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成瑾反握住她的手腕,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暴雨前的闷雷碾过云层:“以后可以在我这里常住。”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你会喜欢这里的。”
“我下午六点前回来。”乔予茉用手指轻轻捻磨着男人后脑的碎发,笑着开口,“放心吧,我这几天都会住在这里。”
秦成瑾握着她手腕的动作不变,声音也松快了些许:“下午我来接你。”
乔予茉本不想再麻烦他,但想了想后还是答应了:“好。”
两人胡闹了一晚,今天都起得不是太早。
等他们吃完早餐,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秦成瑾把空了的碗碟放进洗碗机,然后转过身,对着仍坐在餐桌旁的乔予茉问道:“阿予,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乔予茉的左手撑在白皙柔软的脸颊上,听见男人的询问,她慢吞吞地开口回答:“十二点之后吧。”
接着她又补充道:“早餐吃得比较晚,中午我就不吃了。”
秦成瑾走到乔予茉身边坐下,温声道:“好,等会我送你,然后顺便去公司上班。”
闻言,乔予茉笑着调侃他:“那我也去上班好了,哪有老板上班,员工休息的道理。”
秦成瑾无奈地摇摇头:“你知道的,我又不是那种黑心老板,员工累了一天,还不放人休息。”
乔予茉被他说得小脸一红,一双水润杏眸转而看向窗外,嘴里还小声嘟囔着:“还不是因为你……”
秦成瑾一手揽过女人的肩,另一只手抚上她的侧脸,将她的脑袋转向自己:“都怪我,是我昨晚太孟浪了……”
乔予茉垂眼看着秦成瑾黑色衬衫上的纽扣,浓密的睫羽轻轻颤动着:“你下次不许再这么过分了……”
心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秦成瑾整个人沐浴在窗帘缝隙透出的暖光里,无意间听到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他鬼使神差地,用掌心蹭了蹭女人柔嫩的侧脸,三十七度的体温却灼得人指尖发烫。
他曾在无数场合中丈量过这种温度。
酒会中扶着快要摔倒的她时,隔着衣料的温热;暴雨夜里给她递伞,无意间触碰到的指尖凉意;
还有,此刻午间真实的暖。
秦成瑾想起二十岁那年,乔予茉的订婚典礼,他坐在礼堂的最后一排,枝梗不小心戳破了掌心,血珠渗透进洁白的花束。
而现在,她光着腿蜷缩在他怀里,额前的几缕发丝轻扫着他的锁骨。
“阿予。”秦成瑾忽然在乔予茉柔软的发顶上落下一吻,温声问道,“你还记得大二那年辩论赛的颁奖典礼吗?”
“那场辩论赛的冠军花束……”乔予茉抬起头望向秦成瑾,湿润的眼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是茉莉,对不对?”
秦成瑾骨节分明的手掌缓缓下移,最终覆在她柔软细嫩的手背上。
颁奖典礼那天的欢呼与掌声穿过七年光阴,象征着胜利和祝福的彩带落在回忆深处。
二十岁的乔予茉抱着大赛主持人送上来的花束,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刺眼的白炽灯下,洁白无瑕的茉莉像是缀满星星的新娘捧花。
而在同一年,他坐在她订婚典礼的宾客席上,看着自己带来的捧花,被掌心沁出的血珠染上点点猩红。
秦成瑾凝视着乔予茉精致柔美的脸蛋,以往只能在社交距离里看到的容颜,如今却近得能看清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想起昨夜里,她纤细白皙的脊背上浮现出淡淡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