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浮起十七具女尸,全是历年“结傩亲”的祭品。
她们的傩面自动飞向雨欣,要与她融为一体。
“当年你阿妈把《血傩书》缝在你襁褓里,”阿爸的声带已被蛊虫蛀空,腹腔发出咯咯怪响,“你以为这些年是谁在压制蛊毒?”
雨桐撕开衣襟,胸口赫然浮现血色傩纹。
原来每逢月圆钻心的疼不是心脏病,是阿妈用本命蛊替她压着反噬。
她举起火把扔向血池,烈焰中女尸们突然睁眼,腐烂的手指抓住阿爸的蛊虫生生扯碎。
第六章:焚契黎明破晓时,雨桐抱着焦黑的傩面跪在废墟里。
雨欣的最后一块皮肤嵌在面颊位置,银锁烧化在颧骨处凝成泪痕。
山风卷起《血傩书》残页,露出夹层里阿妈的字迹:“桐儿,血娘娘是第一个反抗结傩亲的女子,烧了祠堂地砖,下面有三百具逃婚者的尸骨。”
当最后一缕青烟消散,新生的蛊虫从雨桐耳后爬出。
它们啃噬着残存的傩面,将银粉洒向深山。
远处传来沉闷的鼓点,不知是哪座苗寨又在筹备新的傩戏。
《狐嫁棺 》——一场被长白山狐仙诅咒的生死契约第一章:雪夜招魂胡三喜跪在雪地里时,老宅屋檐下的引魂幡正拍打着冰碴。
十七年没回的关东屯子飘着纸钱,萨满鼓声从山神庙传来——本该供奉胡仙的龛位上,却摆着一口红漆棺材。
“你阿爷的债,该还了。”
族长掀开棺盖,月光漏进去的刹那,三喜喉咙里涌起腥甜。
棺材里躺着三具骸骨:一具裹着民国绸褂,一具套着知青棉袄,最新那具手腕上还戴着父亲失踪时戴的上海表。
三具骸骨的脖颈处都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上拴着半块狐形玉佩,正和他胸前那半块严丝合缝。
第二章:狐影山神庙的地窖堆满黄皮子干尸,神婆金花姨的烟袋锅指着墙上的族谱:“胡家三代‘顶香人’,都死在这桩阴亲上。”
光绪二十三年,胡家先祖为求庇佑,与长白山狐仙结契。
每三十年需嫁一女入山,否则全族遭噬。
可到了三喜爷爷那辈,胡家竟把本该献祭的闺女偷偷换成病死的童养媳。
狐仙震怒,降下“血狐咒”——胡家男子活不过三十,女子代代生出狐面胎。
“你娘怀你七个月时,肚皮上就长出白毛了。”
金花姨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