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调整补光灯角度时,我脖子上的伤渗出了血。
她凑近,拿粉饼替我擦去。
“淤青要斜45度拍才显破碎感,对吧?”
手机支架上的摄像头闪着红光。
我却瞪大了眼。
因为我看到她的背后,一个黑影拿刀逼近了我们。
……1我尖叫一声,从噩梦里醒来。
我又这是一年前的场景,那时我和闺蜜在直播,老公却在楼上被人谋杀。
虽然警察确认凶手是某狂热粉丝,并已将其送入精神病院,我却心上总拢着一层阴霾。
“又想什么呢?”
闺蜜柳悠烦躁地砸了一下方向盘,“我开车,你就知道睡觉吗?”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自从老公死后,闺蜜的脾气越来越坏了。
她本就耐不住性子,更何况近日的直播毫无起色。
雪太大了,即使越野车也越来越难行,咔吱一声轰鸣,车胎彻底卡在了雪里。
“不是吧!”
柳悠尖叫。
此行的地点是高山上的旅馆,我们来这里旅游顺便拍视频。
我看了看手机,好脾气道:“很近了,我们走过去吧。”
柳悠把装拍摄用具的包往我怀里一推,“早知道让你开车了……”我右手拉着行李箱,无奈地背上包,沉重的肩包让我微感失重,脚下的雪一脚浅一脚深。
迷眼的雪雾里,我看见一个单薄风衣的女人,直直朝我们走来。
“……”我和闺蜜对视一眼,起了戒备。
但女人看起来只是把我们当成了同行的旅客,直直地看着我们,“你们也要去山上的酒店吗?
一块吧。”
她个头不高,瘦骨嶙峋,眼睛大的要命。
明明看上去挺弱小,但我心里却涌上了一股深深的抵触。
这种抵触来得莫名其妙,像弗洛伊德压在最底层的冰片,在混沌的潜意识深处,寻不到由头。
我刚想说什么,闺蜜却一把把她手里的东西递过去:“那太好了,你帮我拿拿吧!”
“!?”
我用眼神质问闺蜜,闺蜜却附在我耳边小声说:“没事,就算她是坏人,我们两个人还对付不了她吗。”
“……”说的好听,我只知道闺蜜是为了手上轻松。
只好跟女人互通了姓名,一起往山上走去。
我一直感觉到,有种怪异的目光不时略过我,但回头时却只有闺蜜和那个女人。
“……”我让自己渐渐落在二人后面,终于自在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