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光头》

第3章 遥远征程，新的起点

余僧想抚摸阿婆的过耳短发，手却一穿而过，每年寒暑假给母亲拔白头发的画面历历在目，他左眼含着泪滴，右眼的泪珠子早已止不住地倾盆而出。

“小僧……妈，我……在呢。”

“妈妈对不住你，没能照顾好你……没有……没……”余僧透过模糊的视线望着母亲，哽咽的想和母亲对话却说不出。

“希望下辈子你能去一个好人家……不……”余僧鼻涕音很重地说道，左眼含着的泪珠子，也吧嗒吧嗒滴在裤子上。

“这个包裹里面是你儿时的梦想，妈妈希望你有一天能醒来亲手打开它，可……可现在是末世，妈妈又不想让你醒来，看见这满目疮痍的世界。”

阿婆放下黑色双肩旅行包，摘掉眼镜擦了一下泪水。

“阿豹是妈妈研究所的福利，把他留下来照顾你，已经和你的DNA做了绑定，还有……”余生母亲短暂停停顿继续说道：“还有，别再记恨你父……”……余僧伸出手快速滑动，将视频内场景划出好远一段距离，他不想一次性看完，也猜到他母亲后面要说什么。

阿豹其实根本没去拆警戒装置，在窗外哭的比余僧还厉害，身体抽搐的像一直在做仰卧起坐一样。

见余僧蒙在被子里好一阵子，阿豹才悄悄进来。

没了供暖系统，房间内几乎和室外温度持平，零下二十多度，冻得小秃狗瑟瑟发抖，阿豹切成实物态抱着小秃狗过了这难熬的一夜。

0年月日点半天微微亮，余僧一宿被冻醒好几次，最后被噩梦惊醒。

他梦见白天那只丧尸黑熊和丧尸雪橇犬为了争夺余僧这个美味佳肴美，大打出手，最后丧失雪橇犬完胜先吃黑熊再吃他。

他想起昨天母亲说的那个旅行包，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光，翻遍整个病房也没找到。

“阿豹，醒醒，醒一醒。”

余僧蹲在地上戳着阿豹柔软的小肚皮说道，“我妈让你给我那个黑色旅行包，你放哪里了？”

“就在哪啊，你天天枕着。”

阿豹指了指床头。

“我说这枕头怎么这么硬。”

余僧将旅行包从枕头下抽出来，“这里面是什么啊，还挺重。”。

他刚打开背包的拉链，一个光头男人的相片映入余僧的眼帘，他一下子没了看下去的欲望，有些气愤地拉上拉链，将旅行包推到在病床上。

“走，出发。”

余僧一把抓起还没手掌大的小秃狗，放在冲锋衣前面的大口袋里。

“滑雪板我帮你拿着，你穿雪鞋，我在外面等你。”

阿豹一手一个晃晃悠悠飞了出去。

“叮……咣……你行不行啊？”

余僧朝外面喊道。

“我行。”

“叮……咣……这滑雪板什么材质做的，这么沉。”

阿豹发着牢骚，一手推着门一手将滑雪板推出去。

余僧看向孤零零躺在病床上的旅行包，又回想起母亲的话，还是背上旅行包走出病房。

“你怎么又回来了。”

余僧刚准备出门看见阿豹急匆匆飞进来。

“嗯……忘点东西，你去外面等我吧，我很快就出来。”

阿豹穿墙而入进入病房。

余僧很用力地用滑雪杖撑地，殊不知左手的力量远远大于右手的力量，整个身体瞬间右旋，毫无准备地摔在雪地上。

左手的滑雪杖被丢出去好远，直接插进松树干里。

这一幕正好被迟来的阿豹看见，他飞到树干前，海豹尾巴支撑树干，两个海豹爪紧紧抓住滑雪杖，“呀……”费了半天劲，滑雪杖纹丝不动。

“什么情况？”

余僧看着左手一脸发蒙。

余僧站起来抖掉帽子里的积雪，看向树林方向，准备去找滑雪杖，被阿豹蠢萌蠢萌的行为逗得大笑起来。

他走到阿豹身后，没有出声，憋着笑看着阿豹，小秃狗探出头来也跟着一起看，“嗷……你来了，还在那看着，也不来帮帮我，讨厌。”

阿豹气喘吁吁地坐在雪地上发着牢骚。

余僧用左手握住滑雪杖，像没用力气一样，轻而易举将插进树干0多厘米的滑雪杖拔出，“走，出发了。”

滑雪板向前滑行的一瞬间，他以前参加越野滑雪的刺激瞬间历历在目，抓板前翻0，左，右旋0……每过一个雪坡就向阎王爷问一次好。

“爽……刺激。”

余僧宣泄着内心的压抑。

“嘘……周围说不定有丧尸。”

阿豹赶上来坐在冲锋衣的帽子里，肚皮紧贴着余僧温暖的糖心蛋光头上。

余僧负责滑行，阿豹负责导航。

空空如也的星舰发射塔架，横七竖八的名牌豪车集体被雪葬在郊外，一望无际的雪原上，松散的雪花汇聚成团，慢慢迁徙。

一路上余僧问了很多问题，阿豹一一作答。

人类对宇宙的探索，引来外星文明入侵，常规武器对外来入侵伤害不大，只有核武器才可以有力打击，打击的同时也毁掉了人类的家园。

核污染，生化实验室病毒泄露，病毒快速传播，变异。

某些国家决定将错就错，将他们国家大部分知识分子和高层送离荒星后，大量释放生化病毒。

留下来的全球生物，被迫加入丧尸军团，继续与外来入侵抗衡。

“外星文明，丧尸，变异。”

余僧听得有些发蒙，阿豹讲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这一望无际的平原路程过半，可以看见远方城镇的高塔。

“我说的这些都是资料被删除后，无聊，闲的没事收集的，也不能全当真。”

阿豹没忍住舔了一下余僧的大光头。

“我也太倒霉了吧，那些背叛荒星的人真可恨，早让老子上舰多好，现在又来接，还不多派点星舰，害得老子跑呢么远的地方。”

余僧绝望地说道。

阿豹再次尝试连接服务器后说道：“可恶，服务器还是连接不上，好久没有更新了，浑身难受。”

“有完没完，再舔，下去自己飞，你多沉心里没点数。”

余僧摇着头，像抓小狗一样，拎着阿豹后脖颈的毛绒松皮，放在眼前，警告着。

洛维奇星舰发射中心，荒废医院附近商店“情况正常，报告完毕。”

一个刚睡醒，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看了眼监视画面后报告道。

“情况正常个屁，你个傻狍子，你在仔细看看。”

语音另一方激动地说道。

“确实正常啊，我给你转播画面你看看，那小子不还躺在床上吗！”

狍子委屈地说道。

“有个东西叫循环播放你知道不？

赶紧出去给我找人，找不到咱俩的小命都玩完，给你派了帮手注意配合。”

“知道了哥。”

狍子发着憨憨的声音，扛起沉重的枪械，骑上长时间不维护的旧雪地摩托前往医院。

半小时后。

狍子气喘吁吁地跑进ICU病房，拍了拍余僧的腿，却不料手直接一穿而过，拍在床上。

“TMD，还真跑了。”

狍子赶忙出门寻找线索，绕着医院附近仔细侦查一番后，最终定位到医院前门外的两条滑雪板印记，远处突然传来其他车辆的发动机声，狍子端起枪械小心走到一边。

“是狍子兄弟吗？”

坐在改装大皮卡里的人，摇下车窗，冒出大量的水蒸气。

“你是？”

“叫我哈哥就行，来上车大兄弟，车里生了炉子暖和。”

哈哥说着一口流利的夏国方言。

狍子被哈哥改装的燃油版皮卡房车深深吸引住，果断抛弃上头给他分配的那辆破雪地摩托。

大皮卡前后各一个大铲斗用来除障，左右两边焊上近半米的钢架，防止丧尸直接冲撞到车身和轮胎。

车后仓是休息区，除了床上，其余地方摆放的全是生活物资，压缩饼干两大箱还没开封，肉罐头空盒子堆了一大铁筐。

车顶有一挺满是锈迹的M轻机枪和满满一箱的子弹。

“哈哥，这车你自己改的？”

狍子打开钢筋护栏把身上那把内格夫机枪递给哈哥羡慕道。

“改这些小意思。”

哈哥把内格夫机枪丢到后面床上，又伸出健壮的臂膀把狍子拉上来。

“哈哥周围我都看过了，左边那些杂乱的脚印应该是来迷惑咱们的，树林深处根本没有脚印，前面这两条雪橇印估计是他们逃跑路线，沿着找，准能找到。”

“门口那只丧尸犬你打死的？”

“啊……对，两拳的事。”

“身手不错，坐稳了啊，哥开车可猛。”