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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77年,我靠挖药养活彪悍老婆柳梦兰赵兴河

夏门首徒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赵兴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棕熊发现。前世科普看过,遇到棕熊时,躺在地上装死,有概率能活命。要是直接跑,直接会被碾成肉泥。就是不知科普保不保真,毕竟后世遇到棕熊的概率极低。黑色棕熊奔跑时,周身扬起道道尘土,一个跳跃,越过赵兴河身子,朝着远方的灌木丛冲去。感受到周围天地震颤的声音,赵兴河不敢睁眼,心中暗自祈祷,前世的科普节目不是骗人的。又一会儿,直立行走的棕熊顶着壮硕身子在地上留下巨大脚印,来到赵兴河躺尸的地方闻了闻。“吼!”惊天吼声把赵兴河吓得差点哆嗦,都能闻到棕熊嘴里的那股臭味,太煎熬了。此刻时刻,赵兴河心中后悔。弄到梅花鹿时该直接走的,偏偏还要过来作死,打什么棕熊。这哪是打棕熊,简直的送命!棕熊在赵兴河身上闻了下,又伸出舌头...

主角:柳梦兰赵兴河   更新:2025-04-28 18: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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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梦兰赵兴河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77年,我靠挖药养活彪悍老婆柳梦兰赵兴河》,由网络作家“夏门首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兴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棕熊发现。前世科普看过,遇到棕熊时,躺在地上装死,有概率能活命。要是直接跑,直接会被碾成肉泥。就是不知科普保不保真,毕竟后世遇到棕熊的概率极低。黑色棕熊奔跑时,周身扬起道道尘土,一个跳跃,越过赵兴河身子,朝着远方的灌木丛冲去。感受到周围天地震颤的声音,赵兴河不敢睁眼,心中暗自祈祷,前世的科普节目不是骗人的。又一会儿,直立行走的棕熊顶着壮硕身子在地上留下巨大脚印,来到赵兴河躺尸的地方闻了闻。“吼!”惊天吼声把赵兴河吓得差点哆嗦,都能闻到棕熊嘴里的那股臭味,太煎熬了。此刻时刻,赵兴河心中后悔。弄到梅花鹿时该直接走的,偏偏还要过来作死,打什么棕熊。这哪是打棕熊,简直的送命!棕熊在赵兴河身上闻了下,又伸出舌头...

《重生77年,我靠挖药养活彪悍老婆柳梦兰赵兴河》精彩片段


赵兴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棕熊发现。

前世科普看过,遇到棕熊时,躺在地上装死,有概率能活命。

要是直接跑,直接会被碾成肉泥。

就是不知科普保不保真,毕竟后世遇到棕熊的概率极低。

黑色棕熊奔跑时,周身扬起道道尘土,一个跳跃,越过赵兴河身子,朝着远方的灌木丛冲去。

感受到周围天地震颤的声音,赵兴河不敢睁眼,心中暗自祈祷,前世的科普节目不是骗人的。

又一会儿,直立行走的棕熊顶着壮硕身子在地上留下巨大脚印,来到赵兴河躺尸的地方闻了闻。

“吼!”

惊天吼声把赵兴河吓得差点哆嗦,都能闻到棕熊嘴里的那股臭味,太煎熬了。

此刻时刻,赵兴河心中后悔。

弄到梅花鹿时该直接走的,偏偏还要过来作死,打什么棕熊。

这哪是打棕熊,简直的送命!

棕熊在赵兴河身上闻了下,又伸出舌头开始舔,把赵兴河吓得不敢呼吸。

口舌中的腥臭味,粘稠的口水,就像是死神的催命符。

过了两分钟,脖子上的疼痛让棕熊选择离开。

它努力挪动着庞大身躯,一步步朝着山洞前行。

等到棕熊走出十五米远,赵兴河终于睁开眼睛,用眼角余光确认距离,伸手拿起地上提前藏好的猎枪。

子弹快速上膛,蹲下瞄准,屏住呼吸,目标是棕熊头部。

只有一击毙命才能逃过这次危机。

两次受伤,棕熊精气神下降了不少,不似之前那般雄壮。

赵兴河调整姿势,心态前所未有的平和,三点一线,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子弹精准命中棕熊头部,大量鲜血飙出。

感受到头上的疼痛,棕熊仰天怒吼,四只熊掌用力拍击地面,猩红的眼眸盯着赵兴河。

见到这一幕,赵兴河心中绝望,这都没死,棕熊生命力这么顽强。

顾不得其他,丢掉猎枪,赵兴河撒腿就跑,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刚没跑几步,又被地上的树根绊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棕熊发现目标,朝着赵兴河冲来,没追多远,庞大身躯轰然倒地。

熊血流了一地。

赵兴河回头一看,发现危机解除,心态也放松下来。

想过去看看棕熊死了没有,可两条腿发软,怎么都不能动。

歇了好一阵,这才有站起来的力气。

拄着猎枪,一步步朝着棕熊尸体挪动,走到面前,那庞大的身躯还是让赵兴河害怕。

要不是接连两次受伤,棕熊绝对不会轻易倒下。

仔细估算下,这棕熊的有六百多斤,身上的熊皮是冬天保暖神器。

要是把熊皮缝在被子面里,下再大的雪也不冷。

熊掌更是一种美味,在后世被做成非常奢侈的菜肴。

熊胆才是最珍贵,一颗熊胆估计能卖到七八百块钱。

这可发大财了。

将棕熊尸体收到灵泉空间,赵兴河又来查看韩立民的死活。

被棕熊折腾这两下,小年轻的身子都遭不住,更何况韩立民这个老家伙。

抬手在韩立民鼻子下试试,发现还喘气,赵兴河暗道这老家伙命大。

还以为直接嘎了呢,没想到还活着。

被棕熊这么折腾还没死,该说韩利民运气好,还是八字硬呢。

从韩立民衣服撕下布条给他包扎伤口,赵兴河背起韩立民就走。

本来想把他扔在这自生自灭,但韩立民掌握他猎杀梅花鹿的秘密,万一活着回去,去公社告黑状,又是一桩麻烦事。

有百年人参的事情在前,赵兴河不敢赌。

他在空间里切下十几片新鲜鹿茸用红布包裹,用来一会儿糊弄韩利民。

做好一切后,这才背起韩立民原路返回。

这老家伙也命大,要是遇见其他人,估计就来波黑吃黑。

来时的山路崎岖,又背着韩立民,走一会儿,赵兴河就要停下来歇歇。

又走了半小时,把韩立民扔在地上,赵兴河坐在大石头上吃饼子补充体力。

韩立民悠悠醒来,只感觉大腿伤筋裂骨地疼。

“啊!”

用力喊了声,心理上感觉好点。

这才打量四周,好像是逃出生天了?

见到韩立民醒来,赵兴河问道:“老韩,你也真是胆大,敢一个人去猎杀熊瞎子!”

听到这熟悉声音,韩立民一看,赵兴河正坐在大石头上啃饼子。

记得昏迷前听到一声枪响,难道是他开的枪?

不得不说,赵兴河是有两把刷子的。

能从棕熊手下逃生,还把他给救了。

韩立民强撑着疼痛的大腿起身,对着赵兴河问:“那熊瞎子呢?咱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听到问话,赵兴河没好气地翻了下白眼,“你还好意思提这些,为了救你,老子连梅花鹿都扔给熊瞎子当口粮。”

“要不是我灵机一动,我也要死在那畜生嘴里。”

这是赵兴河早就想好的说辞,借助棕熊把梅花鹿给甩掉。

就是怕韩立民出去乱说,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他懂。

经过李红旗的举报,赵兴河更知道低调的重要性。

还有几个月政策就放开,到时就不用怕了。

现在还是低调为好。

听了赵兴河的话,韩立民瞪大双眼,有些惊讶地说:“那梅花鹿最低能卖400块,就被你扔给熊瞎子当口粮了?”

赵兴河瞥了一眼韩立民,没好气地说:“不给怎么办!要是不把梅花鹿给棕熊当诱饵,你还有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韩立民心中直呼可惜,可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直接接受。

可惜没把那熊瞎子杀了,要是能杀死,就真发财了。

“你没骗我?”韩立民还有点不信,对着赵兴河问。

赵兴河二话不说,走到韩立民面前,对着他的脚就来了一下。

疼得韩立民嗷嗷叫。

“你说话就说话,踩我脚干啥!现在是彻底断了!”感受到疼痛,韩利民直接哀嚎,杀猪似的声音在山林中弥漫。

赵兴河面庞发冷,看着韩利民警告:“老子救了你的命你还说这些,早知道把你直接为棕熊了。”

“我看那棕熊身体强壮,正缺个伴。”

韩立民听得满脑子黑线,赵兴河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有踏马这么说的话嘛。

不过他还是不相信梅花鹿喂熊的说法,又赵兴河问:“你没留下点鹿茸?”

赵兴河看都没看韩立民一眼:“留不留下关你屁事!你还想抢?”

说完话后,赵兴河撸起袖子就想和韩立民干仗。

这副莽夫姿态着实把韩立民吓了一跳。

这娃子不讲武德,欺负他个受伤老年人。

在荒郊野岭,身上还带着伤,韩立民可不敢和赵兴河硬莽。

万一真把他丢在山上喂野狗,哭都没人听。

韩利民连忙对着赵兴河解释:“误会误会,我就是顺嘴一问,这鹿茸可是好东西,你回家自己试试。”

赵兴河鄙视地说:“不就是壮阳嘛,我身子骨倍棒,用不着。”

韩立民嘿嘿一笑,“既然用不着,给我老人家几片回去泡酒怎么样?”

“我那虎骨酒加上鹿茸,效果杠杠的。”

韩立民家里竟然有虎骨酒?

这让赵兴河提起兴趣,这玩意在这个年代都不好找。

近几年小埠公社可没听说有人猎杀老虎。

“你这虎骨保真吗?”赵兴河一脸疑惑地问。

韩立民笑了声:“前年进山,运气好捡到个受伤老虎,我悄摸摸没声张,自己处理了。”

“百年人参的例子之前,可不敢重蹈覆辙。”

听到这话,赵兴河暗骂老东西狡猾。

不过这虎骨酒可是好东西,他得弄点。

来到韩立民身边,赵兴河笑着对他说:“鹿茸可以给你,你这虎骨酒给我来点?”

韩立民见赵兴河上钩,脸上也是绽放出笑意:“可以给你一坛,但你得把我背下山。”

都是千年狐狸,韩立民自然不相信赵兴河会好心救他。

不如直接以虎骨酒为诱饵,让赵兴河背着他下山。

见要求这么简单,赵兴河笑了声:“你再多给我两坛,我给你搞个小媳妇。”

现在大饥荒,逃难的人遍地都是,给韩立民找个媳妇也简单。

韩立民笑骂道:“去你娘的,我一个人过得逍遥快活,可不想带个包袱。”

“快走吧,再晚一会就天黑了。”

远处天色渐黑,丛林中黑暗一片,赵兴河也不知离青瓦村还有多远。

他只能沿着记忆路线尽量赶路。

一路上韩立民嚷嚷着腿疼,赵兴河直接找来两个木头棍子把他的腿给固定。

还别说,这法子挺管用,用完之后,韩立民也不嚷嚷了。

......

青瓦村。

赵兴河家里。

柳梦兰神色焦急地看着门外,饭菜已经热了好几遍,不见男人回来,这让她很担心。

平时赶在天黑前就已经到家,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柳梦兰心中更加恐慌,早知道就不让他上山冒险。

又等了一会儿,柳梦兰拿起手电就出了家门。

刚出家门,正好碰见李红旗媳妇吴梦娟。

吴梦娟主动打招呼,“梦兰,你这是哪去?”

柳梦兰回答:“河子在山上还没下来,我去迎迎。”

听到赵兴河没在山上下来,吴梦娟脸色一喜,她恨不得赵兴河死山上。

于是她假意对着柳梦兰说道:“河子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用着急,遇到豺狼棕熊什么的,能跑得了。”

“你再等等,可能是在山上耽搁了。”

听到这话,柳梦兰脸色一黑,“你男人才在山上遇到豺狼棕熊呢,就不能盼别人好!”

听柳梦兰说的话这么直白,吴梦娟快被气死了。

她恨恨地对着柳梦兰说:“我也是好心,你说话咋这么难听!”

柳梦兰不想和吴梦娟扯皮,转身就走,她得赶紧去找找。

见柳梦兰离开,吴梦娟满心欢喜的回家,来到老爹吴大友床边说道:“爹,给你说个好消息,赵兴河可能死山上了。”

吴大友一听,满脸怀疑,“不可能吧,那小子鬼心思贼多,怎么可能死。”

吴梦娟一脸得意地说:“我看到柳梦兰拿个手电筒去找,这个点还没走山上下来呢。”

“在山上过夜,这人还不得被豺狼给咬脖子。”

天黑不进山林这是青瓦村老一辈的传统,天黑路滑,山林中各种危险,一个不小心就容易丧命。

赵兴河大概率是遇到了危险,不然早就回来了。

“赵兴河要是死了,这巡林员的位置可就空下来。”吴大友谋划道。

要是他能当上巡林员,吴家以后就吃喝不愁了。

吴大友叫来李红旗,让他去村口小广场等着,看看赵兴河是不是死在山上。

刚听到这消息的李红旗满脸不可思议,这都是哪来的假消息。

早上还在村里看到赵兴河,怎么晚上就死了。

“爹,您这说的什么话,河子哪可能死在山上,再这样说,小心柳梦兰砸咱们家门。”李红旗无语地对着老丈人吐槽。

对于女婿的质疑,吴大友指了下女儿吴梦娟,“都是娟子说的,你问她。”

于是李红旗把老婆吴梦娟拉到一旁,把事情问了遍。

把他气得差点骂娘,人家只是天黑没下山,你们父女俩就说死在山上。

这要是让柳梦兰知道,铁定过来点房子。

遇到这样的老丈人,李红旗只感觉心累。

“我去小广场看看,河子应该是没事。”李红旗丢下一句话后,就出了家门。

青瓦村的上山小路,柳梦兰拿这个手电在这等着。

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自家男人身影,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也不想等了,直接沿着小路上山。

一进山林,遍地乌漆麻黑,只有柳梦兰的手电在发光。

又往前走了两步,远处的灌木丛传来动静,柳梦兰捡起个石块就砸,也不跑,想看看灌木丛里是什么东西。

“哎呦!”这是个什么玩意。

完全陌生的声音让柳梦兰警觉。

随手在地上捡起个棍子,警惕地望着灌木丛。

等了一会儿,忽然见到自家男人背着个人出现在面前,让柳梦兰一脸喜悦。

“河子!你咋才回来!”

“这老头谁呀?”

柳梦兰一边用手电给赵兴河照亮,一边问。

听到媳妇声音,赵兴河直接把韩立民扔地上,来到柳梦兰身边说:“山上这么危险,你上来干啥?”

柳梦兰笑了声:“我这不是担心你,看你这么晚还没回来,今天咋这么晚?”

赵兴河摆了摆手道:“别提了,遇到个晦气老头,命差点丢了。”

“先下山再说,这里不安全。”

背起韩立民,拉着媳妇的手,两人朝着山下走。

韩立民也不敢说话,他腿断了半截,还得指望赵兴河背着。

一路上赵兴河给媳妇讲了一天的事,不过当着韩立民的面,他没说梅花鹿和棕熊的真正去处。

听到因为救韩立民,赵兴河把梅花鹿都丢了,柳梦兰气不打一处来。

她都不认识草药,也知道梅花鹿的珍贵。

为了救这个老头,把钱丢了,想想就来气。

柳梦兰对着韩立民大腿就是一巴掌,恶狠狠的说道:“就不能死山上,还连累我男人的!”


李红旗朝着毛驴挥了下鞭子,对着赵兴河说:“去公社开个会,说是要传达上级指示,让一早过去。”

随意撒了个谎,李红旗怕赵兴河察觉到他的意图。

听李红旗去公社开会,赵兴河也没在意,骑着自行车和驴车并排,“你慢慢赶路,我先走了。”

说完话,两脚一蹬,自行车就超过驴车,还没任何声响。

李红旗心中暗骂,不就是有个自行车嘛,臭显摆什么!

等他把收甘草的生意抢过来,也买辆自行车,看这小子怎么嘚瑟!

看着赵兴河从路尽头消失,李红旗决定先去公社打探下,万一在公社碰到赵兴河也好说话。

加紧赶着驴车,天刚亮没多久,就赶到公社门口。

收药材的窗口刚打开,张达正坐在里面百无聊赖地看报纸。

李红旗瞄了一圈,没发现赵兴河身影,难道他没有来公社?

又去黑市打探一番,也没有专门收甘草的,这让李红旗感到非常奇怪。

为了保险起见,又去收草药窗口问:“同志,你们这里收不收甘草?”

听到有人说话,张达拿开报纸一瞧,发现是青瓦村的李红旗,笑着说:“甘草1毛钱1斤,李队长打算卖甘草?”

拿开报纸,李红旗也认出张达身份,努力在脸上挤了点笑容,“生产队每年挣不到钱,想着给村民找点生计,只是这价格有点低。”

张达没好气地说:“你就知足吧,别的公社还不收这玩意呢,要能卖贵,哪轮得到你。”

一听是1毛1斤,李红旗心里奇怪,赵兴河真是为村民服务?

以赵兴河的尿性,绝不会白忙活,去王家村挖个沟渠,这小子都能小赚一笔,他也不像是那种滥好人。

给张达递了根烟,李红旗对着他打听,“张干事,您还知道哪里收甘草吗?”

接过烟,张达说:“县国营药材公司收,只是离这边太远,交通不方便,要单单十几斤,还不够折腾的呢。”

听说县国营药材公司收,李红旗眼前一亮。

十几斤不够折腾,要是几百斤呢?

其中到底存在什么样差价,他现在不得而知。

但可以百分百确定,赵兴河绝对是去了县城国营药材公司。

有自行车来回方便,绝对送去那里了。

想通一切,李红旗不敢耽误,对着张达告别,“谢谢张干事,等我们青瓦村生产队挣了钱,一定好好感谢你。”

张达微微一笑,他也不求什么感谢,随口一句话的事。

离开小埠公社,李红旗赶着驴车往县城去。

为了不耽误时间,路上有人想搭便车都没同意。

在公社耽误了一会儿,加上自行车本就比驴车走得快,估计赵兴河已经到了县城。

可能已经把钱换到手了。

......

义勇县城药材公司门口,赵兴河赶着下班前来到这,刘乐正坐在大厅打瞌睡。

赵兴河喊了声,“别睡了,赶紧过来过称。”

听到有人说话,刘乐不想搭理,可看到说话的人是赵兴河,赶紧起身。

“这次过来是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赵兴河指着自行车上蛇皮袋,“在村里收了点甘草给你送来,你说话可要算数。”

刘乐哈哈大笑对着赵兴河调侃,“还以为挖到人参了呢,结果就是一堆甘草,过来上称吧。”

眼看就要下班,赵兴河连忙把蛇皮袋从自行车卸下,提了两趟来到刘乐身边。

每个蛇皮袋都过称,最后统计是282斤甘草。

得了统计,赵兴河开始与刘乐拉扯价格,“上次你说品质好可以3毛5分钱1斤,可不能耍人。”

刘乐耸了耸肩,“你都说了,的品质好,我先看看你的甘草怎么样。”

打开蛇皮袋,刘乐一瞧,这品质他从来没见过,大概和上次赵兴河送过来的当归差不多,而且根茎完整,很适合入药。

晾干之后,入药的话效果比一般甘草强。

他一脸惊奇地问赵兴河,“你是不是有什么提高药材品质的秘诀,每次送过来的药材品质咋这么高?”

赵兴河嘿嘿一笑,没有正面回答,灵泉空间的秘密可不能暴露。

见赵兴河不肯说,刘乐以为是什么祖传手法,也没多问。

挨个袋子检查一番,发现品质都一样这才放心。

然后对着赵兴河说:“你这品质这么好,我就破个先例,按照3毛5分钱一斤收,等我算算哈,一斤3毛5,那你这287斤就是100块3毛5分钱。”

“我让财务科给你开单子,下午过来领钱。”

抛去收甘草的钱,这一趟就赚了70多块钱,赵兴河内心有些激动,这才是一天的利润,一个月就能挣2100多,他都快成青瓦村第一首富了。

这可把赵兴河给激动坏了,打算趁着中午的空,再去国营饭店解解馋。

赚了钱就要消费。

在刘乐手中拿了单子,赵兴河刚要走,却被他拦住。

“你等等,有件事要和你说,我刚才去库房交甘草得了个通知。”

“你这次送来的甘草太多,已经把库存给收满,往后你再送甘草的话得晾干,品质和今天一样的话,价格还是3毛5一斤。”

赵兴河一听,心中暗骂,刚赚点钱就这样搞他,还让不让他当万元户了。

“你们库房真是好算计,这价格一下压了一半多,三斤鲜甘草才能晾一斤,要是还按照那价格收,估计得赔死。”赵兴河对着刘乐吐槽。

刘乐苦笑道:“你说的我都懂,但我就是个负责收药的,没有定价权,一切都是库房说了算。”

“现在你知道甘草漫山遍野没人过来卖的原因吧,这次是因为上面任务下得紧,这才收鲜甘草。”

赵兴河在心里盘算下,按照1毛钱1斤收,用灵泉空间土地洗一遍,中间有5分钱利润,倒也能干,比在生产队上工强,就是有点折腾人。

回头在和媳妇合计下,这趟小赚70多块钱,倒也不亏。

“那你先忙着,我下午过来领钱。”赵兴河说了声,推着自行车就离开。

赵兴河刚走没一会儿,李红旗就赶着驴车匆匆前来。

一进门就大喊,“同志,俺打听下,你们这里收甘草吗?”

听又来了个卖甘草的,刘乐顿时没了兴趣,随口说道:“看牌子,上面有价格。”

听到这话,李红旗拿起牌子一看,甘草3毛钱一斤,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同时心中暗骂赵兴河,这狗日的赚真多,一斤甘草就赚2毛,心够黑的。

看完价格,李红旗撒腿就跑,恨不得立马回村收甘草。

刘乐还以为来人要继续问,刚想解释下鲜甘草不收了,收晾干后的,发现早没了身影,嘴上嘀咕两句就去食堂吃饭。


上次赵兴河卖的野猪肉还没吃过瘾就没了,村里的小年轻心中都憋着气。

这几天他们也经常上山打野味,但没什么收获。

这让众人对赵兴河又爱又恨。

恨不得他再弄头野猪尝尝鲜,但又怕打了野猪不分给他们。

现在有了机会,一个个都使出吃奶的劲。

五六个年轻人恶狠狠地冲向王大勇,那不是在打人,是在挣猪肉。

“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想打人不可!”

“都给我住手!我要报警了!”

王大勇面露恐慌地看着青瓦村的几个年轻人,这要是一起动手,不死也要躺一阵。

赵兴河嘿嘿一笑,“警察同志就在这里,你要报哪门子警?”

“你是公社的人,我们现在是属于械斗,警察管不着。”

王大勇一听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不就是刚才他堵王小明的话,被赵兴河现学现卖。

“警察同志,刚才我说错话,我们愿意配合调查,快让他们住手。”王大勇对着王小明求饶。

可王小明压根就不搭理,刚才那副嚣张劲呢?

赵兴河拉着王小明就走,“走,抽根烟,这边出不了事。”

王小明接过烟,给了同事个眼神,让他盯着点,这才跟赵兴河进家门。

一进家门,赵兴河给点上火问道:“王大哥,今天你也看到,完全是他们诬陷,我媳妇算正当防卫吧。”

王小明抽了口,感慨好烟就是有味道,大前门与牡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个你放心,现在都调查清楚了,你媳妇是防卫无罪,吴彩凤讹钱,该受到惩罚。”

“一会儿跟我去派出所做个笔录,这件事就算了结。”

听到这话,赵兴河可算放心,还真怕去派出所做笔录,又出现什么变故。

将剩下的半盒牡丹烟塞进王小明兜里,说道:“这烟是朋友送的,我平时抽不惯,这半盒你别嫌弃。”

听到牡丹烟是朋友送的,王小明心中惊讶。

这牡丹烟在供销社可卖五块钱一盒,还是稀缺货,一般人买不到。

看样子这赵兴河背后也有人,怪不得媳妇敢有恃无恐砍人。

王小明也没客气,说道:“这个你放心,我们一定秉公执法。”

至于那半盒牡丹烟,他没掏出来。

这种好烟,不抽白不抽,况且还不要钱。

又闲聊了五分钟,王小明和赵兴河有说有笑的出了院子。

王大勇在地上趴着,嘴角有血迹流淌,他的两个弟弟身上都是脚印,脸庞已经红肿。

看状况很惨,躺在地上,眼睛瞪的很大,没有什么大伤势。

一个青年笑嘻嘻的来到赵兴河面前,道:“河哥,我抡的手掌疼,你可不要忘了野猪肉。”

这青年名叫郑志刚,小时候经常跟在赵兴河屁股后面玩,也算是关系挺铁的那种。

赵兴河拍了下他的脑袋,道:“成天不想着好好上工,净想着吃肉,待会让你嫂子给你割一斤,你们几个都有。”

一听有野猪肉吃,青瓦村的几个年轻人顿时欢呼。

郑志刚更是跃跃欲试,“河哥,你给我两斤猪肉,我保证王大勇下不了床。”

赵兴河笑骂,“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馋肉馋疯了,就一人一斤猪肉,多了没有。”

“等我从派出所回来,让你嫂子把猪肉送家里。”

一听猪肉还要赵兴河从派出所回来才能领到,郑志刚有些不解气的走到王大勇面前踹了两脚。

“踏马的,就不能现在认罪,浪费我们吃肉的时间!”

肚子挨了两脚的王大勇哼唧两声,躺在地上不敢动。

怕再开口,又被这群小青年揍。

王小明有些看不下去,对着赵兴河说,“别折腾了,天色不早,先做完笔录再说。”

赵兴河还没说话,吴彩凤恶狠狠的盯着赵兴河诅咒,“你不得好死!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小心哪天在路上被车轧死!”

赵兴河撇了她一眼,“你死我都不会死!天天干缺德事都没死,等着进蹲局子吧!”

王小花已经被吓的不敢说话,三个哥哥被打成那样,自己名声也臭了,将来可怎么办。

王小明从怀里掏出手铐,啪一下套在吴彩凤手上,“你涉嫌讹诈他人钱财,教唆打人,跟着我去派出所做笔录。”

吴彩凤听到这话心都凉了,双腿止不住的颤抖,难道真要蹲局子?

不就是骂了那赵兴河几句,咋变成这样。

王小花见母亲被抓,下意识找张梅求情,“婶子,你快帮帮我娘吧,我们没有讹诈,都是那赵兴河胡说的。”

“我娘才是受害者,她被人给砍了。”

被王小花拉着衣袖,张梅有些挣脱不开,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管。

万一再给赵兴河夫妇记恨上,就得不偿失了。

“你谁呀,我压根不认识,别拽着我。”张梅强行将王小花的手扒拉开,眼神带着些许厌恶。

本就对王小花要一百块彩礼的事耿耿于怀,这次终于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

一听张梅不搭理她,王小花顿时急了,没有张梅求情,老娘真要蹲局子,那他家名声可就臭了。

三个哥哥可还怎么娶媳妇。

“婶子,你说句公道话也行,就把咱们之前商量好的说出来就行。”王小花继续对着张梅求情,但张梅完全不搭理。

“什么商量好的,我都不认识你们,只是帮你们带个路。”张梅转身就走,可不能再呆下去,万一也被抓进派出所,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见张梅不搭理,王小花又对着赵兴河求情,“之前是我们被猪油蒙了心,但抛开其他不谈,你们就没错吗?”

“你要是价格高点收菱角,我们能找你吗?”

赵兴河恨不得给这个木墩王小花来一巴掌,价格是一方面,菱角在吴彩凤自己手里,她不愿意买,还能上手抢呀!

都懒得搭理王小花这种脑子不正常的家伙,转头对王小明说:“快走吧,做完笔录我还要回来吃饭呢。”

王小明点头,收了赵兴河半盒牡丹烟,他自然偏向赵兴河。

事情的真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吴彩凤诬赖赵兴河名声,还想讹诈钱财。

又怂恿儿子袭警,多条共存,拘留吴彩凤够了。

郑志刚等人押着王大勇三兄弟去派出所,赵兴河与柳梦兰两夫妻走在最后。

王小明和他同事则坐在曹勇的驴车上。

今天这青瓦村第一座驾也算起了大作用。

到了派出所,简单的笔录问询,柳梦兰一句话没说,全是赵兴河代为开口,完完全全将吴彩凤讹诈的罪名做实。

有理有据的说辞,让派出所同志深信不疑。

谁都不会相信,一个弱女子敢拿刀砍人,一看就是吴彩凤栽赃陷害。

派出所最后决定,对吴彩凤母子五人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劳动改造。

并且将这个消息传给小埠公社,吴彩凤母子五人的名声彻底臭了。

折腾一下午,分完猪肉后,赵兴河这才得空歇歇。

柳梦兰倒了碗水递过来,得意扬扬地问,“怎么样,没给你丢人吧?要不是吴彩凤躲得快,我一刀就能砍了她!”

赵兴河敲了下她的额头,带着指责语气,“下次不能这么冲动!你要是真被派出所抓走,我可怎么办。”

“以后有我站在你前面,你只管享福就行。”

说完话,一把将柳梦兰揽在怀里。

柳梦兰眼角有些湿润,对着赵兴河解释,“我就听不得别人污蔑你,我的男人只有我能欺负!”

“谁敢欺负我男人,我就砍了谁!”

那副凶巴巴的语气,像是个护犊子的小老虎。

赵兴河听了满脸感动,这感觉真好。

又是翻云覆雨的一夜,赵兴河早早起床去山上溜达一圈,生怕遇到豺狼,故意找了个大石头坐下。

意识进入灵泉空间中,成片的当归已经成熟,有灵泉的滋润,当归的品质非常高,到了该收获的时候。

掏出提前准备的蛇皮袋,念头一动,灵泉空间内大片当归脱落出现在蛇皮袋中。

用了五分钟,就装满了蛇皮袋,提起来估摸下,大约有两百斤左右。

按照8毛钱一斤的收购价算,能卖160块,勉强能买自行车。

往蛇皮袋中掺了点土来保证当归的新鲜,啃了个饼子,这才下山。

一路上赵兴河心惊胆战,就怕又遇到豺狼。

好在吉人自有天相,只是见到豺狼留下的痕迹,但没有相遇。

看到这痕迹,赵兴河有些惊讶,想不到这豺狼还没离开。

改天得去公社说下,派人把这豺狼给打死,要是再下山,那牲畜又要遭殃。

此时天蒙蒙亮,路上已经有少部分村民顺着小路上山,都是去山上碰运气的。

赵兴河一一提醒,山上有豺狼出没。

当有人见到赵兴河背着满满一蛇皮袋东西,就知道这小子又要发财。

心中不禁有些嫉妒,这赵兴河哪来这么好的运气。

到了村口,天已经大亮,李红旗老丈人吴大友在门口倒尿罐,见赵兴河背着慢慢蛇皮袋东西,和他打招呼。

“河子,这一大早又挖到什么好东西了?“

赵兴河笑了声,“也没什么,挖了点土回家种药,运气好,弄到点当归,这玩意不值钱,一斤才八毛。”

吴大友同样笑了声,道:“那确实不值钱,你这挖了多少斤?”

赵兴河随口回答,“不多,也就二百多斤,正打算拿到县里卖呢。”


匆匆赶来的李红旗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什么叫赵兴河混得比他强。

这小子一不是会计,二不是生产队长,一个破巡林员运气好挖到点中药,咋就比他强了。

这话更是让吴大友觉得没面子。

他精心运作的女婿,怎么可能会比不过赵兴河一个泥腿子。

巡林员还要在生产队挂名,说白了,赵兴河也是女婿管着,他有什么资格买自行车。

吴大友来到人群重重冷哼一声,“今天都不用上工是吧,都来看这自行车。”

“河子,你这二手自行车多少钱?”

吴大友一开口就把自行车定性为二手,为了挽回自身面子。

二手自行车他们家也买得起。

听吴大友问话,赵兴河摇了摇自行车把上的铃铛,问道:“大友叔,您这是喝多了吧,我这崭新自行车咋就是二手,你看看这铃铛,声音多清脆。”

吴大友继续开口问:“那你这自行车票哪来的?我可听说私自倒卖自行车票犯法。”

今天赵兴河家买了自行车让吴大友感觉没面子,想在这上面找点场子。

赵兴河也明白吴大友话中意思,说白了就是接受不了别人比他先买自行车,眼红。

既然吴大友故意找茬,他也不客气。

不过是个老会计,连他女婿李红旗都不敢这么和他说话,这吴大友能拿他怎么样。

赵兴河直接怼上去,“大友叔,你要是有这样的二手自行车,你有多少辆,我收多少辆!”

“自行车票是我一个朋友送的,可不是投机倒把。”

听到赵兴河夹枪带棒的话,吴大友脸色阴沉,这小子真是长本事了。

就是赵兴河老爹赵昌远也不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

不就是买个自行车嘛,看把他给嘚瑟的。

李红旗见老丈人要发火,立马出来阻止,他见识过赵兴河的人脉,老丈人惹不起。

“爹,河子也就这么一说,你别生气,回头我问问朋友,看看能不能弄到自行车票,咱们家也买一辆。”

“又不是没钱,就是差个自行车票而已。”

李红旗说的话让吴大友很受用,他们家不缺钱,缺的是自行车票。

那无形中的优越感再次在吴大友心中建立,看着周围村民众星捧月的将赵兴河的自行车围在中间,他终究还是有些嫉妒。

这份荣耀本该是他们老吴家的,现在却被赵兴河那小子抢了去,想想就不甘心。

吴大友努力装出若无其事模样,对着李红旗吩咐,“回头问问你朋友,咱们买两辆,家里人口这么多,一辆自行车怎么够骑。”

说完话,鄙视地望了眼趋炎附势的村民,转身就走。

他不屑和这群人为伍,当初他当会计时,也是这样围在他身边转。

李红旗点头,把老丈人哄走后,这才两眼放光地来到赵兴河面前。

“河子,自行车能借我骑几天吗?”

“主要是公社开会,赶着驴车去有些跌份。”

李红旗对着赵兴河哀求,他想炫耀下村里的自行车。

赵兴河笑了声,“这可不行,新自行车我自己可还没过瘾呢,你小子就想尝鲜。”

“刚才你不是说了嘛,找朋友买辆呗。”

被赵兴河一挤兑,李红旗气得转身就走,心中暗骂赵兴河不是东西。

买了个自行车就不知道自身姓啥了,真以为他李红旗买不到自行车呗。

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买辆自行车。

等李红旗走后,隔壁的邻居李婶来到赵兴河面前,“河子,你这采药有什么秘诀,也给大家传授下呗。”

“现在报纸上不是都传什么口号,身为同志,应该互相帮助。”

赵兴河哈哈一笑,道:“李婶,这挖药的本事能传给别人吗?你没听说过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说法?”

李婶被赵兴河一句话说得脸红,讪讪说道:“瞧你这孩子说,婶子也是想挣点钱给孩子买口粮,天天闻着你家肉香,都快馋坏了。”

这李婶没什么坏心思,赵兴河只是打趣下,没有像对待吴大友那样讥讽。

低头想了半天,赵兴河说道:“既然李婶开口,那我就给你个挣钱办法,我在村里1毛一斤收甘草,多少斤都收。”

李婶惊讶,这赵兴河是脑子坏掉了,明目张胆地收甘草,这都属于投机倒把了吧。

甘草漫山遍野都是,又不值钱。

小埠公社都不收这玩意,和野草差不多。

一个成年人要是敞开了挖,一天二十斤不成问题。

连小孩子都能挖个五六斤。

平时他们挖野菜都不挖,又苦又涩,谁会吃这玩意。

还以为赵兴河在耍他,李婶笑了声,“河子,你就别开玩笑了,你要甘草那玩意干啥?”

赵兴河一脸认真地说:“婶子,我真没骗你,你要是不信,明天去山上挖点试试,我绝对按照1毛的价格收。”

一听这话,所有村民激动坏了,1毛1斤的甘草,专门去山上挖甘草,一天就能赚个二三块钱,这可比在生产队上工划算多了。

生产队一天也就能挣8个工分,折算下来也就9毛钱,挖甘草的利润可是上工的三倍。

人人都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而且这玩意下工也能去,权当个消遣,还能赚钱。

赵兴河俨然已经成了他们心里的财神爷。

柳梦兰是知道甘草价格的,听自家男人说1毛1斤收,她快速在心中计算好利润,一算吓一跳,这可比上工赚钱多了。

“既然河子说收,俺明天就上山挖,挣得钱给孩子买肉吃。”李婶一脸高兴地说。

有钱不挣是傻子,反正是卖给赵兴河,要论投机倒把罪,那也得找他,找不到他们头上。

村民心中的小九九都算得清楚,谁都不想担个投机倒把的罪名。

又有些想不明白,河子都这么有钱了,咋会冒风险做这种事儿呢,难道真是活菩萨?

李婶兴冲冲地回家想上山却被赵兴河阻止,“李婶,这山上有豺狼,可要小心点。”

听到有豺狼,李婶缩了缩脑袋有些害怕。

她怎么把豺狼这件事给忘了,这可怎么办,看着钱在向自己招手,但挣不到,别提有多难受了。

人群中,身为村长的曹勇提了个建议,“河子,你好歹是巡山员,能不能去公社反映下,让他们派人把山上豺狼给干掉。”

“毕竟这豺狼经常下山,咱们村里的牲畜不保呀。”

赵兴河点头道:“勇叔说的话在理,这豺狼始终是个威胁,明天我去公社找王主任反映下,看看能不能把民兵连的同志给请过来。”

“这豺狼影响进山,这不是断了大家财路嘛。”


看着赵兴河手里的鲜地黄,吴大友眼睛瞪得像铜铃,他没跟着就挖到草药,等跟着时候就啥都没有,这不是耍人嘛!

之前还怀疑,赵兴河是故意遛他玩,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就是在耍他!

想强撑着力气站起来,却发现还是没多少劲。

这几十里的山路已经把吴大友的体力给耗尽。

“河子,给你大友叔说说,这是在哪里挖到地黄的?”吴大友满怀希望的看着赵兴河问。

赵兴河指了下前面,“就在前面灌木丛里,让你跟着还不去,我记得有个地黄在哪,您咋就不信呢。”

吴大友差点一口老血吐出,跟了好几次差点被气死没有草药,唯一一次没有跟着,却发现草药,他上哪说理去。

见吴大友没说话,赵兴河主动邀请,“大友叔,要不咱们再往前看看?”

听到这话,吴大友露出思考神情,身体上的疲惫想让他放弃,但心理上的贪婪又促使他前行,这还真是纠结。

“要不咱们再往前走走?”吴大友最终决定再跟赵兴河一次,他想探探这小子的底细。

赵兴河惊讶,这老小子都这幅快爬不动道的样子,还想着跟在他后面捡漏,是真不怕死山上呀!

“前面就到深山老林了,您可要小心点,万一遇到危险我可顾不上你。”对着吴大友说了句,赵兴河将背后猎枪取下,小心戒备地前行。

见赵兴河这个样子,吴大友眼神出现犹豫,到底要不要跟上去?

一咬牙,吴大友起身跟在赵兴河身后。

赵兴河回头瞥了眼,见这老东西跟上来,又暗自加快了脚步,跌跌撞撞的石块硌得脚疼,也顾不上这些。

赵兴河尚且如此,跟在后面的吴大友更是有苦说不出。

路过埋地黄的位置时,赵兴河用手指指了下,“大友叔,你看看,地黄就是在这挖的,刚才让你过来你非要歇歇。”

吴大友走过去看了眼水坑,上面的土壤像是翻新的,应该是新挖掘。

赵兴河没骗他。

“别提这个了,咱们朝前看看。”吴大友岣嵝着身子,用手中树枝打落地上杂草朝前走。

为了能抢到药草,吴大友走在前面,有人给开路,赵兴河也乐得自在。

走了十分钟,周边的杂草越来越高,树木遮天蔽日,虽然是白天,但见不到一丝阳光。

一只巨大动物匍匐在远处杂草堆里,不仔细看,压根就发现不了。

吴大友拿着树枝还在往前走,压根没见到。

赵兴河连忙出声提醒,“大友叔,快停下!有危险!”

对于赵兴河的提醒吴大友压根就不信,装作没听见的往前走。

没走两步,也看到了那趴在杂草堆里的巨大身影,是羚牛。

完了!

一股深深的绝望感在吴大友心中升起,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跟着赵兴河过来。

羚牛体型庞大,性情暴躁,攻击性强,甚至敢与老虎对抗。

成年羚牛体重可以达到1000斤以上,看这个体型,估计是个未成年羚牛。

“河子....咋办.....”吴大友声音发颤地转头询问赵兴河。

赵兴河没敢说话,羚牛正在杂草堆里睡觉,他怕一说话把羚牛给惊醒。

给吴大友做了个赶紧离开的手势,赵兴河轻声慢步地朝后退。

声音控制得很小,生怕被羚牛发现。

吴大友也想走,但他感觉两腿发软,怎么都挪不动步。

五十多岁的人,快要被羚牛给吓哭。

“河子....”吴大友还想求救赵兴河,可赵兴河压根就不搭理他。

这一个不小心就是送命,赵兴河可没有这么傻。

而且吴大友是自愿跟上来,又不是拉着他来的,都是活该!

赵兴河已经跑出去十米远,吴大友还丝毫未动,不是不想走,是压根挪不动脚。

见赵兴河见死不救,吴大友心中已经问候了赵兴河十八辈祖宗,但没有用,一切还是要靠自己。

小心拄着树枝,用小碎步慢慢往后退,一丝声响不敢发出。

半小时过去,吴大友才走了二十米,而赵兴河已经找了个土坑趴着。

一边趴着,还一边朝吴大友招手,示意他赶快过来。

吴大友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努力挪动步伐,就在距离土坑还有5米时,羚牛醒了。

“哞!”

惊天叫声响彻整个丛林,引发阵阵鸟叫,吓得吴大友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要不是有手中树枝撑着,估计吴大友得趴在地上。

羚牛高大的身躯缓缓起身,带动大片尘土,两只牛眼扫视四周,牛角带着锋芒旋转。

“哞!”

又是一声惊叫,鼻子传出喷嚏声,缓缓低头,两只前脚用力刨地。

赵兴河暗叫不好,这是羚牛要攻击的前兆。

也不顾不得暴露,对着吴大友大喊,“快跑!来我这!”

吴大友也意识到危险,身体快速迸发出求生力量,快速朝着赵兴河所在土坑跑去。

吴大友的快速奔跑把他暴露在羚牛的视野中,正好让其找到了目标。

单脚用力刨地,顶着尖锐的牛角就朝着吴大友冲来。

“大友叔,快点!”赵兴河趴在土坑里大喊,催促吴大友跑快点。

吴大友心里也着急,他也想跑快,但两条腿不允许。

后方羚牛已经快速朝着他冲来,所过之处,杂草都被牛蹄掀起,有些灌木丛都被撞得稀巴烂。

这要是撞在人身上,直接就能毙命。

眨眼间,羚牛距离吴大友只有50米,他都能听到羚牛那粗壮的喘气声。

而吴大友距离赵兴河所在的土坑只有8米,他快速奔跑,一个跳跃,身体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终于转到赵兴河所在的土坑里。

吴大友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地上的石块划破,滚的过程中,右腿也被石块给磕了好几下。

此刻趴在土坑里额头冒汗,不敢吭声,生怕被羚牛发现。

身体上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嘴巴刚张开,赵兴河立马给捂住,这时候要发出点声响被羚牛发现,两人都要死在这里。

等了一会儿,羚牛眼里没了目标,终于停了下来,两只牛鼻孔还在喘着粗气,牛眼旋转,在找寻目标。

赵兴河捂着吴大友的嘴,大气不敢喘一下。

吴大友心里叫苦,同时有些后悔,为啥要来山上受这个罪!

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两人又在土坑里趴了十分钟,羚牛终于喘着粗气离开,但没有走远。

但已经离开了危险距离,赵兴河终于能松一口气。

在土坑里小心爬起来,吴大友已经疼的彻底昏迷,对着他的脸呱呱就是两巴掌。

发现还没醒,赵兴河暗道这老小子还真是抗揍。

这都没醒。

殊不知吴大友是被疼的昏迷,哪有这么容易醒。

在吴大友鼻子下面试探下,发现还有气,赵兴河只能背着吴大友下山。

本来遛遛这老东西,没想到玩大发,差点给遛死。

算个什么事。

小心翼翼退出土坑后,赵兴河沿着来时的小路返回。

路线已经走过一遍,他比较熟悉,用的速度很快。

直到看不见羚牛身影,赵兴河这才松了口气。

用了两个小时来到下山小路,赵兴河不敢耽搁,万一吴大友真死在他背上,那可就真扯不清了。

来到青瓦村村口,正好看到曹大壮坐在路边啃饼子,赵兴河连忙招呼一声。

“大壮,快过来帮帮忙!”

曹大壮一抬头,发现是河子哥叫他,扔下饼子就跑过来。

“这是咋了?”

“大友叔在山上被羚牛差点撞死,你赶紧去喊李红旗。”

“李红旗去公社开会了,我看娟子在家。”

“那还等啥,你赶紧去喊呀!”

听到吩咐,曹大壮一路小跑朝着李红旗家走。

背了吴大友一路,赵兴河早累了,顾不得其他,直接把他扔在地上。

一落地,这老小子竟然醒了,赵兴河怀疑,他是在坑人。

就是故意让背着。

“大友叔,您没死呢?”赵兴河没好气地亲切问候,这老小子真是蔫坏,估计装昏迷,让他背下山,这不是坑人嘛。

吴大友全身都疼,感觉骨头都要裂开,想开口说话,但嘴巴动不了。

急得呀呀呀的直叫唤。

赵兴河懒得搭理吴大友,走到路边石头上歇息。

没一会儿,吴梦娟跟着曹大壮跑过来。

“爹!这是咋回事?”吴梦娟惊呼,早上出门前还好好的,咋一天过去就变成这样。

吴大友急得哇哇哇说不出话,最后还是赵兴河看不下去,对着吴梦娟说:“赶紧去找赤脚医生,别在这里耽搁。”

经过赵兴河提醒,吴梦娟这才醒悟,顾不得其他,小跑去找村上的赤脚医生。

五分钟过去,赤脚医生王来江背着个破箱子跑过来。

在吴大友身上摸了一圈,起身说道:“腿断了一根,下巴脱臼了,这才说不出话。”

下巴脱臼赵兴河能看出来,应该是在地上翻滚的时候,下巴磕到石块上。

但腿断是怎么诊断的?

难道这村上的赤脚医生医术这么厉害?

出于心中好奇,赵兴河来到王来江身边问:“江叔,腿断了您是咋诊断的?”

见就赵兴河问话,王来江说了句,“猜的!”

???

赵兴河满脸问号,合着看病全靠猜呗。

这也太不靠谱了。

还没等赵兴河接话,王来江蹲下对着吴大友下巴就来了一拳。

这狂野的治疗方式让赵兴河惊呼,这赤脚医生看病这么随意的嘛。

虽然方法简单粗暴,但确实很管用。

一拳下去,吴大友终于能说话。

“疼!”

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紧接着就开始惨叫。

见吴大友能开口说话,王来江嘿嘿一笑,对着赵兴河问:“咋样,你江叔医术可以吧。”

“去年公社组织学习,我虽然没学多少,但基本东西还是会的。”

赵兴河耸了耸肩,无奈地说:“您是一点没学会吧,下巴脱臼不能用拳头砸,要慢慢用手往上拖。”

王来江一听这话,高兴地说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懂这些,要不要来做村里的医生?”

说完话,就从兜里掏出来一本母猪的产后护理递给赵兴河。

“把这本书上的学会,你就成了?”

赵兴河狐疑地盯着书问道:“江叔,这母猪的产后护理是什么?合着您是个兽医?”

王来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不是大队上让我养猪,我这才学习,是这本,你拿着看。”

说完话,递给赵兴河一本已经发黄的赤脚医生手册。

赵兴河可没兴趣研究这个,指了下躺在堵上的吴大友,“您还是赶紧给大友叔治下吧,看他伤得挺严重的。”

躺在地上的吴大友痛苦流泪,终于有人想起他这个伤员了,真不容易。

王来江低头看了看吴大友说道:“你没啥事,腿有点骨折,我给你弄下就行。”

说完话,从路边捡到两个树枝,在吴大友腿上固定好。

可吴大友痛得额头直冒冷汗,强忍着腿上的疼痛问道:“来江,你确定没弄错吗?”

“我咋感觉整个腿都没知觉了,这是咋回事。”

王来江回答:“没错呀,上次生产队老母猪腿折了,就是这样固定,半个月时间就长好了。”

这番彪悍的发言听得赵兴河暗地里竖大拇指。

兽医治病就是狂野,看样子吴大友是死不了。

看到老爹直叫疼,吴梦娟很慌,拉着王来江问:“江叔,我爹到底是咋了?”

王来江摆了摆手,说道:“没啥事,歇几天就好了,死不了。”

刚说完话,李红旗赶着驴车来到青瓦村门口。

一进村就看到老丈人躺在地上发出野猪般的嚎叫。

他连忙跑过来问:“这是咋了,怎么变成这样?”

“早上不还好好的,怎么一上午功夫就半死不活的。”

李红旗心里一急,什么话都秃噜嘴说,听得吴大友想弄死这个小崽子。

巴不得他早死,好占有吴家的家产。

吴梦娟拉了下丈夫,“说是去山上采药,下山时就这样了,幸亏河子给背下来的。”

听到这话,李红旗走到赵兴河身边问:“河子,这到底是咋回事?”

赵兴河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听的李红旗满头黑线,心中暗骂老丈人没脑子。

很明显赵兴河是在耍人,偏偏他还信,想着从后面捡漏,简直是没脑子。

为了不得罪赵兴河,李红旗递了根烟,“这事多亏了你,改天请你喝酒。”

听到这虚伪的话,赵兴河点头敷衍,这李红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暗地里在药材公司告他的黑状,现在又来当好人。

要不是怕连累自身,才不会管吴大友呢,死山上最好!


李红旗说的不是假话,这两天对于卖甘草的人,他来者不拒,反正能开欠条,丝毫不慌。

等把甘草卖了就能把欠条上的钱平了。

可现在说不收新鲜甘草,李红旗不知该怎么办。

欠了一屁股债,总不能跑路吧。

刘乐一听这话顿时乐了,对着赵兴河问:“你们认识?”

赵兴河回答道:“一个村的,之前看我收甘草眼红,想着分一杯羹,没了解行情就这样,还以为我挣了大钱似的。”

说完话,还朝着刘乐眨了下眼,那意思很明显,让他给打个掩护。

刘乐乐意送个顺水人情,装作不在意地和赵兴河闲聊。

“咱们合作的事你没和他们说清楚?”

“药材公司委托你收购甘草,挣的是辛苦费,这事要是说不清楚,可就按投机倒把处理了。”

赵兴河无奈耸了耸肩,“我说了,但没人信呀。”

之所以说这话,就是不留下投机倒把的小尾巴,即便李红旗报复,去派出所举报他投机倒把,完全可以撇清关系。

他是替药材公司收购,本质上算药材公司临时上班的员工。

两人正闲聊着,吴大友搬着个袋子走进来,“红旗,咋样了?什么价格?”

见到赵兴河也在,吴大友脸上满是骄傲,他就是要当着赵兴河的面赚钱。

谁让这小子买了个自行车瞎嘚瑟。

李红旗已经心痛得说不出话,还是赵兴河替他回答,“晾干的甘草3毛1斤,大友叔,你们还是赶快回家晾干吧。”

吴大友自动忽略晾干两个字,只听到3毛1斤,脸上写满嘲讽,对着赵兴河教育,“河子,不是叔说你,你在村里收1毛,卖3毛,就这不满足,还压价,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大家都是同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可不能挣这种黑心钱。”

吴大友这番奇葩教育把赵兴河整不会了,他好像没听明白价格。

然后赵兴河又对着吴大友重复,“大友叔,你是不是听错了?晾干的甘草才3毛1斤,你这是新鲜甘草,要有折价。”

这次吴大友终于明白赵兴河意思,得折价?

这可怎么办!

自信的吴大友这一刻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慌,他慌忙对着站在旁边的女婿李红旗问:“红旗,河子的话是不是真的?”

李红旗木讷点头,但没有开口,沉默已经代表所有。

吴大友天塌了,再没了之前的骄傲,快步来到赵兴河面前,拽着他的肩膀道:“河子,你帮帮我,和他们说声,我可是打着欠条收的。”

赵兴河无奈地说道:“大友叔,我早就劝你们要谨慎,就是不听我的,唉!”

这一声叹息,怎么听都有幸灾乐祸的味道,吴大友虽然心中气愤,但不敢发火,还想赵兴河能从中协调。

“这是收药材的刘乐同志,你们聊吧,我插不上嘴。”赵兴河指了下刘乐,对着吴大友说。

刘乐算是看出来,这两人和赵兴河有仇,不然不会这样。

也怪他们自作自受,没打听清楚就敢收甘草,现在是活该。

刘乐冷声对吴大友说:“现在规定只收晾干甘草,你们还是赶快回去晾干吧,再晚连晾干都不收。”

听到这话,吴大友瞬间慌了神,也顾不得发火,连忙对着李红旗吩咐,“赶紧走,回去晾甘草,不能砸手里。”

李红旗第一次经历这样阵仗,还想挽回下,走到刘乐面前说:“同志,我是青瓦村生产队长,您看能不能给通融下,1毛5的价格给收了?”

听到这话,刘乐丝毫没惯着,对着李红旗说道:“你就是小埠公社书记也不行,我们药材公司有自己的规矩,不收新鲜甘草。”

最后的希望破灭,李红旗也不犹豫,扛起地上的袋子就走,得赶紧回去晾干挽回损失,赔钱那是一定,具体赔多少还不清楚。

出门前还不忘恶狠狠瞪赵兴河一眼,他绝对知道真相,但就是不说,明摆着让他们赔钱的。

赵兴河无奈,他招谁惹谁了。

等李红旗出了门,刘乐对着赵兴河打趣:“你小子还真是蔫坏,明知道其中底细还不说,也不知赔了多少钱。”

赵兴河笑了声,“我劝过,人家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走了,挖到好药材再过来找你。”

说完话,赵兴河揣着20多块钱出门,先去国营饭店买几个大肉包子解解馋,然后慢悠悠骑着自行车回去。

路上又遇到李红旗赶着驴车,这次他没有主动打招呼。

赵兴河也懒得搭理,人家现在当他是仇人,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赶着驴车的李红旗看到赵兴河身影远去,恶狠狠地对着吴大友说:“爹,我看赵兴河就是故意的,他明知道其中猫腻却不告诉我们。”

吴大友没心思说话,光这驴车上的600就赔了30多块钱,还有今天收的甘草。

这一前一后,小100块钱赔进去,这对当了一辈子会计的吴大友来说,简直是耻辱。

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现在却被赵兴河给摆了一道,而且还是他主动送上门。

“你说你,当时怎么不好好打听下价格!”吴大友带着怨气对李红旗说。

李红旗也不敢接话,确实是他有错在先,要认真打听下价格,就不会有赔钱的事发生。

抬手挥了下鞭子,李红旗这才对坐在驴车上的老丈人吴大友说:“现在就别抱怨了,赶紧回去晾甘草,可不能继续收了。”

“这样下去,什么样家底也不够赔的。”

吴大友翻了个白眼,这种小孩子都知道的事他自然明白。

可今天应该也收了不少,这可怎么办!

不会把棺材本都赔进去吧!

“你娘和娟子估计又收了不少,咱们得回去快点。”吴大友对着李红旗说,“那欠条也不能打了,得赶紧走。”

李红旗一拍脑门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让赵兴河捎话给媳妇,让她别忙活。

赵兴河骑自行车赶路快,指望驴车走走停停,回家估计就天黑了。

“快走吧,别耽搁了!”吴大友在后面催促,白折腾一天,想想就心累。

正赶车的李红旗忽然想到个应对法子,一脸兴奋地对着老丈人说:“爹,咱们回去用这些甘草把欠条换回来,这样能少赔点。”

“反正没给钱,那些村民能拿咱们怎么样!”


吴大友听到这话人麻了,还以为赵兴河在吹牛。

他本就是个瞧不起人的性子,以前在村里当老会计时,经常对其他人吆五喝六,当领导习惯了。

现在又让女婿李红旗接上班,吴大友更牛气。

连村长曹勇都看不起,谁让曹勇有个傻儿子曹大壮呢。

前段时间听说赵兴河挖人参打了头野猪,更是不屑一顾。

再能打又怎样?

生产队记工分时,不还地求着他女婿让少扣点。

朝着赵兴河笑了笑,放下手中尿罐,吴大友说道:“你这娃,又来调侃你叔,找遍整个山上,也找不来二百多斤当归。”

“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给叔个实话,到底挖了多少斤,这玩意又不值钱。”

虽说在调侃,但吴大友心中的好奇已经到了极点。

他非常想看看,赵兴河蛇皮袋里到底有多少当归,绝对没有二百多斤。

主要吴大友想证明,他女婿李红旗才是青瓦村年轻第一人。

赵兴河与女婿完全没有可比性。

无论是职位还是赚钱能力。

赵兴河一脸无奈,这吴大友以前在村里就处处与人攀比,见不得别人比他好。

现在从会计位置上退下来,还是这个老毛病。

赵兴河无奈拉开袋子,道:“叔,我真没骗你,今早上运气好,挖了一蛇皮袋,我约摸着有二百多斤,但没过称,不敢确定。”

吴大友暗暗鄙视,这小子真会吹牛。

可当他的头靠近袋子口一看,当归几乎要将蛇皮袋填满,心中一惊,难道赵兴河这小子说的是真话?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用手伸进蛇皮袋朝下一摸,想戳破赵兴河的谎言。

以为能抓到把土,可还是当归的触感,心中大为震惊。

难道赵兴河这小子没有骗他,真挖了二百多斤当归?

“河子,你真挖了两百多斤当归?”吴大友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赵兴河呵呵一笑,“也有点土,是为了保持当归的新鲜。”

“大友叔,你给掂量掂量,有没有二百斤。”

听到这确定的话,吴大友心态有点崩。

凭啥!

他凭啥运气这么好,之前挖了棵人参,现在又有二百斤当归,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要是能把这个神秘地方套出来,他也能发财。

想到这里,吴大友拍了拍赵兴河肩膀,“河子,你爹死那会,我还给帮忙呢,你要是有什么发财的地方,可不能忘了叔。”

赵兴河摸了下后脑勺,脸上露出憨厚笑容,“大友叔说的哪里话,我就是单纯运气好,可没啥发财地方。”

吴大友心中暗骂,这小犊子还真警觉,一点实话都不说。

等他发现赵兴河的秘密地方,一定全掏空。

赵兴河懒得与吴大友废话,背起蛇皮袋就走,路上遇人打招呼,有人问背的啥,他都如实回答。

引来所有人震惊,这河子运气也太好了吧。

挖到人参没几天,又找到两百多斤当归,原来当巡山员好处这么多。

这当上巡山员没半个月,赵兴河是彻底翻了身。

以前家里连饭都吃不上,看看现在,大白馒头猪肉不缺,估计存款都有二百多块钱了。

仅仅过了半个小时,赵兴河挖到二百多斤当归的事情已经在青瓦村传遍了。

背着当归回到家,柳梦兰已经把早饭做好。

“你这又挖来什么?”柳梦兰好奇问。

赵兴河嘿嘿一笑,“这是咱们的自行车,赶紧收拾东西进城。”

听到这话,柳梦兰一脸高兴地问:“真的?那赶紧吃饭,一会进去买自行车。”

自行车票到手后,柳梦兰一直想去买,奈何赵兴河去修沟渠了。

现在终于提买自行车的事,她都有些等不及了。

但还是好奇,蛇皮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于是走过去扒拉蛇皮袋一看,发现是当归,这可把柳梦兰给开心坏了。

“河子,你在哪找到这么多当归,咱们发财了!”柳梦兰激动地抱着赵兴河就亲了口。

赵兴河摸了下脸,“再亲一口告诉你。”

柳梦兰羞涩地又亲了口,这才一脸崇拜地看着赵兴河。

赵兴河笑了声,“在山上发现个好地方,今早上过去把当归都挖来了。”

“国营药材公司正收当归呢,正好过去卖了,买辆自行车。”

一听这话,柳梦兰也不废话,给赵兴河盛了碗粥,两人快速吃早饭。

吃完饭,赵兴河去曹勇那里借来生产队的驴车,载着柳梦兰,拉着当归去县城。

借驴车时还被曹勇打趣一番,说等赵兴河挖草药时,让带着曹大壮一起,也让他们家喝口汤。

对于这些,赵兴河只是点头没说话,灵泉的秘密连媳妇都保密,怎么可能会告诉外人。

沿途收了不少蹭车的人,把他们捎到目的地后,又走了两个小时,这才看到县城的门楼。

义勇县还保持着门楼,人来人往很热闹。

与小埠公社相比,这里人穿着都讲究,衣服上没多少补丁。

很多年轻人穿着中山装,样貌很精神。

花五分钱找人看驴车,赵兴河扛着当归麻袋,带着媳妇朝着县城走。

进了城门楼,街道不算整洁,房屋多数是瓦房,比青瓦村那些土房子好。

政策还没变,街道两旁没有商贩,多数人都从国营商店或供销社买东西。

正因为这样,滋生了黑市存在,黑市价格偏高,但有个优点就是不用票。

打听了下国营药材公司方向,赵兴河背着蛇皮袋朝那边赶。

途中有人骑着自行车经过身边,柳梦兰一阵羡慕。

“河子,等买了自行车我要骑着回家。”柳梦兰眼睛亮晶晶的说。

赵兴河宠溺一笑,“行,让你骑回家,前提是你会骑自行车。”

柳梦兰仰着脑袋,语气骄傲地说道:“自行车我早就会骑,等你买了就知道。”

两人边走边聊,用了十分钟时间就走到国营药材公司门口。

门口竖着个牌子,大门有些破旧,也有人时不时进出。

随便拉来一问,现在公司还收当归,赵兴河听后放心了。

进了大门,有个穿着淡青色工作服的年轻人正在忙,赵兴河走上前去问,“同志,我问下现在当归是什么价格?”

那年轻人抬头瞥了赵兴河一眼,“按照品质出价,品质差的五毛一斤,品质好的八毛一斤。”

听到八毛一斤,赵兴河嘴角漏出笑意。

灵泉空间催生的当归,品质绝对没的说。

“那如果大批量卖呢?”赵兴河继续问。

年轻人回答,“一百斤以上,品质好的话,可以算作八毛五,你有多少?”

年轻人叫刘乐,是这国营药材公司的收购员,平时负责收购药材。

看赵兴河那身穿搭,刘乐就知道是从下面村子里来,想卖高价。

对于这种人,只要货够多,刘乐也懒得管。

他只要能收到药材完成上面给的指标就行,刘乐也喜欢和赵兴河这类二道贩子打交道。

他们出货非常多。

打听完价格,赵兴河背上的蛇皮袋放在地上打开。

“同志,你看看这当归品质咋样,你给出个价,我约摸着有二百多斤。”

其实按照八毛一斤卖,赵兴河也不亏,但他想争取点更高价格。

一听有二百多斤当归,刘乐顿时来了精神。

这几天他正愁怎么完成上面下达的当归药材指标,没想到直接来了个大客户。

刘乐走到蛇皮袋面前一瞧,袋子里的当归不论是个头还是新鲜度,都比他往常收的货要好。

仅仅看了一眼,刘乐就知道眼前这人是个采药行家,把当归保存这么好,只有少数老采药人才能有这样手艺。

可赵兴河这么年轻,很不像。

“这些都是你采的?”刘乐不着声色地问。

赵兴河点头,“巡山时候运气好,碰到这么多,听说你们这收,就送过来。”

刘乐夸奖道:“你这手艺可以呀,能把当归采摘这么完整,是个手艺人,以后再采到什么药,我这里全收。”

刘乐看中赵兴河手艺,有当无的说句,给赵兴河留个好印象。

赵兴河嘿嘿一笑,“家里传下的手艺,勉强能混口饭吃。”

灵泉空间属于自己,这空间采摘,四舍五入等于是他的手艺,话这么讲,应该是没毛病。

与赵兴河寒暄一阵,刘乐说道:“这当归品质这么好,我给九毛一斤的价格,你看行吗?”

一听九毛,赵兴河心里高兴极了,但还想抬高点价。

当归就这么点,能多卖点就多卖点。

于是他将蛇皮袋一拉,对着刘乐说道:“刚才我在黑市有人给我出到九毛五都没卖,凭啥卖给你九毛?”

“我还是去黑市卖吧,这样能多卖不少。”

一听赵兴河要走,刘乐顿时急了,上面给的任务量大时间紧,还要求品质,像赵兴河拿来的货实属罕见,要是错过实在可惜。

刘乐一把拉住他,从兜里掏了根烟,“兄弟,别着急嘛,价格还可以谈,先抽根烟冷静下。”

赵兴河接过烟,装作一脸机警的模样问,“你就说能给什么价格吧?反正货的品质好,不愁买家。”

刘乐也看出来,这小子是准备拿捏他,但对方货这么好,他又舍不得松手。

只要收了这些,当归的任务就完成了。

最后刘乐一咬牙,“我给你出一斤1块的价格,但我有个条件,往后你再有什么药材,先紧着来我这边。”

给出一块的价格,刘乐很吃力,毕竟他只是个收购员。

但把赵兴河绑定在他这边,也算能有个长线发展。

听到一块的价格,赵兴河脸上当即有笑容,又拉扯出一斤五分钱,多卖十块钱,够给媳妇买大白兔奶糖吃了。

等拿了钱,他打算直奔国营商店,今天势必把自行车拿下。

听赵兴河答应,刘乐怕夜长梦多,拉着他说:“兄弟,咱们现在过称?钱你得下午才能拿到,这么大数额,得需要向我们主任申请。”

“这都快到饭点了,我找财务科开个条子,你下午来领钱。”

一听这话,柳梦兰有些不乐意,“把当归留在这里,要是你们给贪墨了怎么办?”

刘乐笑了声,对着柳梦兰解释,“这个你放心,条子有国营药材公司的印章,要是领不到钱,是可以直接找我们领导反映。”

“我也不敢贪墨二百多块钱,这要被发现,可要吃枪子的。”

与媳妇商量下,赵兴河将蛇皮袋过秤。

刘乐又叫来一名叫小江的同事,两人一起忙活,确定品质价格。

这么大数额交易,要是没旁人见证,刘乐不敢擅自进行。

万一真出意外,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赵兴河这次带来的当归一共是215斤8两,刘乐大手一挥,给按216斤算。

1块钱1斤的价格算,总共收入216块钱。

“兄弟,这价格可以吧,要不是你这品质好,我绝不会出这价。”

“下次还有好东西,尽管往我这里送,什么都收。”

说完话,刘乐去财务开条子,赵兴河在原地等待。

房间里只剩下柳梦兰和赵兴河两人,柳梦兰一脸激动地说:“河子,咱们发财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足足二百多块。

按照生产队工分算,需要不吃不喝干上几年才能攒到,而她男人仅仅早上出去一趟,就赚这么多。

赵兴河拍了下柳梦兰肩膀,“淡定,这才哪到哪,都是小钱。”

柳梦兰看着他这副神情,总感觉有些欠揍。

二百多块还不算钱,现在还真是飘了。

半个月前,家里可连棒子面都没有,只能靠着野菜维持。

短短半个月时间,发生翻天覆地大变化,马上还要买自行车。

柳梦兰感觉像是在做梦,这种场景只有梦里才能遇到。

看媳妇这么高兴,赵兴河嘿嘿一笑,“现在还说我盖三间大瓦房是吹牛吗?”

柳梦兰迅速在他脸上亲了口,“我男人最棒!”

两人嬉戏大闹几分钟后,刘乐拿着条子过来。

“这是财务开的条子,上面有公司印章,你下午两点过来领钱。”

“以后要是有好药材,随时找我。”

接过条子一看,上面写着贰佰壹拾陆块整字样,类似于支票形式,盖着义勇县国营药材公司印章,后面还有财务签字。


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李红旗被他坑过后,应该一直怀恨在心。

但现在没有证据,赵兴河无法找他的麻烦。

李婶眼神期盼地看着赵兴河,“河子,你还收甘草吗?8分钱一斤也行。”

在挖甘草这事上,李婶吃到了甜头,即便8分钱一斤她也愿意。

赵兴河笑了声,“不收了,之前是帮药材公司忙,再收就算投机倒把。”

李婶眼神有些黯淡,好不容易找到的挣钱路子就这样断了,只能回生产队上工。

“那你还收其他药草吗?婶都能去山上挖。”李婶看着赵兴河问。

赵兴河摇头,“这段时间得去巡山,公社刚下了指示,保护山林安全。”

李婶点了点头,说了些道歉的话,想和赵兴河修复下关系。

赵兴河压根不在意,现在主要目标是放在采药专员竞争上,当不上采药专员,就有可能被药材公司举投机倒把。

想到这,又把那个告密的小人骂了个遍。

要是抓住,一定狠狠地揍一顿。

本可以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现在要大冷天的在山林转悠,想想就来气。

刚没走两步,就遇到李红旗脸色阴沉地从家里走出来,赵兴河想试探下是不是他告密,就走上前去搭讪。

“呦,这是去哪呢?”

李红旗瞥了眼赵兴河,不想搭理,这狗日的从他身上爆完金币,现在又来刷好感,晚了!

等到生产队上工,一定要好好整治下赵兴河。

什么,你说赵兴河不用上工?

巡林员挂在生产队下,一切归属生产大队管,李红旗自然能给赵兴河穿小鞋。

以前是不想搭理,经过甘草事件,他对赵兴河非常有意见。

卖完晾干的甘草,老丈人一合计,赔了70多块钱,把责任都归在他身上。

这让李红旗在吴家的地位骤降,甚至不如儿子。

这踏马算个什么事!

本想着赚点钱买自行车,谁成想本钱都赔进去。

还好没人举报投机倒把,不然生产队长的名头都要丢。

面对赵兴河的打招呼,李红旗直接搭理,在赵兴河身边走过时,眼睛都抬到天上。

见李红旗不搭理,赵兴河感觉无趣,转身回家。

刚到家,媳妇就风风火火跑进来,“县城有人高价收鹿茸,还有野皮子。”

鹿茸?

这可是好东西,也不知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喝了碗水,赵兴河问,“你在哪听的消息?我刚从公社回来也没见人说。”

柳梦兰拿起碗,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而后对着赵兴河说:“今天早上大壮偷偷溜去县城吃国营饭店,带够了钱,但没肉票,被赶了出来。”

“他想去县城黑市买点肉票,就见到有个叫九爷的人收鹿茸,最低120块钱一斤,熊胆熊掌都要。”

一听这话,赵兴河吐槽:“鹿茸拿到药材公司卖也就70块钱一斤,这个叫九爷的,直接提价一半,还有熊胆,都是稀罕货。”

“鹿茸还好说,这熊胆不好找,熊瞎子可不是吃素的。”

梅花鹿体型不算大,只要开枪够快就行,但熊瞎子人高马大,有猎枪也有丧命危险。

棉花资源匮乏,多数村民都会在被子外面套一层野皮子,以增加保暖,这玩意是刚需品,估计那九爷也收不到。

听到自家男人的话,柳梦兰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人家收的是普通皮子,我听大壮说,是收上等的鹿皮、熊皮甚至还有虎皮。”

赵兴河懒得接话,哪家好人能打到熊瞎子、老虎。

“改天我去黑市见识下这九爷,看看到底是怎样的财大气粗。”赵兴河闷闷说了声。

是个有钱人,胆子也是大,敢收这些东西,不怕被派出所找后账。

“你给我烙点饼子,我明天上山看看,药材公司要弄个采药专员,得竞争下。”赵兴河对着柳梦兰吩咐。

柳梦兰点头,起身去和面。

趁着柳梦兰忙活的空,赵兴河给她说了关于采药专员的事,听得柳梦兰心中惊喜。

这职位就是为她男人量身定做的。

“这个采药专员非你莫属。”烙饼子的间隙,柳梦兰对着赵兴河鼓励。

赵兴河闷声回答,“哪有这么容易,小埠公社十几个村子,能人不少。”

“韩王庄的韩利民挖药是个好手,据说挖到过百年老山参。”

柳梦兰嘿嘿一笑,手上沾着面粉朝着赵兴河脸上抹了下,像是个女流氓似的开口:“那又如何,我知道你最厉害!”

“来!亲一个!”

被媳妇忽然的彪悍弄得哭笑不得,赵兴河自己都没信心。

秦岭深处他不想去,里面未知的东西太多,弄不好会碰到熊瞎子。

仅凭他的能力,在熊瞎子面前跑都跑不了。

“我明天去山上看看,遇到危险就回来。”从锅里捡出个饼子咬了口,赵兴河说道。

柳梦兰点头,同意男人的做法。

等烙完饼子,柳梦兰给煮了点野猪肉,切成肉片,卷在饼子里。

挨个卷好后,把饼子整齐放在小铁盒里,这才上床睡觉。

两人在床上折腾到半宿,赵兴河倒头呼呼大睡,柳梦兰也累得不行,一觉睡到第二天公鸡打鸣。

赵兴河把昨天媳妇整理好的挎包背上,又从院子里拿上小锄头等挖药工具,这才出了门。

刚顺着山岗小路上山,就见到个熟悉身影,好像是李红旗老丈人吴大友。

这一大把年纪,也不怕在山上出意外。

赵兴河对着吴大友打招呼,“大友叔,你这大清早来这干啥?”

吴大友回头一看,暗道冤家路窄,竟然能遇到赵兴河。

要不是跟着赵兴河甘草赔钱,他也不用起个大早来山上碰运气。

赔进去的70多块钱,那可是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棺材本。

折腾了两天就没了,想想就难受。

吴大友回头看了赵兴河一眼,说道:“上次见你在山上挖到当归,我也想上来碰碰运气,你有什么好出去吗?也给大友叔指点下。”

赵兴河走了几步来到吴大友面前,“哪有什么好地方,我也是碰运气,主要工作是巡山,挖药是次要。”

听到这敷衍的话,吴大友心中暗骂,这小浑蛋话里一点实话都没有。

什么碰运气,青瓦村这么大,怎么没见别人碰运气?

摆明就是不想带他发财。

见赵兴河不肯说实话,吴大友开始耍无赖,“我年纪大了,就跟在你后面看看能不能捡漏,给打个下手。”

赵兴河深深看了眼吴大友,暗道这老东西还真是无耻。

既然想跟在他身后捡漏,那遛不死他就是自己功夫差。

“也行,这山上危险,咱们相互有个照应。”赵兴河笑着对吴大友说。

说完话就沿着进山小路继续走。

听赵兴河答应,吴大友脸上露出惊讶,咋这么好说话,这小浑蛋不会耍他吧。

不管了,先跟着再说。

要能偷学到赵兴河的挖药本事,他以后也吃喝不愁。

又往山岗上走了几步,赵兴河回头一看,发现吴大友紧紧跟在后面。

心里也起了遛他的想法,真以为什么人都能跟在他身后捡漏。

“大友叔,你快点,今早要巡完这座山林,前面灌木丛有石块,小心些别崴到脚。”赵兴河回头好心对吴大友提醒,一切都是为了吊着他。

再折腾两圈,累死这个老东西。

吴大友手里拿着个树枝当拐杖,没走几步,说话已经有些气喘,“河子,你等等,年纪大了,身子骨有些不中用。”

“年轻那会,我一天翻两三座山不成问题。”

吴大友试图说话转移身上的疲惫,但发现没有用。

赵兴河也不听,快速在前面带路。

每当他想放弃时,那小子就会嚷嚷穿过前面灌木丛就有药草。

可一上午过去,穿过一片一片灌木丛,裤脚都被石块给划破,连根草药毛都没见到。

吴大友怀疑赵兴河在故意遛他,但又没证据。

“河子....不行了....咱们快歇歇。”穿过灌木丛后,吴大友一屁股坐在石块上,也顾不得上面还有露水,只想歇歇。

见吴大友想歇息,赵兴河跑过来说:“大友叔,再坚持坚持,我记得前面有个野山参,成色还不错,咱们过去给挖走。”

“卖了钱,咱们对半分。”

吴大友摆手,喘着粗气说:“等我歇会再去,实在撑不住了。”

赵兴河哪会给他歇息的机会,拖着吴大友胳膊走,并且信誓旦旦地说前面绝对有中药,当归就是在前面挖的。

看到赵兴河信心满满的模样,吴大友强忍着体力上的不支,在赵兴河的搀扶下,继续朝前走。

大口喘着粗气,两条腿像灌铅般,看得赵兴河暗自冷笑。

敢在他后面捡漏,必须要遛这个老东西半条命!

收甘草赔钱了活该,还怪到他头上。

吴大友哆哆嗦嗦地来到赵兴河说的地方,哪有什么当归中药,杂草丛生,连个挖掘痕迹都没有。

很明显,又被忽悠了。

身子终于扛不住,扔掉手中树枝,整个人躺在杂草堆里,看得赵兴河心惊肉跳。

不会把这老小子玩死了吧。

“大友叔,你醒醒!”

“我还没挖坑呢,你先别呀!”

赵兴河对着吴大友使劲晃两下,发现没反应,又用手伸到鼻子下面探探,这才放心。

还喘气,应该是太累了,暂时没嘎嘣。

这要真被遛死,白白便宜了李红旗这个倒插门女婿。

从水壶中倒了点水喂到吴大友嘴里,又等了十分钟,吴大友这才睁开眼。

当看到赵兴河的脸时,吴大友被气得差点又昏过去。

妈的,年轻人不讲武德,有这么遛老年人的嘛。

再这样下去,他真要死在这山上。

“河子,有吃的吗?先给我点。”吴大友只感觉周围天旋地转,又快要晕过去。

见这老家伙要噶,赵兴河也不敢继续玩,连忙从包里掏出白面饼子。

吴大友接过饼子狂啃,又对着水壶咕嘟咕嘟喝水,歇了好一会,这才恢复体力。

但两条腿还是不能走,脱下鞋一看,双脚磨出好几个血泡。

赵兴河抬头看了下太阳,也是到了吃饭点,他也拿出饼子夹着肉片啃,得先补充点体力。

还不知要在山上晃悠多长时间。

两人又歇息了半个小时,赵兴河起身对着吴大友说:“大友叔,我记得前面有个中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听到这话,吴大友恨不得骂娘,这话听得耳朵快要起茧子,可就没见到中药,他能确定,赵兴河就是在耍人。

等到了地方,赵兴河一定会说记错,又接着遛他,这混小子就没安好心眼。

坐在杂草堆里的吴大友朝着赵兴河摆了摆手拒绝,“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也不知咱们走了多少路,得赶紧往回赶,我在这里歇歇,你快去快回。”

嘴上说着快去快回,实际吴大友巴不得赵兴河赶紧死在山里。

见这老东西不上钩,赵兴河也懒得继续遛,起身对着他说:“那我去前面去去就回,你要是歇够了就往回赶,时候不早了。”

赵兴河装模作样地进了灌木丛,看得吴大友一阵冷笑,想耍他,没门!

等歇够了,他就直接下山,反正已经摸清赵兴河大致巡山方向,等明天带着女婿过来扒拉就行。

赵兴河三步一回头,希望吴大友跟上来,可这老小子不上当。

直到看不见吴大友身影,赵兴河这才四处寻找,记得这里有株地黄,虽然年份偏小,但可以用灵泉灌溉。

采摘下来,也能卖点钱。

走了几步,终于看到他特意标记的红绳。

的黄叶子上面开着粉色花朵,土黄色根茎有大半漏在外面。

拿出小锄头将周围清理出来个小水洼,忙活完后,回头看了眼,发现吴大友没跟上来,这才放心用灵泉灌溉。

时间紧急,也只灌溉了五分钟,的黄成长到二十年份左右,赵兴河便立即停止。

万一吴大友按捺不住跟上来,这可就糟了,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是吴大友那样的老银币。

又忙活了十几分钟把地黄挖出来,赵兴河直接往回走。

回到吴大友歇息的杂草堆,发现这老小子还没走,赵兴河从怀里掏出地黄,“大友叔,让你跟着你不跟,你看我这挖到的黄了吧。”

“这的黄我可就独吞了。”


一听有自行车票,赵兴河有些兴奋,终于不用来回两条腿赶路了。

“票在哪?什么价格?”

张达让赵兴河先别激动,缓缓说出票据来处。

“我一发小是县里的放映员,他手头上正好有张闲置的自行车票,可人家不要钱,只想要一株五十年份以上的中药。”

“这小子谈了个对象,他那对象父亲是中医,平日里最喜欢收集些中药,这也算投其所好。”

“在县城也托了好多人找药材,但都没有找到,这不眼看登门日子临近,这才把自行车票拿出来换中药。”

五十年份的药材?

以前灵泉只能催生二十年左右的药材,这次升级后,应该可以催生五十年左右,但还有待实验。

“张哥,这自行车票可不便宜,我听说黑市都炒到150块钱,比自行车还贵,一株五十年份中药也不值这个钱吧?”

张达笑了声,道:“确实在理,我那哥们说了,差价直接用钱补,但要看药材种类。”

“要是个五十年份野山参,倒也差不多,其他药材就按照市价补。”

赵兴河认同张达说法,自行车票本就是稀罕物,拿到黑市上卖,运气好能卖到二百多块钱,比买辆自行车还贵。

这个时代,没票连个糖果都买不到,有钱也不行。

又闲聊几句,赵兴河让张达给递个话,说他能搞到药材,让把自行车票留着。

去黑市买了点棒子面,就往青瓦村赶。

已经下午两点多,再不回去就要走夜路。

走在路上,赵兴河盘算有多少存款。

之前卖野山参存下10块,加上从赵昌盛那里要来的160块,还有卖野猪肉的40块钱。

家里有210块钱的存款,填补自行车票的差价应该是够了。

要是能在灵泉空间培育当归,能进账120块钱。

一辆自行车150块,卖了当归后,只需填个30块差价就能把自行车搞到手。

有了自行车,他可以直接把药材卖给县药材公司。

至于换自行车票的药材赵兴河早想好了,就用之前打野猪的那株何首乌。

五十年份的何首乌大约能卖100块钱,这样还需要补50块差价,但自行车票稀有,以他现在的路子,只有这个选择。

要是再上山碰到野山参,那便不用补差价。

但挖药这个东西看运气,谁也不能保证百分百遇到。

还有盖三间大瓦房的计划,只感觉挣钱之路任重而道远。

......

刚到村口,就见到赵雄武顶着张肿胀的脸从大队部出来,赵兴河懒得搭理,闷头就往家门口走。

可偏偏不搭理,赵雄武越来劲,他迎面拦住赵兴河去路,恶狠狠地说:“你投机倒把的事我已经举报给贫协,等着劳动改造吧!”

“路边捡的白面猪肉谁相信!别以为拿把猎枪就能吓唬人!”

赵兴河用看傻子的眼光盯着赵雄武问:“你脑子没问题吧?”

“你要是觉得难受,就赶紧去跳河!”

听到这嘲讽的话,赵雄武大怒,撸起袖子就要和赵兴河干仗。

又想到赵兴河打架还厉害,又默默把袖子放下来,同时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看的!”赵雄武放下一句狠话就转身离开。

望着赵雄武离开的背影,赵兴河想了下贫协的事。

贫协成员是在附近村子生产队中挑选,成分必须是贫农,平时负责维护生产队员的利益。

青瓦村的贫协成员叫李猛,也是个懒汉,整天跟在李红旗身后混吃混喝。

好像和赵雄武有点关系,这家伙仗着手里有点权利,整天在村里耀武扬威。

这家伙手里有执法权,倒是有些头疼。

不过前天买白面猪肉的钱是他挖人参换来的,也没有投机倒把嫌疑,李猛也找不到理由为难他。

要真是敢故意找茬,他手里的猎枪可不是闹着玩的。

回到家后,媳妇已经做好饭,赵兴河洗了手就去吃饭。

柳梦兰给赵兴河夹了块猪肉,对着他说:“今天李巧莲过来了,说是她没有口粮,快要被饿死了,打算让我们给养老。”

“要是不给口粮,就饿死在咱们门口。”

赵兴河噗嗤笑了,将猪肉放在嘴里,对着媳妇说:“估计又是赵昌盛的主意,那老家伙饿死关我们什么事。”

“这些年咱们给了不少口粮,结果呢?都被送进赵昌盛家,喂狗都比给她强!”

柳梦兰对此也表示赞同,但又有些担忧,“咱们这样做,村里人会不会说什么闲话?”

赵兴河表示无所谓,摆了摆手,“谁敢说闲话,就把老家伙抬到他们家门口,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

“老子卖野猪肉给他们就已经算福利,再敢说闲话,我把他们家屋子点了!”

得了自家男人的话,柳梦兰也放下心,还真怕他把给李巧莲口粮,要不然又不会纠缠。

吃完饭后,赵兴河刚要歇会,门口就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原来是奶奶李巧莲又来打秋风。

媳妇刚要出面,但被赵兴河拦住,这老家伙还真是把他这里当粮仓了。

上次把她扔出去还不知悔改,又来打秋风。

这次一定要给个教训!

“我出去看看,看看这老家伙怎么作妖!”

说完话,赵兴河就出了屋子,一出门,就看到奶奶李巧莲正坐在地上哭诉,周围有邻居指指点点。

“大家都来评评理,我那儿子死的早,也没人管我这个老婆子,以后可怎么办!生儿子有什么用!”

“辛辛苦苦把孙子拉扯大,连个口粮都不给我,就让我老婆子死在他门口算了!”

李巧莲的哭声引来众多村民,赵昌盛躲藏在人群中,他就是要让老娘把赵兴河的名声搞臭,看这小子还怎么嘚瑟!

赵昌盛对着村长曹勇悄悄说:“村长,这事你可得管管,按理说赵昌远死了,我娘的赡养赵兴河得出一份,算是替他爹尽孝。”

“这混小子仗着挣了点钱,连长辈都不尊重,传出去丢青瓦村的人。”

“您以后去公社开会也抬不起头吧。”

曹勇看了眼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李巧莲有些无奈。

这老家伙在生产队就整天不干活占便宜,现在又闹出这个笑话。

公社正大力抽查各大队的情况,这不是在给青瓦村抹黑嘛。

曹勇刚要站出来说话,就见到赵兴河从家门口走了出来。

“呦!这不是我那偏心到肋骨的奶奶嘛,今天到我这里干啥?”

赵兴河明知故问,对围观的左邻右舍置之不理,气得赵昌盛牙痒痒。

李巧莲恶毒地盯着赵兴河问,“河子,你爹死了,你是不是要给我份口粮吃?”

“都说养儿防老,你爹不在了,这担子你得挑起来。”

听到这话,周边围观的群众开始帮腔,赵兴河邻居李婶首先开口,“河子,听婶子一句话,老人也不容易,给点口粮也不为过,现在你又不缺钱。”

“别到时候落得坏名声,对你们夫妇名声不好。”

见有人开口,本就嫉妒赵兴河的那些村民全都假惺惺给出主意。

又让赵兴河每个月给李巧莲一份口粮的。

还有说让赵兴河把李巧莲接到他家住,说是这养老的责任得替赵昌远担着。

五花八门,反正都各种出馊主意,站着说话不腰疼。

听到邻居都替自己帮腔,李巧莲很高兴,眼神叭装可怜地看着赵兴河,希望他能给出个主意。

赵兴河看了眼其中跳得最欢的李红旗,“你是生产队长,你觉得这件事儿该怎么办?”

听到问话,李红旗惊讶,没想到赵兴河会问他的主意。

之前在野猪时就吃了赵兴河的亏,这次一定要报复回来。

故意打了个官腔,李红旗这才开口,“河子,这毕竟是长辈,你看看要不就给点口粮,你也不差这点。”

“大家伙都看着呢,这传出去败坏咱们村名声,赶紧收拾收拾,把老人迎家里去。”

李红旗得意扬扬地看着赵兴河,他故意挖坑埋自己,也怪不得别人落井下石。

随着李红旗发声,围观村民纷纷开始声讨赵兴河,说他不敬老人的话。

赵兴河冷笑一声,盯着李红旗问:“好!既然你尊重老人,那把这老家伙抬到你家去,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这是给你送了个宝贝!”

“感谢的话就不用了,以后让她饿不死就行。”




看着赵兴河手里的猎枪,李红旗一脸不屑,还不信他真敢开枪。

“你开一枪试试?侵吞集体财产你还有理了?就是闹到公社去,这野猪也是属于整个青瓦村生产队的!”

李红旗的话,让刚平静的村民又骚动,他们感觉李会计说的没错。

青瓦村山林属于集体,从上面打到的野猪也是,他赵兴河不过是个巡林员,有什么资格霸占集体财产。

“河子,你侵吞集体财产我们不计较,把猪肉给大家分分,李会计给工分就不错了,也不让你白忙活。”

“就是就是,我们还没去公社告你用猎枪谋私利呢,这野猪是大队给的福利,你可没资格占用!”

“还是李会计懂道理,到底是知青。”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快要把赵兴河给声讨成侵吞集体财产的混蛋。

村民们只是嘴上声讨,谁都不敢上前,他们不敢赌。

赵兴河在青瓦村是出了名的莽夫,万一真热血上头开枪,那野猪肉只能当贡品。

就在两方僵持时,柳梦兰手拿锅铲,从人群中钻出来。

“我看谁敢抢我家野猪肉!不要命的都来!”

将锅铲朝着地上一砸,抢过赵兴河手里猎枪,对着李红旗脚下就是一枪。

“嘭!”

枪口冒出的火焰对着众人发出无声警告,看着面前的弹孔,李红旗脸色发白。

赵兴河他拿捏不准,但柳梦兰神经病般的性格,可不管这些。

还有一发子弹,要是再瞄准他,用命为整个青瓦村村民谋福利,这种蠢事,他可不会干。

“梦兰,别激动!误会!都是误会!”李红旗慌忙对柳梦兰道歉。

看她那熟练换弹上膛的动作,不像是威胁,倒像真会动手。

巨大的心理压力让李红旗不得不服软。

“咱们好歹是一起下乡的知青,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忘了咱们一起在公社学习吗?”

见柳梦兰持枪冷眼盯着不说话,李红旗继续套近乎,想让柳梦兰放下枪。

在这玩意面前,真是众生平等。

柳梦兰冷眼望着李红旗质问,“你说说,那野猪到底是谁的?集体财产?屁!”

“你李红旗整天不上工,工分却是整个生产队最高,还有脸提集体!”

听柳梦兰揭短,李红旗内心悲愤,想反驳,但人家手中拿着真理,此刻她说啥就是啥吧。

“青瓦村山林是属于集体....”

“恩?“

“梦兰!你先别动手,听我说完,既然山林属于集体,那其中的猎物和草药谁都有资格挖,至于能不能挖到,那就是看个人本事。”

“那你说这野猪是属于谁?”

“这野猪是河子打到的,当然属于河子。”

李红旗尽量用温和语气说话,生怕惹恼柳梦兰这个彪娘们。

得到满意答案,柳梦兰把猎枪递给赵兴河,“河子,你听到了吧,这就是咱家野猪。”

赵兴河一愣,这就解决了?

本来还想利用猎枪威慑扯皮,没想到媳妇三下五除二就把最难缠的会计李红旗给治得服服帖帖。

其他附和的村民也是敢怒不敢言,刚才还谴责赵兴河的人,又都围着他夸。

“河子,婶是看着你长大的,这野猪肉你也吃不完,不如卖点给我咋样?”

“对呀对呀,你拉到公社黑市卖也是卖,不如卖点给我们吧。”

“河子,我家大壮那份肉?”

有人起头,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解决。

赵兴河先割了个野猪前腿递给曹大壮,约莫着有二十多斤,让周红眉开眼笑。

他还想提钱的事,但被赵兴河笑着制止,这次打野猪,曹大壮是出了大力气。

周围村民见到周红没花一分钱就得了二十斤野猪肉,眼中满是羡慕。

早知就让自家儿子跟在赵兴河后面,也能捡些好处。

等将曹大壮那份分完后,赵兴河确定价格,以每斤三毛钱价格出售给村民。

黑市中,普通猪肉四毛钱一斤,野猪肉太骚,这个时代也没有太好的去味手段,只能便宜一毛的卖。

赵兴河取的是黑市价格,也省得他往黑市拿。

听说赵兴河弄到野猪肉,几乎整个青瓦村的人都来了。

每户都买上两斤尝尝鲜,好些日子没见过荤腥。

由于人太多,赵兴河负责割肉,柳梦兰负责收钱,两口子相互配合,没一会儿野猪肉就剩下四十斤。

总共卖了四十多块钱,把柳梦兰高兴坏了。

等到村民散去,赵兴河背着剩下的野猪肉,柳梦兰开心吃着糖果,手中攥着钱回家。

回家路上,柳梦兰盯着赵昌盛家感觉奇怪,今天好像没见赵昌盛父子过来看热闹,有些反常呀。

“河子,你见赵昌盛了吗?”

赵兴河摇头,他也很奇怪,整个青瓦村几乎都来了,却没有见赵昌盛,这父子俩搞什么鬼。

“我也没见,不知又憋着什么坏呢。”

“也可能给赵雄武退亲去了,现在这个情况,他们可拿不出一百块钱彩礼了。”

听到这话,柳梦兰非常解气,心情愉悦的说道:“这都是报应。”

两人边走边聊进了家门,赵兴河找来刀子将野猪肉分成四份,其中三份每个五斤,他打算明天去公社送给李书记等人,也算是结交个人情。

剩下的25斤留在家里吃,算作改善伙食。

刚将肉用绳子穿好,院子门被嘎吱一声推开。

“河子在家吗?”

赵兴河出门一瞧,来人满脸肿胀,脸上有淤青,眼睛几乎变成一条缝。

“你谁呀!”赵兴河被吓了一跳。

“我是你大伯,总感觉脸有点发麻,我过来找你借点钱看病。”

一听是大伯赵昌盛,赵兴河依照着轮廓仔细看,听声音还真是赵昌盛,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这是在哪招的报应?不会全家都这样吧?”赵兴河有些高兴的对着赵昌盛问。

赵昌盛心中恼怒,他都这样了,这小子还取笑,但为了借钱看病,只能好声好气的商量。

“昨天吃了点炖猪肉,也不知怎么,一觉睡到现在,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你婶子和雄武还没醒呢,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赵昌盛的解释让赵兴河想起昨晚上他们家的炖猪肉。

这一家子也是胆大,用商陆果子炖猪肉。

幸亏吃得少,要多吃点,一家人得整整齐齐的。

看着赵昌盛满脸红肿,赵兴河语气轻松的说:“看你样子应该死不了,要是真死了,我去给你收尸!”

“放心,我会像上次你埋我的那样把你给埋了,给你烧点报纸,留在下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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