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苍白,“方才...方才...陆怀瑾。”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粗布裙摆扫过他沾满泥土的青布鞋,“你可知,我为何总戴着这支银钗?”
我取下鬓边的素银缠枝莲钗,递到他面前,“这是离开侯府时,唯一带走的首饰。
因为它朴素,像极了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的那件洗得发白的长衫。”
他猛地抬头,眼底翻涌着惊惶与欣喜。
月光透过敞开的门扉倾泻而入,照亮他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有藏青色中衣下剧烈起伏的胸膛。
“沈姑娘...”他声音沙哑,伸手想要触碰钗子,却在半空蜷成拳头,“我不过是个山野大夫,一无所有...可你给了我最珍贵的东西。”
我将钗子轻轻别在他发间,银质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是安宁,是信任,是...”话未说完,他突然将我拥入怀中,月白长衫的布料蹭着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药香与阳光的味道。
他的怀抱不算宽阔,却比侯府的任何一座楼阁都要坚实。
竹屋外,秋风卷起满地落叶,却吹不散屋内的暖意。
我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撞在我的心口。
陆怀瑾的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声音闷得像是从胸腔深处传来:“知意,我...我会护着你。”
这句话,比萧景珩曾经说过的任何情话都要动听。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还有月白长衫下传来的体温。
或许命运早已写好答案,那些在侯府受过的伤,都成了遇见他的铺垫。
而此刻,这个穿着补丁长衫、带着满身伤疤的男人,却成了我余生最想抓住的光。
12深秋的桃林被霜色浸染,晨起推窗,便能看见陆怀瑾踩着满地碎金般的落叶走来。
他今日换了件深灰色粗布长衫,肩头斜挎着新编的竹篓,发间随意束着根褪色的蓝布条,几缕被山风吹乱的发丝垂在棱角分明的下颌旁,倒比往日多了几分不羁。
“尝尝这个。”
他掀开竹篓,露出几捧裹着白霜的野山楂,冻得通红的指尖还沾着草屑,“后山的果子熟透了,我想着你爱吃酸的。”
阳光穿过他微微卷起的袖口,照见腕间新添的红绳,那是前日我随手编了系上的,说是能辟邪。
我接过山楂,凉意透过粗布手套传来。
正想道谢,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