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逼人的状元郎,若是寻常妇人五年无所出,早该被一纸休书送回娘家了。”
可父亲越是在人前体贴入微,越是把公主的药碗吹凉了又吹,那些酸溜溜的话便传得越发难听。
市井茶馆里的说书人,甚至编出了状元郎三请名医、为妻求子的感人戏码。
每当这时,公主就会摘下凤钗,教我用簪头在沙盘上写瘦金体。
她指尖的凉意透过木簪传来,轻声说:“世人的嘴,可比宫里的毒酒还厉害。”
窗外的月光落在她眼底,像是落进深潭的碎银,泛着细碎的、无人知晓的光。
后来,府门又悬起红绸,父亲又迎进来一位女人周氏,他们说她是一位姓周的清流小官员的女儿,出身低微,配不上父亲,可奈何她面容姣好,深得父亲喜爱。
父亲抚着新置的翡翠扳指,在书房里长吁短叹。
他告诉我他又是被迫的,驸马本是不得纳妾的,可是皇上看自己的妹妹始终未为父亲生下一儿半女,着实惭愧,于是特令父亲纳妾,为顾家开枝散叶。
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屏风上,忽明忽暗。
我望着他腰间新换的玛瑙玉佩,突然觉得父亲的叹息里,藏着比秋夜更深的寒意。
周氏进门一年后便为父亲诞下一名男婴,父亲说那是我的亲弟弟顾希辰,让我好生待他。
周氏仗着膝下的儿子与父亲的宠爱日渐跋扈。
我知道她并不关心我的功课,可她总爱拿一些晦涩难懂的知识考我,我答不上来时,轻则不许吃饭,重则就是受到周氏的打骂,我身上时常青一块紫一块的。
而父亲公务繁忙根本管不上我,即便父亲知道了,周氏也以我学习不用功,给我一点小惩罚为由,从而蒙混过去。
好在府中还有公主在,每次我被周氏惩罚不许吃饭,公主就会派下人给我送来一些糕点,糕点还带着余温,咬下去时,甜香混着泪意漫上喉头。
我望着灯火通明的东院,听着远处传来的婴儿啼哭声,突然懂得这深宅大院里,唯有公主送来的月光,是真正暖人的。
就这样在公主的保护下,又过了五年。
而周氏又产下一名男婴,这使得她更加癫狂,慢慢连公主也不放在眼里了,一见公主便冷嘲热讽的,话里话外都在炫耀自己多受宠爱,几年生了两位少爷,不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