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那束廉价玫瑰花的花瓣簌簌掉落。
童忱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骤然抽走了灵魂的雕像。
只有脚边那张冰冷的金卡,无声地嘲笑着这七年精心构筑的一切。
日子像是被泡在了一缸浑浊的温水里,缓慢、粘稠,失去了所有棱角和方向。
朱晓辞了职。
那份曾让他拼尽全力、引以为傲的百万年薪工作,在童忱那座无形的财富冰山面前,脆弱得如同沙滩上的城堡,一个浪头打过来,连点像样的痕迹都留不下。
巨大的挫败感和一种近乎自毁的颓丧感彻底淹没了他。
他不再早起,不再刮胡子,任由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
身上那件印着像素风游戏角色“像素勇士”的旧T恤衫,已经连续穿了五天,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外卖油渍和睡眠气息的味道。
客厅那台老旧的液晶电视屏幕永远是亮着的,光怪陆离的画面无声地闪烁,映照着朱晓空洞的眼神。
他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像一滩没有骨头的软泥。
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的,大概就是他手里那个被磨得发亮的Switch游戏机手柄,以及屏幕上那个穿着简陋盔甲、挥舞着像素小剑、在迷宫里横冲直撞的“像素勇士”。
按键被按得噼啪作响,带着一种发泄式的狠劲。
屏幕角落,那个代表“游戏时长”的数字,已经悄然累积到了一个惊人的四位数。
童忱依旧早出晚归。
只是家里的空气彻底变了质。
她试图小心翼翼地靠近,带着近乎讨好的姿态,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未说出口的歉意。
她会买回昂贵的、朱晓以前看都不敢看的水果,会把他随手扔在沙发上的脏衣服默默收去洗好烘干叠放整齐,甚至在他打游戏时,会轻轻放下一杯温热的牛奶在他手边的小几上。
“晓晓……”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试探的柔软,像怕惊扰了什么,“今天……天气还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或者,我们去看场电影?”
朱晓的目光甚至没有从屏幕上挪开半分,手指依旧在按键上疯狂地操作着,操控着他的像素小人在一堆怪物中笨拙地闪避、攻击。
“没空。”
他的声音干涩,毫无波澜,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忙着拯救世界呢。”
童忱伸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