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包裹的纸。
我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展开。
当那张写着潦草字迹、带着明显废弃痕迹的纸彻底展露在昏黄的暮色中时,赵志远的脸,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血液,变得惨白如纸!
他像是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身体猛地一晃,踉跄着后退一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纸,如同见了鬼魅!
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气音。
“你…你…你怎么会有…” 他声音嘶哑颤抖,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我怎么会有?”
我轻轻抖了抖那张纸,纸张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听在赵志远耳中却如同丧钟,“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赵秀才。
哦,或许该问问那位誊录房‘胃口不小’的老孙头?
十五两雪花纹银,就为了买个邻县案首的好座位?
这笔买卖,划算吗?”
“噗通!”
赵志远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跪倒在我面前!
不是忏悔,是彻头彻尾的恐惧!
科举舞弊,一旦坐实,功名革除都是轻的,流放、杀头都有可能!
他苦心经营多年、赖以生存的“秀才”身份,他攀附权贵的唯一资本,将彻底化为泡影!
“晚娘!
娘子!
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读书人的体面,像条丧家之犬般跪行着试图抱住我的腿,“以前都是我被猪油蒙了心!
是我娘逼我的!
我对不起你!
你打我骂我都行!
求求你!
求求你把这张纸给我!
毁掉它!
我保证!
我保证以后一定对你好!
家里的钱都给你!
我…我休了我娘!
我们好好过!
求你了!”
他语无伦次,丑态百出。
看着他这副摇尾乞怜的恶心模样,前世他冷漠旁观我沉井的画面无比清晰地浮现。
我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冰冷的厌恶和快意。
“滚开。”
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在他即将碰到我裙摆的瞬间,猛地抬脚后退一步,裙裾拂过地面,带起一点微尘,如同扫开一滩令人作呕的污秽。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如同看着阴沟里的蛆虫,“赵志远,收起你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你和王金花,一个虚伪薄情,一个恶毒贪婪,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母子。”
我扬了扬手中的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