句——“演得越真,她梦碎时才越痛”。
这几个字,如恶毒魔咒,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鞭挞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缓缓闭上双眼,任由他在那里尽情地表演他的“深情款款”。
而她藏在枕下的那只手,却悄无声息地握紧了那支尖锐冰冷的血玉簪。
萧景渊,你的戏,也该到落幕的时候了。
苏灵犀感受着他掌心传递过来的,那份虚伪至极的温度,心中却是一片万年不化的冰凉。
这场由你们兄弟二人精心编排的大戏,她苏灵犀,会亲自为你们拉上最华丽的帷幕。
等着吧。
次日天光微亮,越王萧景渊——或者说,此刻仍扮演着靖王萧景琰的他,在苏灵犀的枕下摸索到了什么。
他抽出一看,是一张折叠的纸。
展开,熟悉的药材名。
“苏灵犀!”
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带着压抑的怒火,那张药方被他攥得死紧,“你好大的胆子!
这是什么?!”
苏灵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睡眼惺忪,随即看到他手中那张纸,心中冷笑:鱼儿上钩了。
她面上却是一片茫然与无辜:“殿下?
妾……妾不知殿下所指何物。”
“不知?”
越王将那药方几乎要戳到她脸上,“这上面的虎狼之药,你敢说你不知?!”
他胸膛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苏灵犀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了所有情绪,再抬起时,已带了几分委屈与惶恐:“殿下息怒。
这……这不过是妾用来调理身子的寻常方子,前几日腹中不适,便央人寻来的。
何……何来虎狼之药一说?”
她心中暗道:狗男人,跟你演戏,老娘是专业的。
就你这三脚猫的质问,还想诈我?
“寻常方子?”
越王嗤笑,根本不信,“苏灵犀,你当本王是三岁稚儿吗?
这分明是落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