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面糊锅的焦糊味开始弥漫开,刺鼻得让人窒息。
朱晓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指尖触碰到那张冰冷的金属卡片时,一股被愚弄的灼热猛地冲上头顶。
他直起身,将那张金卡举到两人之间,卡片边缘锐利的反光切割着他眼底最后一丝温度。
“童忱,”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解释一下?”
童忱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方才的疲惫被一种巨大的惊慌取代。
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剧烈地闪烁着,躲闪着朱晓逼视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又无力地垂下。
这个微小的动作,胜过千言万语的辩解。
朱晓死死地盯着她,过往七年相处的无数个片段,那些被忽略的、被刻意合理化掉的细节,此刻如同高速播放的电影胶片,裹挟着尖锐的呼啸声,狠狠撞击着他的神经:她偶尔接电话时下意识压低的声音和那些听不懂的术语;她随口抱怨某个设计项目预算“只有区区几百万”时自己曾玩笑般说她“口气真大”;她那些看似普通、却总能恰到好处解决他棘手问题的“设计师朋友”……原来不是她运气好,不是他人脉广,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他从未触碰、也不敢想象的真相——一个巨大的、精心编织了七年的谎言!
“设计师?”
朱晓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彻底撕裂的沙哑,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冰渣,“装得真像啊童忱!
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他猛地扬起手,那张象征着财富与欺骗的金卡被他狠狠掼在童忱脚边,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我他妈天天加班,累得像条狗,就为了那点在你眼里恐怕连零花钱都不够的年薪!
在你眼里,我朱晓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对不对?!”
最后一句咆哮几乎用尽了他胸腔里所有的空气。
巨大的屈辱感和被彻底否定的愤怒像熔岩一样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死死地瞪了童忱最后一眼,那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被碾碎的陌生。
然后,他猛地转身,拉开门,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门外那瓢泼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冰冷雨幕之中。
门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