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七岁那年的记忆突然清晰。
早餐时妈妈切牛排,刀叉相撞发出脆响:“月月看这肉,要切得薄如纸,才能让人看不出筋骨。”
她递来餐巾时,我摸到她掌心的茧。
后来才知道,那是握枪留下的痕迹。
她笑着替我擦嘴:“记住,最锋利的刀要藏在袖口。”
在妈妈的保险箱里,三本账本分别夹着不同颜色的回形针:张家账本:“1998.3.15,用他私刻的公章伪造走私合同,已埋入张向东的保险柜。”
沈家账本:“沈明受贿的翡翠镯子,我换成了赝品,真货在他二姨太床头。”
容家账本:“老容的清白报告,我藏在帽子叔叔图书馆3楼C区,编号200107。”
整理妈妈的首饰盒时,一枚带血的胸针掉出来。
助理曾说沈砚楠的疤是张叔划的,但胸针针尖的弧度和疤痕吻合。
我突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妈妈带我去沈家宴会,中途她离开半小时,回来时袖口沾着半片玫瑰花瓣。
和沈砚楠遇袭当天的监控画面里,“神秘人”掉落的花瓣一模一样。
车祸前三天,妈妈约我在江边喝茶。
她望着江水说:“月月,容江野是来保护你的,但是他也是张向东安的眼线。”
我正要反驳,她按住我手背:“但现在,他的命在你手里。”
她掏出个药瓶:“里面是能让他暂时失聪的药,必要时用。”
我愣住,她却笑了:“下棋要留后手,做人也要。”
警笛声中,妈妈倚着栏杆抽烟:“张向东以为我被他控制,其实他的每笔黑钱,我都记了双份账。”
她弹落烟灰,“沈明的死,是我故意让他看到‘容叔杀冯叔’的假监控,他去质问张向东时,我在门外锁了门。
两个男人互相开枪,多精彩的戏。”
我浑身发冷:“那容叔呢?”
她挑眉:“他早被我藏在北缅,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其实……”话未说完,她突然拽过我手中的枪抵住自己胸口:“开枪啊,杀死最爱你的妈妈啊。”
我闭上眼睛。
枪响了。
我保险都没拉。
她倒在我怀里,手指指向远处的写字楼:“23楼那个窗口,有个穿灰色西装的人……”没说完便咽了气。
警方在她手机里发现未发送的短信:蝰蛇的棋盘,从来不止三代人。
容江野在她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