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是如何从他脸上划过。
“阿宁,我喜欢你。
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了,可是你心里只有周淮津一个人。”
他再度开口,已是无法掩饰的哭腔。
“明明我也早就认识你,为什么你记不起我呢?”
我的眼眶干涩许久,终于泛起酸涩,远处的落日渐渐变得模糊。
我想,傅辞霄还是太贪心了。
是他强行让我和他拥有了一段独属于我和他的三年的记忆,可到了现在,他还认为不公平。
“周淮津,”我吸了吸鼻子,问出最在意的问题,“我是怎么和他失散的?”
15.傅辞霄沉默了很久,我也没有催促他回答。
直到我站起身来,他才也站起来扯住我的手腕。
掌心的温度不像以往那般温热,反倒是一股凉意。
接着,低沉沙哑的声音逐渐传入我的耳朵。
“……周淮津为了保护你,拿笔戳伤了其中一人的眼睛,被一群人打得浑身是伤,按在地上,剁了手指。”
“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昏了过去。”
“我看到你……看到你、我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叫人处置了那帮杂种,就带着你走了。”
似乎是感觉到我的手也在发颤,他急忙伸出另一只手将我的手掌包裹在其中。
可他还嫌不够,手臂伸过来,把我摇摇欲坠的身体严丝合缝的揽在怀里才作罢。
“所以你……没救他?”
我不再挣扎,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在黑暗中起伏的山峦,喉咙里像是被毛刷子狠狠刷过,吐出每一个字都剧痛无比。
下一刻,傅辞霄怀抱的力道更大,像是要把我揉碎。
“是,我没救他。”
傅辞霄承认得爽快,随后胸膛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唇抵着我的发,似是忏悔,“阿宁,对不起,可那是我唯一一次能得到你的机会。”
是了,这就是傅辞霄。
为了这个理由,他可以不管周淮津的死活,也不管那截断指如果送医及时,是可以接上的。
他本可以不残疾的。
甚至,在周淮津三年后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试图再度抹去他的一切。
那两枪,等于要了他的命,也断送了他本该从此变好的未来。
我闭上眼,深深的呼吸着山林间的风带来的扑鼻的青草香气。
不知为何,我又想起了周淮津的声声嘱托。
即使在死之前,他的嗓音也是那么清隽温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