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手机又震了。
这次是裴照的语音,带着点低笑:“我泡了你爱喝的,加了两颗方糖。”
我捏着钥匙往前走,竹帘“哗啦”一声在身后落下。
3 茉莉茶馆的约定竹帘掀起来时,茉莉香裹着人声涌进来。
我一眼就看见角落那张老木桌,裴照背对着门坐,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腕骨在灯光下泛着瓷白。
他面前摆着玻璃杯,水面浮着半朵茉莉,杯底沉着两颗方糖——和我每次点的一模一样。
“坐。”
他抬头,眼睛里像落了把碎星子,伸手把茶推过来,指节抵着杯沿,“温的,没烫着。”
我捏着钥匙串坐下,金属茶盏挂坠磕在桌沿,叮咚响。
“手机密码改了?”
我直截了当。
他笑了,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解锁界面是去年秋天我在茶馆拍的他——他半闭着眼闻茉莉,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
“没改。”
他把手机推过来,“你查了三年的指纹,删不掉。”
我喉咙发紧。
上周在茶水间听见实习生说裴医生最近总陪女生做心理咨询,我翻他手机时确实按不开指纹锁。
“周明远派林茶来探我口风。”
他手指敲了敲桌角,“她说你控制欲强,说我早该烦了。
我要是表现得太在意你——”他忽然伸手碰了碰我发梢,“他们会缩得比乌龟还快,抓不到证据。”
我想起今早人事桌上那袋监控截图,想起裴照悄悄塞在我抽屉里的录音笔。
“所以改密码、和林茶见面……都是做戏。”
他低头搅了搅茶,茉莉被搅得转圈圈,“你那天在地铁口摔了伞,蹲在雨里捡文件,我躲在公交站后面。”
他声音轻得像片茉莉花瓣,“我想冲过去抱你,可周明远的车就停在三百米外。”
我鼻子发酸。
上周暴雨天,我追着被风吹走的方案跑了半条街,后来蹲在地上抹眼泪,以为裴照在医院加班——原来他一直都在。
“叮铃——”李阿姨拎着铜壶过来添茶,壶嘴冒出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笑脸:“小苏啊,你家裴医生这半个月天天来,坐这儿盯着门发愣。
我还说呢,这小伙子怕不是中了什么邪。”
裴照耳尖泛红,低头抿茶。
我盯着他喉结动了动,突然想起他藏在抽屉最深处的抗抑郁药——那是他父母离婚那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