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摊那儿吧。”
我望着不远处闪烁的烧烤灯牌,突然很想尝尝冰镇啤酒灌进喉咙的感觉。
夜风卷起地上的碎纸屑,扑簌簌地打在车窗上,像极了我破碎的十年青春。
蝉鸣混着烧烤架的油烟在热浪里翻滚,我赤着脚蜷缩在塑料凳上,脚趾头无意识地碾着地上的砂砾。
冰镇啤酒瓶外壁凝着水珠,顺着掌心滑进袖口,凉意渗进皮肤,却浇不灭心口的灼痛。
第七瓶啤酒见底时,烤串师傅终于忍不住瞥了我一眼。
我冲着他举起空瓶,喉咙像被砂纸磨过般沙哑:“再来!”
油星子在炭火上爆开的噼啪声里,恍惚又听见宁伟说“等我们在同一个校园看风景”。
那时他睫毛上落着晚自习的灯光,而现在他吻黄静怡的模样,比炭火还烫得人眼眶生疼。
隔壁桌的年轻情侣碰杯,笑声清脆得刺耳。
我盯着铝箔纸上滋滋冒油的烤茄子,突然想起高三晚自习后,宁伟总把自己那份宵夜偷偷塞进我书包。
泪水毫无征兆地砸在冰凉的啤酒瓶上,晕开杯垫上模糊的“青岛啤酒”字样。
夜风卷起烧烤摊的塑料椅子,带着孜然味的热气裹住浑身酒气的我。
我抓起酒瓶仰头猛灌,气泡呛得鼻腔发酸,眼前却浮现出爸爸涨红的脸——原来那些被我当成阻挠的警告,早就是穿透迷雾的光。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对着空酒瓶喃喃自语:“爸,我错了……”最后一瓶啤酒喝到见底时,冰块已经融化成温吞的水。
烧烤摊的白炽灯在视野里晕成模糊的光斑,我摇摇晃晃起身,赤脚踩过发烫的柏油路面。
身后传来摊主的喊声:“姑娘,慢点走!”
我回头冲他摆摆手,任由夏夜的风灌进空荡荡的胸口,像极了那年梧桐树下,宁伟给我讲题时,穿过操场的风。
我摇摇晃晃的走在柏油路上,不知为什么突然哼唱起了一首歌,一首我听过却又记不住歌名的歌。
当我们要分手的时候该说些什么不该的我介入了你的心窝难道是简单 说一声再见就分手难道是心伤 叫我不敢对你说牵手的时候 甜蜜的滋味你怎么对我诉说分手的时候 叫我心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宁伟你个王八蛋!”
我瘫坐在路边梧桐树下,指甲深深抠进粗糙的树皮,泪水混着鼻涕糊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