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不是因为我足够强。
而是因为我也开始脱离“功能”的定义。
我身上的“值”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标准化”意义。
我不是一根筷子,而是一颗落入锅底、没有被控制的沙子。
“你会被胃排斥出去。”
摊主缓缓说,“但在那之前,我们要把你……清洗干净。”
背后传来脚步声。
我回头,是那些穿着白衣、带着密封面罩的人。
他们不是工作人员。
是系统的“中和者”。
他们不是来帮我逃走的,而是来“回收”我。
林俞挡在我前面。
她没有说话,但她的举动让我瞬间明白她也变成了变量。
她连接了我。
城市已经不只是想消化“无用之人”。
它要清除一切“不稳定的意志”。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城市的胃”,从来不是消化错误。
它是一个精密的消音器。
所有能带来“自我觉醒”的声音,都会被它慢慢吞咽、软化、分解。
直到每个人都像极了那碗米线:柔软、温顺、难以分辨。
摊主低声说:“你还可以选择回炉,重新成为‘筛选者’。”
“但你必须交出你的意志。”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怕我们了,对吧?”
19我们逃了。
穿过那层被称为“胃”的地下系统,一路向上。
越接近地面,空气越薄,光线越白,像是被过滤过的现实。
林俞握着我的手,她的光还在颤抖,不稳。
我也是。
不是怕死,而是意识到我们脚下的城市,比胃更大,也更静。
“如果这座城市早就知道胃的存在……”我低声说,“那我们现在逃去的地方,会不会也是另一个装置?”
林俞没说话。
但她的手握得更紧。
我们推开最后一道门。
地面就在眼前。
街道干净得不像真的,像建模。
一个流浪汉坐在街角,却正用无人机的镜头修补鞋底。
人们井然有序地穿行,眼神平静,笑容恰到好处,没有喧闹,没有突兀。
所有的一切都“刚刚好”。
我忽然明白了。
我们没有逃出“胃”。
我们只是进入了“上层胃”。
摊主说过:“城市不需要所有人都有意识,它只需要大部分人看起来‘正常’。”
原来整个城市就是一个筛选系统。
底部那口“锅”是试剂,而地面才是成品展示区。
我低头看自己手上的“值”字。
不见了。
但我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