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无法形容的力量瞬间冲垮了我强撑的堤坝。
双腿一软,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顺着门框滑了下去,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喉咙里发出一种野兽般的呜咽,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恐惧、绝望、煎熬,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化作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我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泣不成声。
巨大的庆幸像温暖的潮水,包裹住我几乎冻僵的灵魂。
我做到了!
提前了三年!
把她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苏晚被推了出来。
她安静地躺在移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几缕被汗水浸湿的黑发黏在额角。
身上插着管子,连接着各种监护仪器。
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呼吸微弱却平稳。
像一个沉睡的天使,终于暂时摆脱了恶魔的纠缠。
---术后最初的二十四小时是危险期。
我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哨兵,守在她的重症监护床边。
眼睛几乎不敢离开那些跳动的监护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异常波形。
护士每进来一次,我都紧张地询问,哪怕只是换一瓶点滴。
她一直昏睡着,在麻醉和镇痛泵的作用下,睡得很沉。
我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温水,轻轻湿润她干裂的嘴唇。
指尖拂过她冰凉的手背,感受着那微弱的脉搏跳动,这是此刻唯一能安抚我灵魂的证明。
第二天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病房的地板上投下几道温暖的金色光带。
监护仪上的数字稳定而令人安心。
就在这片静谧中,我看到她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像蝴蝶初醒时试探着扇动的翅膀。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屏住了呼吸,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凑得更近。
一下,又一下。
那双紧闭的眼睛,终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眼神初时是涣散的,带着手术后特有的迷茫和恍惚,空洞地对着惨白的天花板。
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紧张得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
她的眼珠极其缓慢地移动着,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找到了焦距,一点一点,落在我布满血丝、写满紧张和期盼的脸上。
四目相对。
她的眼神不再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